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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太监三年,哥哥们跪求我原谅全文+番茄

非墨既白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梅宫雪接过那些药材,生怕被误会,忙不迭解释道:“这是季云初让我转送给大嫂的!”梅香寒眼睛红红的,但是能看出已经在强颜欢笑了,“没关系,反正咱们都是一起长大,他送你回来也正常。”梅宫雪:“......”怎么觉得这话有点不对劲,自己是不是越描越黑了?她有些担心,毕竟是真的不想参与到这两个人之间。就这样,梅香寒满身落寞地回了自己院子。梅宫雪则是去找大嫂,刚来到院门外,正好听见了大嫂身边的贴身丫鬟在说话。“…侯爷他也真是的,就不能忍一忍?夫人本就病着,晚上同房的时候也不温柔些,折腾了一个多时辰,叫了好三、四次水,弄得夫人今天脸色都不好!”另一个丫鬟接着道,“还不是因为侯爷和夫人感情深吗?这些年府里连个通房都没有!”“那也不能不顾及夫人的身体...

主角:梅宫雪季云初   更新:2025-02-22 14: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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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梅宫雪季云初的其他类型小说《替嫁太监三年,哥哥们跪求我原谅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非墨既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梅宫雪接过那些药材,生怕被误会,忙不迭解释道:“这是季云初让我转送给大嫂的!”梅香寒眼睛红红的,但是能看出已经在强颜欢笑了,“没关系,反正咱们都是一起长大,他送你回来也正常。”梅宫雪:“......”怎么觉得这话有点不对劲,自己是不是越描越黑了?她有些担心,毕竟是真的不想参与到这两个人之间。就这样,梅香寒满身落寞地回了自己院子。梅宫雪则是去找大嫂,刚来到院门外,正好听见了大嫂身边的贴身丫鬟在说话。“…侯爷他也真是的,就不能忍一忍?夫人本就病着,晚上同房的时候也不温柔些,折腾了一个多时辰,叫了好三、四次水,弄得夫人今天脸色都不好!”另一个丫鬟接着道,“还不是因为侯爷和夫人感情深吗?这些年府里连个通房都没有!”“那也不能不顾及夫人的身体...

《替嫁太监三年,哥哥们跪求我原谅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梅宫雪接过那些药材,生怕被误会,忙不迭解释道:“这是季云初让我转送给大嫂的!”
梅香寒眼睛红红的,但是能看出已经在强颜欢笑了,“没关系,反正咱们都是一起长大,他送你回来也正常。”
梅宫雪:“......”
怎么觉得这话有点不对劲,自己是不是越描越黑了?
她有些担心,毕竟是真的不想参与到这两个人之间。
就这样,梅香寒满身落寞地回了自己院子。
梅宫雪则是去找大嫂,刚来到院门外,正好听见了大嫂身边的贴身丫鬟在说话。
“…侯爷他也真是的,就不能忍一忍?夫人本就病着,晚上同房的时候也不温柔些,折腾了一个多时辰,叫了好三、四次水,弄得夫人今天脸色都不好!”
另一个丫鬟接着道,“还不是因为侯爷和夫人感情深吗?这些年府里连个通房都没有!”
“那也不能不顾及夫人的身体啊!”
梅宫雪脚步一顿,臊红了脸。
她虽然已经嫁人三年,但毕竟丈夫是个太监,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啊!
犹豫了一下,她直接将补药交给了正要进去的小丫头,然后便离开了。
听说,夫妻间那点事,男方的需求是比较高。
但她觉得那丫头说得对,不管怎样,都不能顾及大嫂的身体啊!
可有些事,自己这个做妹妹的实在不好开口!这可怎么办?
就这样,她带了一肚子糟心事回了桃花苑。
红袖见她平安回来,也是大大松了口气。
“我不在的时候,府里有什么事吗?”梅宫雪一边解外衣一边问道。
“是有一件小事,今年您的福字还没写呢,下午侯爷派人传话,说晚上会早些回府,一起吃个团圆饭!”
写福字,是他们兄妹几人,从开始练字时就养成的规矩。
每个人都会在过年的时候,亲手写下福字或对联,贴在府里,讨个好寓意。
爹爹还在世时,甚至每年都会将这些收集起来。
兄妹们的字迹也从歪歪扭扭的稚气,逐渐变得各有千秋的成熟。
梅宫雪回来后身子一直不太舒服,便没动笔。
但红袖想着,今晚小侯爷回来,一家人都在,若只有梅宫雪还没写,实在不妥。
梅宫雪点头应下。
红袖便取出早就准备好的笔墨,“小姐今年是写对联,还是写福字?”
她虽然这样问,但手已经去翻写对联的大纸。
毕竟她家小姐的字可是老侯爷一笔一划教出来的,最有风骨气韵。
“写福字。”梅宫雪思索道。
红袖一愣,只得去翻另一摞纸。
原本写几个福字而已,用不了多长时间。
但梅宫雪这次写了好久,地上扔了一堆废纸。
而且与以往的字体不一样,每个福字都歪歪扭扭的,写字之人似乎连笔都握不稳。
红袖在一旁看得心惊,发现梅宫雪握笔时整个手都在抖,她根本就不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默默地帮小姐继续研磨。
梅宫雪额头上也沁出了一层汗,最后勉强挑了几幅。
写完之后,她便坐在桌旁,看着那一地的废纸发呆。
片刻后,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起身在琴架上翻找着什么。
“红袖,你让人把这琴谱送去给二小姐。”
红袖接过,看清了上面三个字——《幽兰调》!
“小姐,这不是上次云初公子送给您的吗?”
梅宫雪点头,“是,再转告她,就说季云初想听这首曲子了。”
药是送给大嫂的,梅香寒作为梅家的女儿,抚首曲子表达感谢也是理所应当。
然而,红袖站在原地迟迟没有动作,就听她小心翼翼地问:“小姐,您真的不再喜欢云初公子了?”
梅宫雪有些意外,她竟会这样问!
但其实也难怪,当初自己有多喜欢季云初,红袖都是看在眼里的,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自己曾经的付出。
知道她是在关心自己,梅宫雪笑着捏捏她的脸,“放心,你家小姐我值得更好的,至于这琴谱…你看我现在的手还能弹吗?”
她明明是笑着说的,但红袖却听得鼻子发酸,不再劝什么,立刻去做事了。
梅宫雪轻轻叹息,想着得寻个合适的理由将红袖的卖身契要出来。
否则自己哪天不在了,她的小丫头可怎么办呢?

到了晚上,一家人齐聚前厅。
布菜的丫鬟们个个喜气洋洋,菜品更是丰盛异常。
外面还有不少人在放烟花的,绚丽多彩!
向来严肃的梅鹤鸣也露出了一丝笑意,率先举起酒杯。
“真好啊!自从小雪回来后,咱们一家人终于能团团圆圆地吃个饭了!新的一年,咱们梅家的人,个个都要平安顺遂!”
经历过波折后,方知,平安是最大的福气!
家人们能坐在一起,是多么难得啊!
兄妹几人想到了故去的老侯爷,都不禁潸然,共同举杯,饮下这一杯意义非凡的团圆酒。
然而,梅宫雪却有些为难了,看着那酒,犹豫着轻抿了一下。
梅鹤鸣自然看到了,面有不悦,觉得梅宫雪这么做实在不懂事。
莫不是因为昨天的事和自己摆脸子?
其他人都开始各自聊天,说说笑笑。
倒是梅香寒,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梅长恭的位置和梅宫雪正好挨着,他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
吃到一半的时候偷偷起身,神秘兮兮地带回一样东西,放在了梅宫雪面前的盘子里。
“这次的冰糖葫芦绝对没有化,你尝尝看!”
今天难得一家人都在,他希望能借此机会缓和一下彼此的关系。
梅宫雪看了一眼,有冰山楂、冰草莓,还有冰葡萄等,的确是用了心的。
可她现在不能吃凉的。
而且,她真的不喜欢吃冰糖葫芦!
见她迟迟不动筷,梅长恭以为她还在耍脾气,难得耐着性子哄她:
“你不是一直喜欢吃糖葫芦吗?这都是我提前买回来的,就是怕你不吃,才特意用冰保温!”
梅宫雪的眼眶有些发酸,换做以前,自己一定很高兴。
只是现在…
她不想惹麻烦,便道了声谢,尝了一口。
可是,梅长恭的脸色却沉了下来。
他觉得自己这次真的是尽心了,跑了好几条街才回来的,梅宫雪居然只吃了一口?
他的心意就该这样被糟蹋吗?
“小雪,你之前总是埋怨我偏心,说有什么好东西只给阿香,却不给你!如今我特意准备了你爱吃的,你却又不吃了,到底什么意思啊?一家人难得吃个团圆饭,你能不能别扫兴?”梅长恭毫不客气地指责道。
仿佛他的一片好意,梅宫雪若不收,便是不懂事、不给面子、故意挑事的!
其余人原本都挺融洽的,闻言,都皱眉看向了梅宫雪。

梅鹤鸣凌厉地看向梅宫雪,“你也是梅家人,你三哥此次擅闯大牢,主要也是为你打不平,你就忍心看着他出什么事?”
梅宫雪身子晃了晃,她不想拐弯抹角,正要开口问这个小小要求到底是什么。
外面响起了脚步声,“侯爷!”
这虚弱中隐隐透着几分焦急的女声,在座之人都再熟悉不过。
梅宫雪赶紧起身,“嫂子!”
温可穿了一件厚厚的大褂,在丫鬟婆子们的搀扶下走进来。
她看到跪在地上的梅长恭时,面露不忍,然后走到梅鹤鸣身旁落座。
“侯爷,我知道三弟此事做得欠妥,也的确该罚,我已经从嫁妆里取了一些银子,你看够不够给刑部的人打点?”
她刚嫁过来时,弟弟妹妹们都只是半大孩子,几乎都是她一手拉扯大的。
刚刚听下人说要对梅长恭动家法,她这才赶了过来。
可能是她路上走得急了,刚说完话便咳嗽了起来。
梅鹤鸣下意识起身走到她身旁,轻轻给她捶背顺气,目光也变得温柔了些,“你这病一到冬天就加重,怎么还出来了?”
他们夫妻二人相伴多年,共同走过侯府最黑暗的时刻,感情十分深厚。
主要也是温可这些年为侯府的付出,大家都看在眼里,她真是劳心劳力、贤惠持家。
唯一遗憾的是,两人没能有个孩子。
见她来,原本不服不忿的梅长恭态度也缓和了下来,“嫂子,那怎么能行?你的嫁妆已经给家里贴补很多了!”
梅鹤鸣叹气,因着妻子的求情,便也不忍继续责怪梅长恭,“你起来吧!”
温可神色一松,赶紧让丫鬟将梅长恭扶起。
梅鹤鸣则是心疼她,再三和她保证没事,才将人送走。
梅长恭不敢再闹,规规矩矩起身,来到一旁。
他手里还拿着一大包冰糖葫芦,直接递到梅宫雪面前,也不看她,闷声闷气道:“给你的!”
却不料梅宫雪推开他,反而看向了梅鹤鸣,“小侯爷刚才的话似乎还没说完?”
听到她这样称呼自己,梅鹤鸣一蹙眉,但还是沉声开口,“周赴说关于赵章的事还有些遗漏,明天让你去刑部一趟。”
梅宫雪骇然起身,“还让我去?”
梅长恭本来还在埋怨梅宫雪不识好人心,但听到大哥的话后也是一惊,连忙拦着:“大哥,你是没看到那监狱里是什么环境,咱们怎么能再送小雪送回去?”
梅鹤鸣狠狠瞪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这一切还不是因为你”!
梅长恭顿时面色涨红,不敢言语。
梅宫雪面色惨白地站在原地,哪怕现在一闭眼,那些痛苦的回忆都像潮水般涌来。
不行,她绝对不会再回去的!
谁惹的祸谁去负责,怎么每次家里有人闯祸了,都要她来买单?
“小雪。”一直未开口的梅砚君有些无奈:“你若不去,咱们就得从嫂子的嫁妆里出钱去打点了,你忍心吗?”
梅宫雪这边正要拒绝的话,立刻堵在了喉咙里。
见她似有松动,梅砚君继续道:“明天二哥会陪你一起去,而且不是去大牢,别怕,二哥不会让他们再伤害你!”
梅宫雪不语,抬眸看向他,明明对方的话听起来满是关心,可就让她有些脊背发凉。
见她没拒绝,梅鹤鸣直接敲定此事,又交代了两句,便和梅砚君一起去书房商议其他事情了。
大厅内就只剩下了两人。
梅宫雪一点都不想继续呆在这,起身便要离开。
“小雪!”
梅长恭叫住她,然后快走两步,直接将个大包裹塞给她,别扭道:“特意给你买的!”
梅宫雪打开一看,是包已经融化大半的冰糖葫芦。
梅长恭尴尬的摸摸鼻子:“至少还有一半,够你吃了!”
梅宫雪面无表情地还给了他,“我不喜欢吃这个。”
见她依旧是这副冷漠的样子,梅长恭心里说不出来的反感。
自己特意给她买的,还大老远地带回来,就这么原封不动地退回来了?
她不是最喜欢吃这个吗?
看来,就是纯粹的不想接受自己的东西。
他竟有些委屈,“你难道看不出我是在哄你开心?而且今天我也是为了给你出气,才被大哥训斥的!”
以前,他从来没做过这种事,都是梅宫雪上赶着来讨好他。
现在,她感觉不到自己这个当哥哥的在极力弥补她吗?至少对他的示好有些回应吧?
哪怕是叫他一声哥!
梅宫雪嗤笑:“我不需要你那自以为是地为我好!”
因为他的牵连,自己明天还要去面对那个给她带来无尽噩梦的人。
如果这也算为她好,那她真是谢谢他!
梅长恭做这些并不是真的关心自己,他只是希望自己说“谢谢他、原谅他”!
这样,他心里的那点愧疚就可以被抚平了。
“小雪,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冷漠?”梅长恭眼中透着失望。
以前,她明明是家里最贴心的。
记得他去秋游时,回来随手给她带了几片枫叶。
她那时高兴的手欢天喜地,还把枫叶夹在书中做书签,珍藏了许久呢!
梅长恭感觉自己的心意被践踏,索性问道:“那你说,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
听他这样问,梅宫雪只觉得幼稚,甚至有点想笑,“你今天去将那些狱卒痛揍一顿,真的是因为心疼我?”
梅长恭:“当然!你是我妹妹!”
梅宫雪:“好,那明天去刑部的事就让梅香寒代替我吧,反正我们长得都一样!”
梅长恭原本舒展的眉头立刻一皱,张了张嘴,最后只是嘟囔了句,“你干嘛非要和她比?”
梅宫雪脸上的表情近乎于木然,“是啊,在你们的心里,我怎么能比得过她?”
说完,便转身离去。
等回到桃花苑,红袖忙给她手上的伤口换药。
“被野猫抓伤过的地方可不能大意,处理不好的话很麻烦的!”
梅宫雪任由她上药,神色有些呆滞。
明明她都已经从监狱里放出来了,为什么那个人还要自己回去一趟?
莫非是赵章那边又查到了什么,想要问自己?
梅宫雪一晚上都在辗转反侧,根本无法入睡。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便早早洗漱好,去了梅砚君的院子里等他。
有个人陪着自己去,心里总能踏实些。
可等了许久,才见管家急匆匆跑来,一脸为难道:
“大小姐,二爷传话来说,今天恐怕只能您一个人去刑部了,因为二小姐那边早上又发了高烧,他实在走不开!”
走不开…
梅宫雪神情黯然,虽然已经习惯了这种事,但心里还是很难受。
然后,她一个人上了马车。

梅香寒那一头其实并无大碍,她只是突然喝烈酒,喝得有些猛了,等灌了碗醒酒汤后便悠悠转醒。
梅砚君正守在床旁,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你平时都只喝带着点甜味的糯米酒,怎么今天突然喝起烈酒了?而且一喝就喝了这么多!一个人在那里又哭又笑的,跟二哥说,是不是心里有什么事儿?”
梅香寒闻言,立刻起身扑进了他怀里,一颗接一颗的眼泪也落了下来,“二哥,我感觉云初哥哥变心了,他好像喜欢上姐姐了!”
梅砚君神情一凛,“你怎么会这样想?难道是小雪她为了报复你,故意…”
故意勾引季云初?
“不知道。”梅香寒摇摇头,并没有妄加揣测,“是我自己的感觉,云初哥哥上次就不想承认和我的婚事,今天他还特意去找了姐姐见面,可他都已经很久没有来找我了!”
说到这,梅香寒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切地抓住梅砚君的手,“你说云初哥哥是不是嫌弃我是个恶毒的女人?”
毕竟三年前做的那件事情,她自己至今也深以为耻!
“不会的!”梅砚君耐心地哄着她,“云初他一直是个专一、有担当的人,绝不会移情别恋的,你忘了他当初送你的那幅画?”
说到这里,梅香寒抬头看向了对面墙上,那里挂着的就是季云初曾经给她画过的一幅画,一直都被她小心地珍藏了起来。
正是因为那幅画,她才确定了季云初对自己的心意。
可是,人心都会变啊!
这么想着,她哭得更厉害了,肩膀抽抽搭搭的。
可忽然,她又擦干眼泪坐直了身子,很认真地道:“二哥,我想好了,我愿意把云初哥哥让给姐姐!”
她也明白,梅宫雪回来的这些日子,一直没有原谅她。
这一直令她很愧疚。
所以,她可以放弃季云初的,只要姐姐肯原谅自己。
见她竟做出这种决定,梅砚君的心立刻变得柔软了起来,他的妹妹一直是这样单纯、善良的人!
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竟然肯将心爱的人让出来!
“阿香,你还小,感情这种东西怎么能让?”
“可不这样做,我还能怎么办呢?”
梅香寒一边说着,眼泪大颗大颗地往往下掉,眼睛都哭肿了。
梅砚君无奈,回忆起小时候,梅香寒就很爱哭。
那时候,她还像个奶团子一样!
爹在的时候,就总教育他们几个,说做哥哥的长大了一定要好好保护妹妹。
他们都记得,也是这样做。
本来他们有一对双胞胎妹妹,后来因为其中一个走丢了,他们便格外呵护剩下的这个。
他们都是亲眼看着梅香寒从小娃娃长成了大姑娘,自然都看不得她受委屈的。
这时小娥将药端了上来,梅砚君顺手接过,就要亲自喂她。
梅香寒却一撅嘴,赌气般转过了脑袋,“不喝。”
梅砚君一笑,赶紧哄道:“不是说云初他要听曲子吗?你这么病着,明天怎么弹曲子?”
梅香寒眼睛一亮,但很快又暗淡了下去,“可是…”
梅砚君一笑,“放心,有二哥在,保证你明天就能见到云初!”
不管怎样,他还是要亲自试探一下季云初的态度。
梅香寒还是不安,“若是云初哥哥真的喜欢姐姐怎么办?”
梅砚君没有丝毫犹豫道:“放心,他不会的!”
到时,他自有办法应对。
......
桃花苑。
梅宫雪本来就少眠,再加上外面时不时响起的爆竹声,更是扰得她一直无法入睡。
或许是今天一天之内情绪接连的大起大伏,让她变得异常疲倦,头也开始痛起来。
红袖在她回来时已经熬了姜汤,又添了炭火和被子,可她依旧是睡不着。
索性闲着,她便取出针线,想接着绣之前的花样子。
但之前绣的那幅针脚很稀疏,而且有些地方被针重复刺过,布料都坏了。
她便索性换了一匹新的料子,坐在灯旁,专注地盯着手中的绣品,捏着绣花针,一上一下认真地绣着。
那只是一瓣简单的花瓣而已,颜色由浅入深,本应是很简单的绣品。
然而,她依旧失败了!
针脚根本不匀称,歪歪斜斜的。
梅宫雪看着自己绣出来的东西,面色紧绷。
她猛地将绣架踢倒,手中的绣品也被撕了个稀巴烂。
这动静立刻惊动了外面守夜的下人。
红袖着急忙慌地披着衣服推门进来,道:“小姐,出什么事了?”
结果就看见梅宫雪一脸沮丧地坐在那里,看着自己的双手发呆,口中还喃喃自语:
“我已经是个废人了......一个废人......”
红袖被吓了一跳,赶紧过来将自己的衣裳给梅宫雪披上,“小姐是不是觉得还冷?又或者哪里难受?”
梅宫雪摇摇头,依旧喃喃着那句话:“我已经是个废人了!”
之前,她便计划着将手中小件的首饰当掉,囤些银子,然后就搬出去,之后靠着做绣品养活自己。
但是,自己这双手,已经握不紧笔、弹不了琴、更拿不稳绣花针!
那她还能干什么?
她连养活自己都做不到,已经是个彻底的废人了!
难道以后只能困在侯府,仰人鼻息吗?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的无能!
“小姐,你别这样!你吓着奴婢了,你若是不愿意在府里住,奴婢也可以赚钱养活你的!”红袖握着她的手心疼道。
梅宫雪终于是忍不住,抱着她放声大哭。
真是个傻丫头啊!
她还以为自己的眼泪早就流干了,却不想,依旧有这样痛哭一场的时候。
第二天起床时,梅宫雪的眼睛有些浮肿,用冰块敷了敷,然后便穿上外套就看望大嫂了。
去的时候,温可正在清点库房里的物品。
梅宫雪问道:“大嫂,我昨天拿回的那些药你吃了吗?有没有感觉好一些?”
温可莞尔,“才吃一天而已,哪有那么快见效的?”
梅宫雪一笑,也是,的确是自己心急了。
她仔细打量着温可的脸色,黑眼圈真的很明显,道:“嫂子,你以后和我大哥…咳咳,让他多照顾你一下!”
梅宫雪在说出这句话时,脸已经发烫了。

红袖惊得差点把茶碗打碎,这可糟了!
她倒不是多关心梅香寒,只是对方若此时出了什么意外,那这口锅肯定会落到自家小姐头上!
到时,几位公子那边…
梅宫雪自然也明白,暗骂一声,还是起身来到了梅花苑。
这里红梅似火,在白雪的映衬下格外娇艳。
梅宫雪进屋时,发现人已经躺在床上双眼紧闭,两颊还带着不正常的坨红。
床前正守着几个面带焦急的小丫鬟。
“怎么回事?”梅宫雪沉声开口。
两个小丫鬟一见她,就像见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一样,瞬间挡在床前,但又不敢不回话。
“二小姐她回来后便一直哭,结果突然就晕倒了,高烧不止,小娥姐姐已经去请大夫了!”
小娥是梅香寒身边的大丫鬟,很是凌厉。
梅宫雪这才明白,应该是外面冻着了,这才病倒。
她正想上前看看情况,一道黑影突然从床上窜出,直扑面门。
下人们惊呼一声,却没拦住。
梅宫雪下意识抬手去挡,手腕一痛,立刻多了三道爪痕。
原来是只野猫!
幸好才两、三个月大,没造成太大损伤。
之后小野猫便跳上了梅香寒的床榻,冲着梅宫雪发出低吼,全身的毛都炸起来了,似乎很是警惕。
“哪来的小畜生?”
红袖见自家小姐被抓伤,可是气坏了,就要去捉那野猫。
“住手!”
这时,丫鬟小娥赶回来了。
而在她身后一起进来的,还有梅长恭!
见到小野猫在梅香寒床头忠心护主的模样,小娥立刻跑过去将它抱起,“这小猫可是三公子前两天打猎时特意送给我家小姐的,我看谁敢动!”
她似乎没有料到梅宫雪会来,脸色微微一变,立刻道:“我家小姐天生心善,自从这可怜的小猫被救回来后,都是亲自喂它米汤和鱼肉,她也和我家小姐亲近!都说小动物最有灵性,当然分得清谁是好人、谁是歹人!”
小娥言语尖锐,言语间更是意有所指。
梅宫雪的脸立刻就冷了下来,自己无故被那野猫挠了一下,还没说什么,这丫鬟倒是先一步污蔑起她来了!
不止她,身旁的红袖更是怒不可遏,上前斥道:“好大的胆子,你一个下人,竟敢骂我们小姐是歹人?”
小娥脖子一缩,但看了眼身后的梅长恭后,立刻觉得有了底气,故意扬声道:
“我家小姐诚心去你们桃花苑赔礼道歉,结果大小姐摆出一副好大的架子,让我们家小姐在雪中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才肯让她进去!而且也不知大小姐都说了些什么,我家小姐回来后就一直哭,之后还发了高烧,人都晕了过去!她身子本来就不好,你们一点都不替她着想,就知道糟蹋她!”
这小娥牙尖嘴利,本就不是个好惹的,此时自觉有理,面对梅宫雪时丝毫没有敬意。
可能是动静闹得太大,原本处于昏迷的梅香寒悠悠转醒,“我的头好难受啊…”
小娥赶紧伏在她床旁,小声道:“小姐放心,奴婢已经将三爷请来了,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梅长恭这时才走了过来,手里拎着一条马鞭,披着外氅,连衣服都没换,显然是收到消息后就着急忙慌地赶了回来。
他看了眼床上的梅香寒,便对梅宫雪质问道:“丫鬟说的是真的吗?你让阿香在院外等着一个多时辰?”
梅宫雪本来在一旁静静瞧着,可目光在触及到那条马鞭时突然瞳孔一缩。
在牢里时,狱卒就是用这种鞭子严刑逼供的。
她的身子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神色也很不自在,“我没有让她等,因为我根本就不想见她。”
梅长恭皱眉。
梅香寒这时也挣扎着坐起,“三哥,你别怪姐姐,是我自己愿意站的!”
她一边说着,眼泪又止不住地落了下来。
梅长恭的眉头蹙得更深了,他了解这个妹妹,就不用问,也知道她为什么去。
但他自认为也了解梅宫雪!
自打她回府后,说话就一直阴阳怪气的,记恨着府里的每一个人。
梅香寒本就胆子小,性子又柔顺,哪里是她的对手?去了后少不了要受欺负!
“小雪,阿香可是你的亲妹妹!你仗着她心里对你有愧,居然让她在外面站了一个多时辰,不觉得自己太心狠了吗?你难道不知道她身子弱?就不能让让她?”
又来了,又是这句话!
从小到大,梅宫雪听着类似的话不知听了多少遍。
她心底的火“噌”一下子窜了出来,“我已经解释过了,并不想见她,是她非要以这种方式逼着我见她,难道还怪我?难道因为她弱就有理了?”
梅长恭脸色立刻阴沉下来,“你还敢顶嘴?之前的事是阿香对不住你,但一码归一码,这次你害得阿香病倒,就是你的错,赶紧给她道歉!”
梅宫雪袖中的手紧紧握拳,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怒气,反而是看向了梅香寒,“三年前就因你的冲动连累了我,现在还要因为你的犯蠢连累我,让我给你道歉吗?”
梅香寒被她这凌厉的眼神吓得一激灵,赶紧低下头去,不敢吱声。
那只野猫在旁边“喵喵”地叫唤,叫得人心忙意乱。
见她这副受气的模样,梅长恭越发不悦,“你才回来几天,就闹得家里鸡犬不宁,就不信你在赵府待的那两年也敢这么嚣张!也就是回到侯府,家里人才这么惯着你!”
梅香寒都病成这样了,他不过是让梅宫雪道个歉,能少一块肉吗?
看来还是在外面的苦吃少了,不长教训!
旁边那只破猫叫得人心烦,梅长恭直接将火发到它身上,抬手就是一鞭子。
“啪”的一声,清脆而响亮。
梅宫雪原本正要还口,可耳中突然充斥着鞭子一声声挥舞的声音。
她的思维有片刻的混乱,那种熟悉的痛苦似乎再次涌上心头,一股深深的恐惧瞬间蔓延开来。
梅宫雪猛地尖叫一声,将整个人缩在了角落里,像当初在监牢里那样哀求着:
“不要打了,求求你,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屋中瞬间安静。
梅长恭更是愣在原地,心里纳闷,刚刚也没打到她身上啊?
“小雪,你怎么了?”

“小雪快吃啊,一会儿就化了!”梅长恭在一旁催促着她。
其他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也看了过来,面上带笑,似乎都在期待着什么。
山楂被糖衣裹着,晶莹剔透,虽然冒着丝丝凉气,但看着的确诱人。
梅宫雪迟疑片刻,还是在大家的期待的目光中提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凉气顺着食道进入胃中,她感觉自己整个人好像都坐在了冰窖中。
可能是一下子吃得太多了,激得她生理性流泪。
“看给你妹妹感动的!”
梅鹤鸣满脸欣慰地笑道,刚刚心里的那一点不悦也消失了。
他很高兴,觉得梅宫雪的态度已经松动,觉得是个好迹象!
说到底,都是一家人嘛,能有什么隔夜仇?
小插曲过去后,众人继续围在桌前聊着最近的趣事,热腾腾的饺子也端上来了,一大家子其乐融融!
梅宫雪看着这欢乐的氛围,勉强挤出一个笑,极力忍着胃中的翻江倒海。
她叹息一声,将刚才没喝完的酒倒在了地上。
希望爹爹泉下有知,看到这一幕也能安心地过个好年!
梅宫雪刚想伸筷子夹个饺子,可在看到旁边色泽红润的红烧肉后,突然一阵恶心,放下筷子便匆匆跑了出去。
梅长恭本就离她近,诧异之下便跟了出来。
结果就瞧见梅宫雪找了个角落,正吐得昏天黑地,整个人都要有些站不住了。
片刻后,梅宫雪才直起腰来,结果一抬头就撞见了梅长恭那不敢置信的眼神。
“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他记得梅宫雪刚回来那天,也是这样,吃着吃着饭就突然跑到门口吐了。
梅宫雪犹豫了一下,也没瞒着,道:“我之前在大牢里时吃坏了胃,有时碰到凉的或者油腻的就会这样。”
梅长恭怔住,原来梅宫雪身上还留下了这样的隐疾?
他有些懊恼,又有些生气。
本来是希望梅宫雪能高兴些,这才特意准备了新鲜的冰糖葫芦,那么事情反而会变成这样?自己明明是好心!
梅长恭很是暴躁,怒道:“那你怎么不早说?”
如果她早说,自己也不会买什么冰糖葫芦了,结果现在弄得好像是自己逼着她吃一样。
梅宫雪看着他,面无表情道:“我之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梅长恭诧异,她说过吗?
努力回想上次,自己拿回那包冰糖葫芦给梅宫雪时,她好像的确说了她不喜欢吃这个。
梅长恭气得抓耳挠腮,“我当时以为你是赌气才故意这么说的!”
不过,这好像也不能怪梅宫雪。
梅长恭纠结半天,还是一跺脚,“不管怎么样,身体出了毛病就得治,我等下就让大夫过来给你诊脉!”
说完,他扫了眼梅宫雪那单薄的小身板儿,随手就将身上的厚外套脱下,递了过来。
要找大夫吗?
梅宫雪揉揉自己的胃,若大夫来诊脉,那自己的身体状况可就瞒不住了。
算了,其实也没什么可瞒的。
这样想着,她抬手要去接......
这时身后用餐的大厅里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二小姐你怎么了?这是烈酒啊,您可不能这么喝!”
梅长恭神色一变,在听到是梅香寒出事后立刻转身往里走,“阿香她怎么了?”
梅宫雪只能悻悻地缩回手,远远看向大厅里的场景。
哥哥们围着梅香寒团团转,一个给她拍打后背,一个吩咐下人去找大夫,另一个则是拉着她的手,询问她是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伤心事,否则何苦用酒灌自己?
反正乱糟糟的一团,一桌子饭菜也没人去在意了。
就连匆匆赶来的大夫都径直掠过梅宫雪,朝着梅香寒走去。
梅宫雪看到这一幕,感觉自己很多余。
她默默转身,独自往回走。
刚才那份冰糖葫芦就像一场梦,圆了自己多年的心愿,她知足了。
但既然是梦,就总有醒来的一天!
也不知过了多久,梅香寒那边终于安静下来睡着了。
梅长恭这时才想起来,把梅宫雪一个人落在了外面,又赶紧跑出来。
可那里已经是空荡荡的,偶尔一阵寒风吹过,卷起地上的积雪。
梅长恭突然想起多年前的一段记忆,当时好像也是过年前后。
梅香寒还比较小,嫂子教她管家算账,结果她算错了很多,心情变得很糟糕。
自己为了哄她开心,便特意带她出门逛街,
“三哥,我也想去嘛!”
那时的梅宫雪还像个跟小屁虫一样,追在他身后。
他觉得她有点烦,“你账不是算得挺好?嫂子还夸了你!”
“那我也想去!”
抵不过梅宫雪软磨硬泡,便也顺便带上了她。
他知道梅香寒喜吃甜食,于是特意从城东跑到城西,去买那家出了名软糯香甜的烤红薯。
一路上,不管梅香寒看见了什么,他都大手一挥买下来,反正也是为了哄妹妹开心。
他们三个在外面玩儿了一整天,直到天色黑了,才抱着一大堆东西回到马车。
装东西时,他发现车夫一直偷看被落在最后面、两手空空的梅宫雪。
梅长恭这才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于是也拉着梅宫雪问:“你有什么想要的?”
梅宫雪脸上瞬间绽出一个明媚的笑容。
但当时他们已经出了小吃街,路边只剩下卖冰糖葫芦的了。
“三哥,就给我买这个吧!”梅宫雪很懂事道。
他也松了一口气,毕竟折返回去还挺麻烦的。
可回到家后,父亲将他痛骂了一顿。
“你这个哥哥是怎么做的?给阿香买了一车的玩具,却只给小雪买了根破冰糖葫芦?”
他当时差点挨打,还是梅宫雪过来拦着。
“爹,三哥最疼我了!这个可是他特意跑去城西买的,毕竟我最喜欢吃冰糖葫芦了!”
然后便当着他们的面,开开心心地将那串糖葫芦吃了个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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