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她没醒。
“顾小诺，醒一醒，醒过来，求你……”
她语气哀求，眼泪簌簌。
可是她怎么还是闭着眼睛呢？
“顾茵姝……”
姬月拧着眉，他这个人冷心冷情，生离死别见的多了，内心少有感触，只是看着顾茵姝自残，将血往那个叫顾诺的口中送，他喊了一声，便是这一声，让顾茵姝回了眸……
她一双杏眼被泪水晕染，满是脆弱和哀求，她看着他，语气都是迷茫，“姬月，怎么不行了呢？怎么我的血救不醒她了呢？你帮帮我，怎么办啊？”
姬月的心口处狠狠一刺。
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他从未见过顾茵姝露出这样的神色。
这样脆弱和迷茫，满是哀求的看着他。
他见过她恨怒满眼的模样，见过她充满杀意的模样，也见过她知书达理，慧黠无双的样子……
却唯独这一次，让他心有波动，生了怜惜。
很久以前，他都以为自己是个没有感情的生物了。
“顾茵姝，她已经死了，刚才不过是回光返照。”
姬月的语气是他都自己都未曾发现的怜惜和不忍。
可这话却像是抽走了顾茵姝所有的力气和坚持。
她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整个人像是被抽了魂。
月光下，她脸色惨白的厉害，左手腕垂落在地上，姬月上前，撕了一截绯色衣袍，将她的手腕给层层包裹起来，整个过程下来，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而此时，顾家那两个下人已经吓得肝胆俱裂，浑身抖如筛糠，他们是万万没有想到那麻袋里面装的竟然是顾家的二小姐啊，难怪主子不让他们打开麻袋，只说直接埋了就行。
还有那个女的……
顾茵姝，孟家的四小姐，她的血……她 的血……
两个人抖的厉害，那孟家四小姐的血刚刚让已经死去的顾二小姐起死回生了。
他们眼神惊惧，这短短一会儿受到了太大的震撼，似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死期，他们知道太多秘密了。
腿上的酥-麻似有恢复，内心的恐惧终于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他们爬起来就跑……要赶紧跑，连摔带爬。
顾茵姝毫无反应，像是屏蔽了周遭的一切。
只有姬月，他淡淡抬头，邪魅的眼中一片冷杀，只见他抬起手，两枚石子嗖嗖而出，直逼向两人的眉心，不偏不倚，自眉心中间穿透。
血洞汩汩，两个下人睁大眼，砰的一声摔倒在地，再无声息。
“是我害了她……”
顾茵姝眼泪顺着眼睛似珠子般落下，没有人知道此刻她内心的悔恨。
她重生回来，是为了弥补上一世的遗憾，可为什么却加速了顾诺的死亡？是不是天意如此？是不是她其实谁都救不了？
“我知道她过的不好，被嫡母和嫡姐虐待，所以我直接撕开了她们的假面，想要为顾诺讨回公道，我不该让她走的，不该让她离开我家……我怎么就相信了顾青山？相信了他会为她主持公道，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顾茵姝一字一句说着，挖心挠肺的痛苦和悔恨将她笼罩。
前世，顾诺还有两年才会死，可这一世……
是她啊，都是因为她。
“顾茵姝，这不是你的错。”
姬月抿着唇，看着她流泪自责的双眼，终是出声劝慰。
“不是我的错……那是谁的错？是你……”
顾茵姝突然抬起眼，看向面前的姬月，像是忽的被唤醒了记忆，她看着姬月道，“是你，是你的错，你为什么非要今天晚上来找我？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