而后接连三天,余凝珊都没有听过席子期的消息。
这人也没有再打扰过她。
她本以为是他终于悔悟,却在离开这座城市的前一天,接到张律的电话。
“席子期签了协议,赔偿已经到了,你什么时候过来签个字?我帮你要到了他资产的百分之八十,还是差了点,要不是席家压得太狠,能要到百分百,让这蠢货净身出户!”
余凝珊听着,眼前一亮,“那真是太感谢了,这笔之前商量的好太多了,非常感谢,多出来的部分,你拿走当咨询费好了。”
张律连忙拒绝,“别,可别,我可不想被那小鬼头找事....咳,我是说,这次办的不是很漂亮,收太多反而打我们的脸,还是算了吧,正常,这小子就该净身出户!”
原本是可以的,但白家还要和席家做生意,事情做太绝,不好交代。
所以,张律也只能冒着名声受损的风险,留了几手。
他又继续说道,“不过,若是席子期还要找事,我还有方法搞他,你不用怕了,他现在被席家抛弃了,不敢造次。”
“但....很抱歉,我们没能将谢舒嬗送进去,席家压得太死了。不过好消息,他们给了你一千万封口费,虽然这个不能补偿你.....”
余凝珊打断,“不,这就算补偿了!”
她很高兴。
虽然,当时受到的欺辱,已经无力讨还。
就算她现在替十七岁的她伸冤,也无法补偿当时那个无依无靠的小孩所受的伤害。
不如换成真金白银,让施暴者狠狠出点血。
她一开始就知道,谢舒嬗就不可能被重判,他们一定会找替罪羊的。
甚至到最后,可能都不会有什么损失。
现在得到赔偿,已经算意外之喜了。
“而且,我不想把这些事总是提起。”
伤疤只有时间慢慢愈合,若是反复掀开,只会不停流血。
张律沉默半晌,又无奈,又能理解。
若余凝珊真是那种鱼死网破的人,那可能他都没机会做这些事情。
可能,偏激的她已经把另外两个送进地府了。
现在,已经是这个人最大限度,也是最好结局的一种反抗。
人总不能因为两个人渣,把自己一辈子搭进去啊。
他呼了一口气,笑着说道,“那你就放心旅行吧,不用再担心了,收拾好心情,去过你接下来近五十年的人生吧。”
“好,谢谢你啊。”
“不客气,为你们主持正义,是我们律师的荣幸和本职工作,也谢谢你,愿意相信我们。”
说到这里,张律忽的一笑,很是神秘地说着,“但请你放心,那两个人绝对不会好过,这辈子都不会再打扰你的了,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也许余凝珊足够美好,足够豁达,可以忍下,或者说,可以释怀,去迎接新的人生。
但白铭晨不可能,张律也不可能。
他们忍不下这口气,所以....
余凝珊听得糊里糊涂,但也还是再次感谢。
张律回着,“别只谢我,你也应该谢谢小白,他可是.....啧啧啧!”
听罢,余凝珊狐疑地看着一旁与行李箱争斗的某人。
白铭晨注意到,立刻反驳,“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干!”
张律大声道,“你别不好意思啊,当时谁下的豪言壮语,什么欺负余小姐就是欺负你,你别敢做不敢当啊!”
下一秒,电话被挂断。
余凝珊看着脸涨的通红的白铭晨,挑了挑眉。
“我劝你,从实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