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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白席面全文免费

肆肆叁肆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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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胡人天的面子,殡仪馆派来接李志远尸体的车到得很早。能否让自己的东家在当天第一批被送进焚化炉,也是送葬团队实力的体现。因为焚化炉自早晨开启后,会持续不断工作到当天结束,中途并不会被清理。这就意味着,除了第一批被送进焚化炉的,其余人都没法确定,自家逝者盒子里有没有混进其他家的骨灰。由于出发早,李思娴捧回父亲骨灰盒的时间也很早。前厅的灵堂布置已被撤去,只在墙角处留下一张供桌,供骨灰盒摆放使用。本地农村对丧礼的规制细节有诸多讲究,对骨灰盒的存放却没有统一规定。有的人家会在火化当天下葬,有的会选择过“五七”的时候,还有些人家会选择将骨灰盒置于家中三年,再行下葬。摆放时间的长短,取决于在世家人的供奉意愿。李思娴将骨灰盒放到供桌上后,高升爆竹再...

主角:干鑫干小荻   更新:2025-04-15 14: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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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干鑫干小荻的其他类型小说《红白席面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肆肆叁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托胡人天的面子,殡仪馆派来接李志远尸体的车到得很早。能否让自己的东家在当天第一批被送进焚化炉,也是送葬团队实力的体现。因为焚化炉自早晨开启后,会持续不断工作到当天结束,中途并不会被清理。这就意味着,除了第一批被送进焚化炉的,其余人都没法确定,自家逝者盒子里有没有混进其他家的骨灰。由于出发早,李思娴捧回父亲骨灰盒的时间也很早。前厅的灵堂布置已被撤去,只在墙角处留下一张供桌,供骨灰盒摆放使用。本地农村对丧礼的规制细节有诸多讲究,对骨灰盒的存放却没有统一规定。有的人家会在火化当天下葬,有的会选择过“五七”的时候,还有些人家会选择将骨灰盒置于家中三年,再行下葬。摆放时间的长短,取决于在世家人的供奉意愿。李思娴将骨灰盒放到供桌上后,高升爆竹再...

《红白席面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托胡人天的面子,殡仪馆派来接李志远尸体的车到得很早。

能否让自己的东家在当天第一批被送进焚化炉,也是送葬团队实力的体现。

因为焚化炉自早晨开启后,会持续不断工作到当天结束,中途并不会被清理。这就意味着,除了第一批被送进焚化炉的,其余人都没法确定,自家逝者盒子里有没有混进其他家的骨灰。

由于出发早,李思娴捧回父亲骨灰盒的时间也很早。

前厅的灵堂布置已被撤去,只在墙角处留下一张供桌,供骨灰盒摆放使用。

本地农村对丧礼的规制细节有诸多讲究,对骨灰盒的存放却没有统一规定。有的人家会在火化当天下葬,有的会选择过“五七”的时候,还有些人家会选择将骨灰盒置于家中三年,再行下葬。

摆放时间的长短,取决于在世家人的供奉意愿。

李思娴将骨灰盒放到供桌上后,高升爆竹再次响起,所有奔丧人按昨晚的顺序依次排队,对着李志远的骨灰盒磕头。

“礼成!大家都辛苦了!”

随着最后一人磕头完毕,胡人天宣布,丧礼正式结束。

“开席!”

一道道精美的菜肴被端上餐桌,丰盛程度相较于昨晚的正宴略有降低,但吃席的人,特别是那些嗜酒如命的,心境肯定是好于昨晚的,没有后续仪式的约束,想喝几杯就喝几杯,想到几点就到几点。

除了挨几下一条龙团队洗碗工的白眼,也不再有别的影响。

作为东家,是需要感谢所有为这场丧礼出过力的人的。于是杨娟收起了前几日的消沉,带着李思娴挨桌敬了所有的相帮人酒,并送上感谢红包。

“女东家你太客气了,昨晚都已经给过了,我们不能要两遍的。”

虽然都没什么正经工作,相帮人也不好意思收两次钱,纷纷推辞不受。

杨娟狐疑着离开:我昨晚给过了?我怎么没有一点印象?

除了几桌嗜酒贪杯的,其余台面纷纷散去,那些奔丧人在同主人家打过招呼后,基本离开回家了。

送葬团队所有人已经收拾好家伙事,待胡人天结完账后便会散去,然后等待下一次被召唤聚集。

干鑫躺在他的宽大露营椅上玩着手机,等待宴席结束。他不需要烧制晚餐,之所以还没走,是因为那几顶巨大的油布帐篷,需要他本人亲自去拆。

这也是他爷爷定下的规矩,他至今都不知道为什么,但也懒得问。

胡人天坐在干鑫身旁,跷着二郎腿打着手机斗地主。

李思娴来到后厨,将一个档案袋塞到胡人天手里,也顺便归还了那柄杀生刃。

“幸好小东家你昨晚听了我的话,没出个什么三长两短。”

“是的,谢谢胡道长。”

“不用谢,举手之劳而已。”

胡人天赶着给团队里的人分钱,没说上几句便告辞离开。

“他一个老头子要现金我能理解,你一个小年轻为什么也非得要现金。”

李思娴又给干鑫递去一个大信封。

“因为他们没有智能手机。”

干鑫指了指正有说有笑洗着碗的帮工们,有几个看着得有六七十。

“为什么不换些年轻的?这几个奶奶的动作看起来都已经有些迟缓了。”

“你会因为跟着你爸几十年的下属老了、反应慢了,就开除他们吗?”

“我会。”

“......呵,资本家。”

“趁走得动四处看看,安享晚年。反正有退休工资拿,有什么不好?相比起我,好像剥削老人的你才是更可恶的吧?”

“农村人没有社保,你知道这些奶奶一年能拿的退休工资是多少吗?你又知道他们一年的花销得有多少吗?”

“他们的子女呢?他们养老金不够花应该问子女要才对啊。”

“你猜这些连麻将都不会打的农村老太太,养老金为什么不够?有没有可能,他们的子女就是他们每年最大的开销呢?”

“......”

“既然决定当这一片的鬼差,有句忠告我得告诉你。”

“什么?”

“等见到毁三观的人事物的时候,不要太过圣母心。”

“嗯?”

“以后遇到事你就会明白了。农村人都是淳朴善良的,同时也是自私自利的。”

“好吧。”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搬回来这里住,再找个工作。”

“搬回来可以理解,找工作大可不必。”

“就算是打发时间,也是需要的。”

......

嘶啦~~~

早上七点,干鑫准时拉开新磊饭店的卷帘门。泡上茶来到前台,翻看起了前两天的营业状况。

排气声浪由远及近,在他饭店附近停下。

干鑫忍不住向店门口看去,Purosangue,白色的。

这又是来找自己订席的?

这破章盐镇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富了,来订席的都是开豪车的!

车门被打开了,黑灰色卫衣、蓝色牛仔裤搭配白色板鞋,青春气十足。

那张熟悉的脸不同于之前的苦大仇深,是笑盈盈的。

“干师傅你好,我来应聘收银员。”

李思娴径直走到前台坐下,自顾自玩起了手机。

“我请不起你。”

“门口写的4500,我又不多要你的~”

“大小姐,那都不够你买件卫衣的。”

“我想过了,我这鬼差工作,还是得在你的监督下进行最保险。”

“我没有保护你的义务!”

“不让你白干~”

李思娴说着,将一把车钥匙丢给干鑫,方形、跃马。

“干老板,我什么时候能上班?”

“现在。”

“好嘞~”

“要不要试试车?店我帮你看着呢~”

“我不是那么低级又没见过世面的人!......但我确实正好有事要出去一趟......”

“好的老板,我看店。”

......

“不要过来啊!”

女人尖叫着醒来,这是她这星期第三次梦到自己被脏东西追得到处跑。

身旁的男人还在熟睡,完全没有被她先前的惊叫声吵醒。

到底是睡得太沉,还是不想醒?女人懒得去管。

在一段不对等的婚姻里,没有什么比要求公平更可笑的。

女人叫程燕,是一家公关公司的副总,事业有成,家庭美满。

但那家公司上下都知道,程副总之所以是程副总,是因为程总老公,是公司最大的客户。

空腹有氧完毕,程燕来到客房的卫生间冲澡,之所以不用主卧的,是怕吵醒还在熟睡的男人。

哗啦啦~

温热的水流从头顶花洒落下,冲走她的疲惫,令她全身舒爽。

随着热水不断流出,整个淋浴间升腾起阵阵雾气。

程燕闭上眼,让水流尽可能多地打湿头发。

水很热,可她身上每一寸毛孔,却都感受到了丝丝凉意。

就好像眼前站着个人,用他那一双冰冷的手,在她身上摩挲。

而他的脸,伴随着他的摩挲开始凑近凝视。

终于,程燕的脸上也感受到了寒气。

她不敢睁开眼,她怕自己睁开眼后,会看到那一张她无比熟悉却又无比畏惧的脸。

哗啦啦~哗啦啦~

当自己被热水反复冲洗的皮肤开始褶皱,程燕身上的凉意才退散下去。

睁开眼,关上花洒,大口大口吸气。

擦干身体来到化妆镜前坐定,她感觉自己安全了!

终于挨过去了,这次得时间比上次更久了。

好险!

电话响起。

“小燕啊,这礼拜回村里一趟吧,南湾头修农家乐,所有的坟都要迁走,你妈也需要迁走呢。”


李思娴打开奥拓车门,在刘菁的帮助下将胡人天架到后座,随后立马发动起车子,头也不回地驶离了王家范围。

“他一个人,不会有事吧?”刘菁有些关切地问道。

“不知道。”

“我们丢下他跑了,我总觉得不太好。”

“别说傻话了,目前这种情况,逃跑才是我们能给予他的最大帮助。”

刘菁不再多说什么,她不是程燕那样的傻子,自然听得懂李思娴话里的深意。

李思娴的实力,连红色冤魂都对付不了,而她已经被王阿花打成重伤,此刻的状态恐怕连李思娴都不是对手,两人就算留下,也只会拖累那年轻人,提供不了任何帮助。

“那我们去哪?”

“饭店。帮我导航到新磊饭店。”

其实李思娴基本记得去饭店的路,但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让刘菁打开了导航。她需要在第一时间赶到饭店,不容有失。

干鑫曾告诉过他,一旦自己让她跑,她就什么都不要做立马跑路,如果条件允许就回去新磊饭店,取出前台抽屉里的几张黄纸点燃。

王家坝子上,干鑫被打倒在地。

先前将刘菁魂体丢出时,他后背结结实实地挨了王阿花一下攻击。

那一击的力道很大,为了泄力,干鑫只能用一种狼狈的姿势,让自己的身体尽可能多地接触到地面。

王阿花并没有选择乘胜追击,仅仅只是站在原地,用一种胜利者的眼光打量着干鑫。

她在白天就感知过这个年轻人,他身上并没有玄修人的灵力,而先前那一击,当她的手接触到年轻人身体的时候,她终于确认了自己先前的判断,这个年轻人身上确实不存在一点灵力。

一个连灵力都没有的普通人,不过体质有些特殊而已,根本不足为惧。

“年轻人,你很勇敢,可为了救人而失去自己的性命,值得吗?”

王阿花的语气有些戏谑,她已经在考虑用什么方式杀死眼前这年轻人了。

杀死他不难,难的是如何才能付出最小的代价,甚至不付出。

干鑫已经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又摸了摸有些刺痛的下巴,果然磕破了皮。

但眼下并不是考虑自己这点皮外伤的时候,因为干鑫发现,眼前的情况要比他预想的糟糕,更糟糕的事,王阿花本人却并没有发现,甚至还在为自己的进化而沾沾自喜。

“年轻人,你现在应该知道婆婆我在等什么了吧?”

见干鑫不搭理自己,王阿花开始自说自话。

“当我来到佘娘娘庙的时候,那庙里原本是存有庙祝的。

我对刘菁所说的,其实是那老庙祝的真实经历。

那老庙祝是好人,非但收留了我,还教了我一些躲避阴司追捕的法门。

可无论我如何哀求,她都不愿意教真正的术法。

我原以为,那是她想要藏私。

后来,在我的苦苦哀求下,庙祝婆婆终于对我说了实话,她的术法全都是来自佘娘娘的赐福,并没有什么研学的法门。

想要获得和她一样的能力,只有佘娘娘赐福和从她身上继承两种方式。

我连那佘娘娘长什么样都没见过,自然就只剩下从她身上夺取这一条路。

于是,在经过周密布置后,我设计杀害了她,顺利得到了她的能力。

有了这些能力之后,我不但变得耳清目明,而且还能读书认字,着实是意外之喜。”


既然女儿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份上,向来要强的王阿花自然也没有再留下的道理。

她一路打听着来到了程鹏的学校,这一次很顺利。

看到程鹏三步并作两步朝自己跑来,王阿花觉得,真好。

幸好她还有个儿子,可以在这时候给她一些慰藉。

“妈,你可来得真快啊,是收到我让人给你带的信就直接出发了嘛?”

“什么...信?”

三天前,问周边同学借了个遍的程鹏,给王阿花寄去了一封信。

先说自己如何努力学习,如何努力打工。而后话锋一转,讲到自己正在为毕业分配而努力,想要分配到好单位就得有关系,想要攀关系就得有社交,想要社交就得有钱,得一大笔钱。

“钱带来了吗?”程鹏急切地问道。

看着一脸迷茫的母亲,他才意识到,自己的信还没有被送到她手上。

程鹏的笑脸开始凝固,“怎么突然来了,还是大晚上的。”语气也有些不耐烦。

“妈就是想你了,想来看看你。”

“骗三岁小孩儿呐,肯定是去看程燕那臭丫头了,顺便才来看看的我吧?”

“今天是你妹妹的生日。”

“我就知道!从小到大你都宠她,你都不管我!有什么好处你都想着她!”

“我对你们兄妹俩,是一样看待的呀儿子。”

“不说不开心的了,妈你身上有钱吗?”程鹏说着,主动掏起了王阿花的口袋,“怎么才这么点,我先拿走了啊老妈。”

“你给你妈留点,我还要......”

“你女儿问你要你就多少都给,我难得问你要点钱,你就藏着掖着不肯给是吧!”

“不是的,那你就都拿去吧。”

“好嘞,谢谢妈。”程鹏再次露出笑容,“对了,我跟你说的事可别忘了,回去赶紧给我凑那笔钱哈,工作很重要的。”

“晓得了,晓得了。”

“那我先去学习了哈老妈,你也早点回去吧,这天都不早了。”

“好......”

身无分文,几十公里,如何回去?

能独自将一双儿女拉扯大的王阿花,是个坚强的女性,短暂的沮丧之后,她打起精神,踏上了回家的路。

先走吧,走起来,万一路上还能见到好心的司机给搭车呢。

王阿花一边鼓励着自己,一边努力朝自己家的方向走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道走了多远,她双脚的血泡被逐一磨破,她能清楚地感觉到皮肉和袜子黏结在一起。

每走一步,她都要体会一次血肉和袜子撕裂分离又黏结。

实在走不动了,实在太痛了,锥心刺骨。

她只能找个空地坐下,边休息边想对策。

四周的路灯已经熄灭,伸手不见五指,凉风袭来,吹得她不禁冷颤。

她开始害怕,怕明早赶不到厂里上工,怕生病,怕自己因为这些事丢了工作。

唯独不怕这四周的阴森环境。

当你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能让你害怕的也就只剩下生活本身。

远处,传来了光亮,缓缓朝向王阿花移动,越来越近,是汽车!

王阿花看到了希望。

这条路的尽头是她家,中间也没有什么支线交叉,这就意味着,她起码可以搭上一段顺风车。如果顺利,她甚至可能一路到家附近才下车。

想到这,王阿花强撑着站起身,她要将那辆车拦下。

只要拦下车,天亮前回家就有希望了;只要拦下车,工作也肯定能保住了!

那两束光越来越近,越来越亮,亮得王阿花不自觉遮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嘭!!!


中年男人不是没想过反抗,可当那年轻人的手触碰到他魂体后,他体内的煞气就被完全压制住,无法调动起一点。

在那一刻他就已经知道,自己和眼前这个年轻人之间,硬实力上有差距。

为避免这年轻人一个不高兴把自己打得魂飞魄散,他不敢做出一点反抗动作,任由其将自己举起。

“我特么最烦装逼的人!”干鑫说着,又抬起另一只手,反复抽打中年男人的面部,“装逼的鬼也烦!”

脸,很疼。

但,命更要紧。

要隐忍!

吁~~~ 干鑫叹出一口长长的气,停止了击打。

中年男人也在心里长舒出一口气,这命算是保住了。

挨打时,剧烈反抗和痛哭求饶所起到的效果是一样的,都会换来施暴方更猛烈的拳打脚踢。最行之有效的方法,是像他那样不给出任何一点回应,因为那样施暴方会觉得无趣,然后泄气。

“我问你是不是判官。”

“是。”

“哪一殿的?”

“六殿。”

“我刚还纳闷怎么会有判官亲自上来,敢情你这是来给李可报仇来了。你和她什么关系?有什么羁绊?亲情还是爱情?”

干鑫恢复成平日里的模样,连李家父母纷纷皱眉,只觉得他嘴碎。

“本官前来,为的是维护阴司律法,不为徇私仇。”

“我跟你说过了,我最恨装逼的。”干鑫说完,将中年男人重重摔在地上。而后抓起他的脚来回甩动,每一下都精准地让他的面部率先触地。

其实作为魂体,是不会被这普通的地砖地面伤害到分毫的,可中年男人却感觉到自己的脸,生疼生疼。

“士可杀不可辱!

你杀害鬼差在前,侮辱本官在后,就不怕阴司追责吗?!”

干鑫停下了原本的动作。中年男人,也总算松了半口气。之所以只有半口,因为他松到一半的时候,干鑫捏断了他的锁骨。

“啊!!!”

“可以好好回答问题了么?”

“胆敢谋害阴司命官,你就不怕......啊!!!”

另一侧的锁骨,也断了。

“再不好好回答问题,我就把你打散,听明白了么?”

“本官知道了......

啊!!!

我明白了......”

干鑫终于松开了手。

“为什么来这?”

“因为上峰感知到了李可的死亡,派我来这里捉拿行凶之人。”

“你这是真以为我不知道?李可那样的鬼差多如牛毛,一年到头死于非命的也不在少数,阴司哪次真的过问了?”

“别打!别打我!我来是想看看到底谁杀了李可,要是能报仇的话就再顺手替她报个仇。因为她在枉死城的时候拜入了我门下,做了我的伥。”

“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干鑫再次抬起手,缓缓朝中年男人伸过去。

“你要干什么!你还要干什么!我应该把该说的都说了!你不能啊!不能杀我啊!”

干鑫替中年男人整了整衣服,之后双手搭在其双肩,“大爷,商量个事呗?”

“什...么...?”

“你帮我把他送进阴司。”干鑫指了指李志远,“我就放你走,怎么样?”

“哼哼~”知道干鑫的诉求后,中年男人再次拿起调来,“小友既然有求于我,想必也该知道规矩,小友准备如何交换?”

“没想和你交换什么。”

“那恐怕不好办。”

“老鬼。”

“胡金秋,小友也可以唤本官作,胡爷。”

“我看你找死。”

“悉听尊便!”

言毕,胡金秋摆出慷慨赴死状。

他不是转性了,他是要找回自己先前丢掉的面子。

而且他不傻,知道眼下没有生命危险。因为眼前这少年,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杀气。

“你想我怎么样?”

“既然有求于本官,那小友就该拿出求人的态度来,对本官行几个大礼,或许本官能......”

“你不配。”

“如何不配?!于公,本官是堂堂阴司判官;于私,本官的年纪都够当你爷爷的爷爷了。于公于私,本官都受得起。”

胡金秋说完,将头高高昂起,双手置于身后,站得笔挺。他准备用这种姿势,迎接这年轻人的叩拜。

靠本事丢掉的脸,又要靠本事捡起来啦!

可这少年,为什么在笑?

“哈哈哈哈...咳咳...哈哈哈哈...”

还敢笑得这么大声!

“你这小孩!太过不识好歹!”

良久,干鑫重新直起笑弯的腰,又将手伸进了上衣口袋。

“你...要做什么?

本官可是判官!你若对我不利,阴司可是会真的追责的!”

干鑫掏出一块白色无事牌,朝胡金秋晃了晃。

扑通!

胡金秋一屁股栽倒在地上。

牌子上没有一个字,没有一个图案,也没有一个标志。通体散发着淡淡的金光。

金光的气息,是宁静祥和的,也是威严磅礴的。

这块牌子的主人,是阴司至高无上的存在。

手持这块牌子的人,自然也不是他胡金秋一个小小判官能惹得起的。

他很庆幸,庆幸这年轻人大度,庆幸他不屑同自己计较。

“胡爷爷,能帮我们忙了吗?”

“能帮您的忙,是老朽的荣幸。”

“......”

李家父女面面相觑,这大爷又是在唱哪一出?我们该怎么办?要上去谢谢他么?

“李大叔,你不用魂飞魄散啦。”

直到干鑫笑着冲两人大喊,李家父女俩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

“如果没什么别的要交代的,那大叔你就上路吧。”

“没有了,刚才都说过了。”

“那就麻烦胡爷爷了。”

干鑫对胡金秋招招手,后者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到李志远身边。

“有劳胡判官了。”

李志远对胡金秋作了个揖。

“无妨。

小友切记,到了枉死城后,凡事都要忍耐。只需忍上一个甲子,小友就能......”

“枉死城?!”干鑫打断胡金秋,“我是让你把李大叔直接送去投胎。”

“上仙有所不知,阴司如今时兴属地化管理,老朽作为六殿的判官,只有将人送去枉死城的权限。”

“没别的办法了?那地方实在太受罪了。”

“没有。”

“那有没有办法不受苦?”

“那倒是有办法...”

“什么?”

“只要这兄弟攒满千桩功德,便可以功德之身,入枉死城做文书......”

“怎么攒功德?”

“我能想到最快的办法,是接替李可做这一片的鬼差,引渡一个魂体就能记功德一件。”

“你看李大叔的样子,挨得到天亮吗?”

“似乎...不能。”

“那他怎么送走一千个魂体?!”

“这...那只能去受苦了,总比魂飞魄散好呀。”

“变通一下行不行?”

“怎么变通?”

“你先给安排个文书工作,功德欠着慢慢还。”

“这恐怕不好办呐,阴司法度森严,规制......”

“别唱高调,你们阴司的腌臜事还少么?

反正现在思路就是这么个思路,具体实操方法你想想。”

“......”

“给你一炷香时间。”干鑫随手捡起一根香。点燃,又吹灭,“好了,时间到了。”

“......”

“想到了?”

“让他女儿接替李可。李可殉职,魂灭前将其引魂度传于眼前这小姑娘,小姑娘发下宏愿,以自身功德换取生父免受枉死城刑罚。

你们看,这样行不行?”

“会不会有点草率。”

“起因经过结果,合理合规。”

“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干鑫还想替两人争取。

“真没啦!赶紧的吧!不然等这兄弟魂飞魄散,再后悔可就来不及啦!”

“那?”

干鑫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李家父女。

“我没问题,就这么办!”

李思娴抬头回望过来,眼神坚定而有力。


王阿花终于感受到了恐惧,因为她感受到了疼痛。

这个年轻人,用寻常人打架的攻击方式,给予了他魂体实打实的伤害。

“王婆婆,你是真的好可怜。”

干鑫说着,拳头狠狠朝王阿花面部砸下去。

“明明只是一颗棋子,却始终活在自己是棋手的臆想里。

明明彻头彻尾都在被人玩弄利用,却以为自己精于算计稳操胜券。”

拳头不停落下,王阿花周身的黄铜色光芒,也渐渐散去。直到其彻底熄灭,干鑫才停止了挥拳。

“你把自己突然会读书写字认作是自己获得的机缘,你不觉得可笑吗?”

“我......”

“就像你儿子说的那样,你已经变成了与原来完全不同的自己。可你非但不感到害怕,反而还沾沾自喜,觉得是自己得到了天大的机缘。

杀死一个淫祠庙祝,获得她的能力,而后才过去短短十几年,便修炼出了神魂,你是真的看得起自己啊王婆婆。

你知道那些有自己庙宇金身的淫祠主人,需要经历多大的机缘,需要经过多少个百年的潜心修炼,才能达成那样的成就吗?

你,不过是被那佘娘娘选中的一件工具,一件助她转生的工具。

我敢肯定,那个被你杀死的庙祝,就是佘娘娘本人,她演了一出戏,你便沾沾自喜,觉得自己是天选之人,觉得自己是不世出的天才,甚至还做起了成神的美梦。

你是真的,好可怜。”

王阿花的脸上,彻底失去了之前的淡定从容,她很愤怒,也很委屈,可无力辩驳的她只能反复呢喃道,“你先前明明很害怕,你还让鬼差带着刘菁跑。”

“我当然害怕,可让我感到害怕的,从来都不是你啊王婆婆。”

“你胡说!”

“你放屁!”

“你胡说!”

“你放屁!”

王阿花一遍又一遍重复着。

她已经感知到,自己体内的灵力正在慢慢脱离自己的掌控。

巨大的疼痛感自她魂体深处爆发出来,游弋在她全身,每一下都锥心刺骨,每一下都让她难以忍受。

王阿花体内的灵力很强大,强大到足以将她这个“主人”吞噬。

“你...胡...”

王阿花的眼神逐渐涣散,最终趋向空洞。

程鹏大哭着跑上前,“老娘啊!你不要离开我啊!”

干鑫不知道,他到底是在为自己再次失去母亲而伤心,还是在为自己没了靠山而伤心。

他懒得去想,因为更大的麻烦,此时才真正开始。

王阿花的魂体并没有消散,宛如一具刚咽气的尸体。

片刻后,这具尸体重新散发出了,淡淡的古铜色。

王阿花的魂体重新散发出淡淡的古铜色,原先已经空洞涣散的眼睛,也重新焕发光泽,聚焦且有神。

但她原本那双乌黑色的眼眸子,此时却呈现出了淡淡的银色光泽。

“王阿花”重新站起身,用她那银色的眸子扫视四周,不同于先前那位,这位“王阿花”的眼神里满是古朴与深邃。

“老娘!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的!”

见王阿花重新焕发出生机,程鹏激动地大喊大叫起来,眼里满是欣喜。

“我怎么舍得丢下你呢,快到娘亲这来,我的好孩子。”

回过神来的“王阿花”,面带着笑容,呼唤程鹏过去。

那和蔼温暖的笑容,那张满是慈祥的脸,让干鑫不由得联想到前几天新闻里播报的那位被执行死刑的人贩子——余华英。

难道她的本名是余娘娘,然后当年给庙宇题字的是个不靠谱的,误将余写成了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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