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长洲阮轻芷的其他类型小说《霍峥阮轻芷全局》,由网络作家“陆长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马上开春了,可夜里却突然乌云滚滚,还下起了大雪。霞月又生了一盆炭火,见阮轻芷在看书,便站在一旁候着。等她放下书了,她才开口。“郡主,二爷在外面。”阮轻芷垂下眼眸,“外面的雪大吗?”“大,已经盖过脚面了,还刮着风。”“那就好。”阮轻芷早早就睡下了,一直到后半夜,风敲打窗户的声音将她惊醒。她起身披上披风,打开屋门,见一个雪人站在院子当间,一动不动的。她眯了一下眼,原以为陆长盛不过是要表演一番深情,顶多熬一两个时辰。她又看到院中那两颗腊梅,又想到无数个清晨,他趴在她床头,一脸爱意的看着她。他对她的深情,竟是真的。“二爷,天太冷,你回吧。”她道。陆长盛慢慢抬起头,看到阮轻芷,一脸愧疚。“郡主,我刚一直在想,我们去安北吧,自此后在那儿生活,再...
《霍峥阮轻芷全局》精彩片段
马上开春了,可夜里却突然乌云滚滚,还下起了大雪。
霞月又生了一盆炭火,见阮轻芷在看书,便站在一旁候着。
等她放下书了,她才开口。
“郡主,二爷在外面。”
阮轻芷垂下眼眸,“外面的雪大吗?”
“大,已经盖过脚面了,还刮着风。”
“那就好。”
阮轻芷早早就睡下了,一直到后半夜,风敲打窗户的声音将她惊醒。
她起身披上披风,打开屋门,见一个雪人站在院子当间,一动不动的。
她眯了一下眼,原以为陆长盛不过是要表演一番深情,顶多熬一两个时辰。
她又看到院中那两颗腊梅,又想到无数个清晨,他趴在她床头,一脸爱意的看着她。
他对她的深情,竟是真的。
“二爷,天太冷,你回吧。”
她道。
陆长盛慢慢抬起头,看到阮轻芷,一脸愧疚。
“郡主,我刚一直在想,我们去安北吧,自此后在那儿生活,再也不回盛京了。”
听他这么说,阮轻芷一愣。
“你在想这个?”
“我对付不了霍峥,也保护不了郡主,我没有用。
我想了许久,我们还是去雁北吧,漫天风沙也好,粗茶淡饭也好,只要我们两夫妻不分开就行。”
阮轻芷看着陆长盛,这一刻她真的觉得面前这个人就是陆长盛。
与那个披红巾,持红缨枪,在沙场驰骋的少年是一个人。
“二爷还是回去吧。”
阮轻芷转身。
“轻芷,在我心里,唯你最重要。
你想留在盛京,我便陪你留在盛京,你想回雁北,我便陪你回雁北。
你要如何,我都陪你。”
阮轻芷进了屋,回身将门关上,却没有看陆长盛一眼。
如果他是陆长盛,他的爱,她收着,放心里。
如果他不是,那他的爱,只会让她恶心。
翌日雪停了,但天还是阴沉沉的。
过了晌午,阮轻芷一个人出了门。
她在城门口租了一匹马,然后一路往城外的山里走。
走到半路,不想竟碰上了霍峥的马车。
她原不想搭理,但他让车夫将马车横在官道上,挡住了她的去路。
咳咳。
里面传来咳嗽声,接着车帘被打开,他面色依旧清白,跟刚从棺材里出来似的。
不过那双眸子是极冷极厉的,但嘴角挂着一抹笑,意味不明。
“外面都在传本世子薄情寡义,抛弃苦等三年的未婚妻,害她寻短见,又欺压郡主这个孤女,枉顾伦理人常,该天诛地灭才是。”
阮轻芷闷笑:“世子别冤枉人,这可不是我传的。”
“那晚强压着我,扯我衣服,往我怀里钻的人,是谁?”
霍峥冷嗤。
“那世子就去跟别人解释啊,说不是你一个大男人强迫我一个弱女子,而是我这个弱女子强迫了你这个大男人。”
霍峥眼一眯,“你……咳咳……”见他咳得脸更青了,这是真被气着了。
“这天挺冷的,世子还是早点回家吧,别死在半路上。”
说着,她驱马从官道一侧过去,只是走了不远,她发现霍峥的马车跟在后面。
她慢了一些,等马车追上来,问霍峥:“世子还有事?”
“我想着郡主或许需要人手。”
“你知道我要去哪儿?”
“这条道是通往万青山的,那里是坟山。”
阮轻芷想了想便随他的便了,反正等会儿到了山脚下,他也上不去。
半个时辰后,阮轻芷下了马,先往后瞅了一眼,见霍峥的马车果然跟了过来。
她没有搭理他,将缰绳绑好后徒步上山。
很快来到陆家陵园,她径直走到那无字墓碑前,看着这墓碑,久久的出神。
咯吱咯吱……阮轻芷回头,见霍峥竟坐着辇车,让属下抬上来了。
“世子就这么好奇?”
霍峥歪头瞅了那无字碑一眼,“确实挺好奇的。”
“看来你知道不少。”
“怀疑而已。”
“从什么时候?”
“白水岚用药试探郡主的内力那回,他随口跟我提了一句,说陆家老二一点内力都没有。
一个上过战场的人怎么会没有内力,即便后来受伤了,荒废了,但内力也不会消散殆尽。”
说到这儿,霍峥看向阮轻芷,“郡主不是在那时候起了疑心的?”
阮轻芷抿嘴,她那时候还真没有。
怎么说呢,去怀疑身边最亲近的人,往往需要更多血淋淋的教训。
“原来郡主也会为爱而头脑不清。”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坟墓埋的人是……郡主还是想亲眼看看吧?”
阮轻芷抿嘴,她必须亲眼看看,才会彻底死心。
毕竟那是她的夫君,她年少时爱慕的人。
“你们去将这坟抛开。”
霍峥吩咐手下道。
阮轻芷瞪大眼睛,见霍峥带来的人手里还拿着铁锹,得令后便上前去挖了。
她下意识想阻止,挖坟是对死者的大不敬,但想了想,她还是更想看到真相。
土还没有解冻,因此挖起来十分费劲。
日头西偏了,这才挖到棺椁。
天黑下来,才终于将棺椁打开。
里面是一具烂透的骨架,阮轻芷看着这骨架,怔忪了许久,然后跳了下去。
有人送上灯笼,她提着灯笼,弯下腰,一点一点查看。
她的心在颤,脑子里全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知道她看到小腿骨出一道裂痕,她呼吸一下窒住。
她在安北也听到过一些关于他的消息,说他在战场上十分勇猛,杀死了很多敌人,还救下了一个孩子。
不过为了救这孩子,他被敌军的战马踩断了腿。
那时她就想,她要嫁的人是个少年英雄。
即便后来,他再也不能上战场了,她也觉得他是英雄,无人能及。
阮轻芷看向尸骨的头,长叹一口气。
“陆长盛,我在安北一直在等你,等你来娶我呢。
可惜,可惜你不在了。
他们骗了我,骗我和你大哥拜堂,我知道你定然是恨的,你怎会舍得我被他们这般欺负。”
她伸手欲碰他的脸,但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又收了回去。
“罢,你也别恨了,安息吧。
你我注定无缘,今生就此情断。”
说完这句,阮轻芷利落的翻身上去,让他们将棺椁盖好,重新埋起来。
她蹲到那无字碑前,咬破手指在他的墓碑上写上了他的名字。
这韩素然估摸仗着自己尚书女的身份,以为阮轻芷并不敢拿她怎样,拿起面前那杯茶就要倒掉,还挑衅的瞅着阮轻芷。
其他人更是撇嘴笑着,一个比一个不屑。
也就在那茶将要倒掉的时候,阮轻芷突然闪到了韩素然身后,一手抓住她后脑勺上的髻子,猛地一拽,另只手夺过那杯茶,直接给她灌嘴里了。
在座的回过神儿来,皆是大惊。
一来是不料阮轻芷竟这般嚣张,二来是他们刚才根本没看到阮轻芷起身,一个眨眼她就到韩素然身后了。
“咳咳……呸……呸……你个贱人……你……唔……”韩素然还没骂完,又被灌了一大口这黑茶,呛得直翻白眼。
而阮轻芷嘴角带笑,眼神深冷,持着那茶壶,耐着性子一口一口的给韩素然往嘴里灌,生怕她浪费一点。
“你……唔……救……救我……咳咳……呕……”其他人都看傻了,她们这些深闺里的娇娇女,平日里最多斗斗嘴,耍耍心眼,哪会真动手,更没见过这阵仗。
谢臻最先反应过来,忙起身道:“郡主,您这是做什么,若咱们哪句话说的不对,惹您不高兴了,您骂我们两句,我们也受着,何至于这般。”
“九姑娘说什么呢,我哪儿不高兴了,我高兴得很啊。”
“您这……我亲自喂韩三姑娘喝茶,有何不妥?”
阮轻芷挑了挑眉,见谢臻不说话了,她冷嗤一声。
茶壶里的黑茶都灌进去了,她这才松开韩素然,然后将茶壶重重的摔到桌子上。
啪的一声!
在座的都吓得哆嗦了一下,没人敢说一句。
而那韩素然早已趴到凉亭栏杆处,往外面吐了起来。
阮轻芷坐回自己的位子,抓了一把瓜子磕,“本郡主心情甚好,多亏了几位这般用心招待呢。”
见她坐下,其他都站了起来。
再听到这话,一个个脸都黑了,赶忙去扶着韩素然,然后逃也是的走了。
当下这凉亭只剩阮轻芷和谢臻了,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一个乐哉哉一个已恨红了眼。
“郡主长得美,手段也狠,我自愧不如,可我和世子早在六年前就订婚了,若非三年前他出事了,我们早已经成婚。
郡主您有夫君,听闻您和您的夫君琴瑟和鸣,如此您为何非要跟我抢世子,您不觉得这样太过分了吗?”
阮轻芷转头看谢臻,好笑道:“你当真没脑子?
霍峥说的那些离谱的话,你竟然也信?”
“他说他爱你,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为了你不会再娶别的女子!”
“他在放屁!”
“郡主敢做不敢认?”
“呵,我有什么不敢的,可关键是他那些话没一句是真的!”
“那他说和郡主拜过天地呢?”
“那是……”那他娘的还真是真的!
见阮轻芷没否认,谢臻冷笑一声:“郡主也不过尔尔。”
“你什么意思?”
“人都说安北侯品行端方,可他教女无方,生的女儿是个不守妇道,寡廉鲜耻之徒!”
阮轻芷眼神蓦的一冷,将手里的瓜子扔到地上,而后起身一步一步踱到谢臻跟前。
“我最讨厌别人提我父亲,因为不是谁都配的!”
谢臻见阮轻芷脸色冷沉,下意识往后退。
“你,还不是你往你父亲脸上抹黑。”
“我再说一句,休要再提我父亲!”
“你……”谢臻抿紧下唇,见自己已经退到湖边了,她心思一转,突然大吼一声:“郡主!
我已经和世子退婚了,您还要如何,非要我去死么!”
喊完这句,谢臻又后退一步,脚下已经悬空,马上要跌进湖里了。
也就在这一瞬,阮轻芷一把扯住了她的胳膊,将她往前一带。
“你!”
谢臻瞪大眼睛,不妨阮轻芷出手这么快,竟将她拉住了,“你放开我!”
阮轻芷眯眼,“放开你,让你跳下去?
然后污蔑是我将你推下去的?”
“你,你胡说什么!”
“我呢,其实不在意别人说我什么,也不怕背上恶名,只是你将我和霍峥联系到一起,实在让我恶心。”
说着,她将谢臻推到一旁柱子上,扯下她腰间的孔雀纹如意丝绦,再见她两手背后,绕过柱子,绑了起来。
“这里是首辅府,你别太狂妄!”
谢臻大喊。
阮轻芷歪头冲她一笑,“九姑娘要跳湖,我为了阻止你才将你绑起来的,别不识好人心。”
“你!”
“还有,外面那些关于我和霍峥的谣言,我知道是你散布出去的,我不跟你追究,已经很给你首辅府面子,所以你见好就收,别真把我惹火了,到时你跪着哭都没用。”
说完这句,阮轻芷转身往外走,见有首辅府的下人在外面围着,她说道:“还不快去请首辅夫人过来,你家九姑娘要寻死!”
那些下人一听这话,赶忙去禀报首辅夫人了。
“阮轻芷!
我谢臻记住今日之耻了,往后定加倍还你!”
阮轻芷啧啧两声,继续往外走。
过一假山的时候,突然一个核桃落到她跟前,她往山上望去,但见一穿着天蓝云纹锦袍的,脸***嫩跟馒头似的,呲着牙,用力挥舞着双手,无声冲她打招呼的年轻男人。
她叹了口气,拾级而上,来到假山上的凉亭里。
“三殿下,好久不见。”
阮轻芷想憋住,但没憋住,“更加圆润了。”
三皇子宋江胥,皇后所出,皇家唯一的嫡子,为人真诚,和善可亲,说白了就是有点憨傻。
她父亲在世的时候,当今圣上为了历练历练这个傻白甜的儿子,打发他去安北做监军,结果去了两年,有一年半的时间卧病在床。
为了照顾好这个金疙瘩,父亲还将他接到侯府住过一段时间,由她娘亲自照顾,也是在那段时间,二人熟络起来。
说朋友,她对他是没几分真心的,不因别的,只因他是天家人。
而他对她,倒是十足热情。
常常搜集好吃好玩的给她,还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她父母刚去世那会儿,他特意跑到安北,帮着处理后事,还陪了她三个月,应对各种突发状况。
后来她进京,他却被派到西州监军去了,去了三年,这是才回来。
“阿芷,我好想你!”
宋江胥说着就红了眼,“这三年,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吧,瞧这小脸瘦的。”
阮轻芷明明白白给他翻了个白眼,“你倒是白了胖了,知道的你是去西州监军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坐月子去了。”
“陆长洲!”
元氏大吼一声,起身就朝陆长洲扑了过去,“你不是说你没有碰韩家女人么,你敢骗我!”
在陆长洲还没反应过来时,元氏手已经挠上去了,亏他躲得快,没挠到脸上,但脖子上留下两道血痕。
“你冷静点,我没有碰她,我……你还想骗我!”
“元卿怜,你别发疯!”
“疯?
我疯都是你们陆家逼出来的!”
元氏一边大吼大叫,一边手脚并用的往陆长洲身上招呼,而陆长洲也不知是受了伤还没恢复过来,竟被元氏压制的死死的,只能狼狈的闪躲。
陆婆子反应过来后,忙让人上前拉元氏。
“混账东西,我原给你脸了是么,敢打我儿子!”
阮轻芷坐在另一侧,看着这场热闹,嘴角带着笑,眼里却满是寒气。
元氏是个醋坛子,不许陆长洲碰任何女人,也是个火星子,一点就着。
什么理智,什么阴谋阳谋,女人家疯起来可不管这些。
章嬷嬷带着丫鬟将元氏拉开,她打不到人,出不来气,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嗷嗷大哭起来。
“你们陆家对得起我么?
我嫁进你们家没多久就开始守活寡,我抱怨过什么?”
“陆长洲,你这个混蛋,海棠就算了,你还碰外面的女人,你是怎么跟我保证的?
’“还有阮轻芷,她一个狐狸精,你把她装心里,那我呢?
我的夫君成了别人的夫君,他还爱上了……唔……”元氏越吐越多,陆婆子赶忙给章嬷嬷使眼色,让她捂住了元氏的嘴。
“行了,你多少也顾及你腹中的孩子一点吧,回你大房去!”
陆婆子没好气道。
“唔唔……把她弄走!”
章嬷嬷及两个丫鬟将元氏扶起来,几乎是拖走的。
元氏一走,这厅堂里一下也就安静了。
“弟妹,你大嫂是胡言乱语的,她说的一句话都不要信。”
陆长洲干咳一声道。
阮轻芷挑挑眉,“哪句?”
“啊?我就比较好奇,她说‘我的夫君成了别人的夫君’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她乱说的。”
阮轻芷轻嗤一声,继续喝她的茶。
“老大,别耽搁了,我这就命人给你备好马车,你现在就回云霞山。”
陆婆子急道。
陆长洲沉下一口气,“只怕我出不了城。”
“你说什么呢,怎么就出不了城了,官府不让你出城?”
“那晚我,我犯了糊涂。”
陆长洲低头道。
“老大!”
陆婆子大嚷一声,“你也疯了不成,这这种话岂能乱说!”
她使劲冲陆长洲使眼色,让他别说了,阮轻芷还在。
“弟妹,我……”陆长洲看向阮轻芷,欲说情深,却无法开口。
“自首吧。”
阮轻芷淡淡道,“大爷只要跟官府老实交代那晚的事,供出同犯,想来官府会酌情减轻对大爷的刑罚的。”
“你教我儿子去坐牢?”
陆婆子瞪大眼睛,“你这个毒妇!”
“娘!”
陆长洲冲陆婆子摇了摇头。
“你没听到她说什么么,你还护着她!”
“我犯了大错,理当如此。”
“你……我,这就去大理寺自首!”
说着,陆长洲站起身来,深深看了阮轻芷一眼,而后转身往外走。
“疯了,都疯了,快拦住大爷!”
陆婆子忙追上去,命护院拦着陆长洲,但陆长洲执意要往外走,他们也不敢硬拦。
“儿啊儿,你要急死你娘啊!
你把自己送今年大牢,那你弟弟怎么办,他还能回来么,你给我清醒点!”
陆婆子一边喊一边追,追到穿堂那儿被台阶绊了一跤,结实的摔到了地上。
“哎哟,哎哟,我陆家的天要塌了!”
阮轻芷眼睛眯了眯,没有搭理陆婆子,而是跟在陆长洲身后,一直跟着他出了陆家大门,跟着他来到热闹的街上,又看他上了桥,然后跨过桥栏,翻到了外面。
一时,热闹的街上霎时静了,所有人都看向他。
原本要过桥的,此刻都退了回去,而在桥上的也赶紧跑下了桥。
“呀,这人怎么回事,要跳河吗?”
“这里河水很深很急,他不想活了?”
“我瞅着这人眼熟,像是城东陆家的爷。”
很快,官府就来人了,冲陆长洲大喊,让他下来。
“前大理寺卿韩延的夫人,乃是被我所强辱!”
他突然大喊一声,这一声也让周围一下炸了锅。
韩夫人带着亡夫的棺椁堵陆家大门这事,百姓们无人不知,后韩家一马夫去官府自首,韩夫人又带着女儿自缢,这事怎么都透着一股子阴谋味儿,百姓们***没少分析。
但分析来分析去,最后只能一句:人走茶凉,官官相护。
此时,陆长洲***这一句,百姓炸虽炸,信也都信。
“果然是他!”
“禽兽不如的东西!”
“这种人就该处死!”
阮轻芷站在百姓中间,静静看着陆长洲表演。
他此时已涕流满面,又是羞愧又是悔恨,“那晚我潜入韩家,在韩大人的灵堂之上将他的夫人,他的夫人强辱!
我当时喝多了酒,后回想起来,实在羞愤难当,但又不敢承认自己的罪行,我就是个畜生,我该死!
那晚只我一个人,没有其他人,请官府的人莫要冤枉了别人,我万死不足以抵罪!”
说完这句,陆长洲松手跳下桥。
百姓们愣了一下,随即大嚷起来。
“他跳下去了!”
“他被水冲走了!”
官差们忙跑上桥,眼见着陆长洲被水淹没,再看不到。
消息传回陆家,陆婆子直接晕死了过去。
元氏则找上阮轻芷,将陆长洲的死推到她身上。
“要不是你逼着大爷自首,他也不会跳河!”
“是你害死了他!”
“你这个丧门星!
陆家自娶了你,就没过过几天好日子!”
元氏在院里骂,阮轻芷在屋里悠哉哉的喝茶。
“郡主,大爷他,他真的死了吗?”
霞月蹙眉,连她一个小丫鬟都觉得这事不太对劲儿。
“呵,等着吧,他很快就回来。”
“谁回来?”
阮轻芷眯了眯眼,“自然是活着的那个。”
他们不是喜欢一人扮两角么,那她就一个一个的杀!
元氏被陆长盛捂着嘴拖走了,霞月进屋小心瞅着阮轻芷。
“郡主,二爷当真,当真是大爷?”
“嗯。”
霞月瞪大眼睛,“他们,他们怎么敢,敢这么欺负您!”
阮轻芷起身,走到火盆前,将手中的中衣扔到了火盆里。
看着那腾地一下冒起来的火光,阮轻芷眼眸锐利。
“我要陆家起于我手毁于我手!”
第二日,阮轻芷清早去喜瑞堂,见里里外外都在忙活,这才记起来今日是陆老夫人的生辰。
她过去的时候,元氏和陆长盛已经在了,元氏还在哭,陆长盛则一脸怒火。
“哟,这是出什么事了?”
阮轻芷进去问道。
元氏看到她,火气腾的一下又起来了,“你还有脸问,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你勾搭外面的男人就算了,还勾搭家里的,你……”哐的一声!
陆婆子大手往桌子上一拍,一脸怒火的看向元氏:“你闹够了没有?”
“婆母你,你也帮着他!”
“刚才我跟你说那么多,你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是吧?”
“我,我男人没了,我还不能闹,不能哭了?”
“行,你哭你闹,我这就叫来你兄嫂,让他们带你走,你回你们伯府哭去闹去!”
元氏听到这话,身子缩了缩,只能生生忍住。
阮轻芷装作不与她计较,走到陆长盛旁边的位子坐下,然后转头看到他侧脸到脖子上有好几道抓痕。
“呀,二爷,你脖子上是怎么回事?
被谁挠了吗?”
她一脸震惊的问。
陆长盛忙用手捂住,“没事,不过是被,被老鼠挠了。”
“我们家有老鼠?”
“有,有一只很大的。”
“那赶紧让人抓起来打死啊,一想到家里有这种脏东西,我就犯恶心。”
元氏气得脸都发青了,想骂可见陆婆子瞪大,又不敢骂。
用早饭的时候,阮轻芷提起今日是陆婆子生辰。
“今年本应为婆母大半的,只是因大哥的事,想来婆母也提不起兴致来。”
阮轻芷惋惜道。
陆婆子叹了口气,“我不爱过什么生辰,只要咱们一家人平平安安就好。”
说到这儿,她看向阮轻芷:“先前家里发生了很多事,老大如今也不在了,咱们一家人更该和和气气,所以以前的事,谁都不许再提了。
轻芷,尤其是你,即便心里又不舒服,也要放下,总归你已经是陆家的儿媳妇了,往后什么事还是要以陆家为重。”
阮轻芷垂下眼眸,淡淡的笑了笑。
“我先前给你的棉垫,你不肯戴。
也罢,往后这几个月,你别出门就是了。”
“婆母这话说的,莫不要将我关起来?”
“轻芷,娘不是这个意思。
为了咱们的孩子以后能名正言顺的承袭你爹的侯位,你就暂时忍一忍,好吗?”
我们的孩子?
阮轻芷冷笑一声。
“至于你手头上那些生意,往后就交给我吧,我这几个月受受累,帮你管着。”
陆婆子又道。
帮她管着?
她要是交给她了,还能要回来?
啧啧,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阮轻芷拿起汤勺喝汤,没有接这话。
陆婆子冲陆长盛使了个眼色,陆长盛继续劝道:“轻芷,娘是为了我们好,咱们得懂事,是不是?”
“我呀,昨晚做了个梦。”
她抬头道。
陆婆子皱眉,“我跟你说生意上的事,你跟我说做梦?”
“梦到一座坟,那坟裂开了。”
“你休要***……更奇怪的是那坟前的墓碑上没有字!”
这话一出,陆婆子脸色变了,元氏和陆长盛脸色也变了。
“还有一个凄厉的声音从裂开的坟头里传出来,他一直在问,问为什么墓碑上没有他的名字,为什么要抢走他的名字,还说没有名字,他不能投胎。
阎王爷叫他来人间做鬼,找回他的名字。”
阮轻芷说着打了个冷颤,“不过他为什么托梦给我啊。”
“你,你可别乱编。”
元氏脸色发青道。
阮轻芷挑眉,“也就一个梦而已,我乱编什么。”
元氏瞪着阮轻芷,见她不像是在说谎,当下忙拍着胸口,小声念叨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而陆婆子则颤悠悠站起身,朝外面走去。
“娘,您做什么?”
陆长盛问。
“我去,我去烧柱香。”
“佛龛在后堂。”
“我去法华寺。”
她就这么出去了,但很快就传来婢女的惊呼声:“老夫人,老夫人摔倒了!”
陆长盛和元氏忙跑了出去,阮轻芷嘴角慢慢勾起。
下午,霞月从外面打听到,说是老夫人、陆长盛和元氏都出门了。
她偷偷听了一句,说他们去陆家的墓园了。
当晚,他们很晚才回来,一回来就派人去请了大夫。
阮轻芷去东院,但被章嬷嬷拦住了。
“老夫人着了风寒,倒也没什么大事,她让二夫人放心就是。”
“婆母病了,我当在她床前伺候才是。”
阮轻芷道。
“不用,老夫人现在不想看到二夫人您。”
“啊,为何?”
“她,她就是怕累着二夫人了。”
“这样,那就请婆母好生养病吧。”
阮轻芷从喜瑞堂出来,并没有出东院,而是站在一侧的廊子上。
不多一会儿,陆长盛送大夫出来了。
“二爷,老夫人这症状像是惊吓到了,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没遇什么事,你只管开方子就是。”
“也好,这药治标不治本,还是要老夫人的心放宽放松下来才行。”
“嗯。”
阮轻芷转身朝走廊深处走去,估摸是看到墓碑上血字,陆婆子给吓到了。
第二天,他们三人又早早出门了。
霞月这次打听到,三人好像是去什么道观了。
下午的时候,他们三人回来,阮轻芷去喜瑞堂探望陆婆子。
“婆母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她进去的时候,陆婆子靠着引枕,脸上十分憔悴,还不是打冷颤,一点精气神儿都没有。
饶如此,她还在抄写什么。
阮轻芷扒头看了一眼,好像是往生咒什么的。
而陆婆子见到她来,瞳孔缩了一下,像是害怕她似的。
“那,那边坐吧。”
陆婆子指了指屋子当间的一个椅子。
阮轻芷过去坐下,问她病如何了。
“我的病无大碍,不过……”说到这儿,陆婆子顿了一下,“不过这两日晚上常做梦,梦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于是今早我就去了一趟道观,让道长给做了做法。
他说我是阳气不足所致,说可以在身边放一些晚辈的衣服,这样就能睡踏实了。”
“哈,这道长***的吧。”
阮轻芷捂嘴笑。
“总要试一试的,咱家里就你福气大,你去拿一套你的衣服过来吧。”
阮轻芷心思一转:“好啊,我这就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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