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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宠京华檀莞茜陶景珩无删减+无广告

九绾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萧潇冷笑。陶景妍加码:“重点是,我下部戏想找她演!”萧潇清了清嗓子,放软声音,友好询问:“你想让她当《想你》的女主?她叫什么?让我开开眼,能有多麻烦。”“不!”萧潇立马否定刚才的说法,“不管这麻烦有多大,我都给你摆平了!说吧,她的名字。”陶景妍也清了清嗓子:“是的,你没有听错,也不用怀疑,我也没脑瘫,她的名字叫:檀莞茜。”萧潇:“……”萧潇“啪”地把电话挂了。♥陶景珩的车正缓缓开进滨城戏剧学院,他在后排,还在低头看着平板处理工作。他的时间每天都很紧张,从睁眼开始就能收到集团各个部门报送上来的合同,文件,等着他批阅,签字。还要过目海外的业务,有时一个会议能从早上开到下午。今天是他在滨城的最后一天,明天得飞欧洲,参加一个经济峰会,预计出...

主角:檀莞茜陶景珩   更新:2025-05-16 16: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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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檀莞茜陶景珩的其他类型小说《冠宠京华檀莞茜陶景珩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九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萧潇冷笑。陶景妍加码:“重点是,我下部戏想找她演!”萧潇清了清嗓子,放软声音,友好询问:“你想让她当《想你》的女主?她叫什么?让我开开眼,能有多麻烦。”“不!”萧潇立马否定刚才的说法,“不管这麻烦有多大,我都给你摆平了!说吧,她的名字。”陶景妍也清了清嗓子:“是的,你没有听错,也不用怀疑,我也没脑瘫,她的名字叫:檀莞茜。”萧潇:“……”萧潇“啪”地把电话挂了。♥陶景珩的车正缓缓开进滨城戏剧学院,他在后排,还在低头看着平板处理工作。他的时间每天都很紧张,从睁眼开始就能收到集团各个部门报送上来的合同,文件,等着他批阅,签字。还要过目海外的业务,有时一个会议能从早上开到下午。今天是他在滨城的最后一天,明天得飞欧洲,参加一个经济峰会,预计出...

《冠宠京华檀莞茜陶景珩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萧潇冷笑。

陶景妍加码:“重点是,我下部戏想找她演!”

萧潇清了清嗓子,放软声音,友好询问:“你想让她当《想你》的女主?她叫什么?让我开开眼,能有多麻烦。”

“不!”萧潇立马否定刚才的说法,“不管这麻烦有多大,我都给你摆平了!说吧,她的名字。”

陶景妍也清了清嗓子:“是的,你没有听错,也不用怀疑,我也没脑瘫,她的名字叫:檀莞茜。”

萧潇:“……”

萧潇“啪”地把电话挂了。



陶景珩的车正缓缓开进滨城戏剧学院,他在后排,还在低头看着平板处理工作。

他的时间每天都很紧张,从睁眼开始就能收到集团各个部门报送上来的合同,文件,等着他批阅,签字。

还要过目海外的业务,有时一个会议能从早上开到下午。

今天是他在滨城的最后一天,明天得飞欧洲,参加一个经济峰会,预计出差一周左右。

知道陶景妍来滨城选角,他抽时间过来陪她吃午饭。

车辆安静地行驶在梧桐大道上,坐在副驾上的裕叔突然“欸”了一声,疑惑道:“那不是檀小姐吗?”

陶景珩眸光一顿,视线从平板缓而慢地移到贴了防偷窥膜的车窗上,又透过车窗半透明的黑色,精准落在站在人行道上,哭得双唇发颤,眉头紧皱的人身上。

她生得玉骨冰肌,肤如白玉,一张小脸上,五官大而漂亮。因而哭起来像一轮被揉皱的月亮,无端令人怜爱。

裕叔觉得奇怪:“那天早上从游轮上离开不都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哭得这么惨?”

想到酒店那晚的经历,裕叔稍拧眉:“又让不怀好意的人欺负了?”

“裕叔,”车后座冷淡沉雅的声音说,“你真是越来越爱管闲事了。”

裕叔就轻轻笑,不把他的挖苦放在心上:“毕竟是在澜湾出过事的人,还被你特意关照过。游轮上又照拂她一晚,我不得不多注意。”

“礼仪而已。”陶景珩说。

然而他没有收回视线,超6米的普尔曼靠近她,经过她,最后只能在后视镜看见她的背影。

可能是她哭得实在太惨了吧,那晚在游轮上拿他当鸡毛令箭的狡黠荡然无存……

“停车。”他轻声命令。

裕叔不多说,朝他递去一方柔软手帕。

陶景珩瞥一眼,像是嫌他老人家多管闲事,淡声拒绝:“不用。”

裕叔一点也不客气地收回了手帕。

司机迅速下车,为陶景珩打开车门,起身,下车的一瞬,扣上一粒西服扣子。

檀莞茜这会儿已经打完电话,只是经年沉积,被她死死关在心底的情绪,像是压抑已久的魔障,寻了丝缝隙就迫不及待钻出来,让她一时间收不住。

这种失控的情绪真的让人很讨厌。

她吸了吸鼻子,仰头想把眼泪逼回去,别在大马路上丢人。

逼到一半,鼻尖轻轻耸了耸,她好像在冷风中闻到一点熟悉的香味。

是沉香和雪松混合交缠的味道,很独特,让人想到雪山巅矗立的青松,冷傲而清冽。

她立马将仰了一半的头低回来,怀疑是自己的错觉,下意识四处张望。

直到身后传来皮鞋磕地的“嗒嗒”声,她猛地转身,滞住。

距离她还有两三步的人身形高大,笔直挺拔。穿很正式,很英伦的棕咖色西服,白色衬衫有很浅的条纹。浅灰色黑白条纹领带很规整地系着温莎结,西服口袋巾和领带同色。

檀莞茜总觉得他是欧洲某个皇家贵族培养出来的继承人,才每一次出现都这样精致贵重,叫人无端沉溺,挑不出错。


有人在视频底下留言:「我的苦命“脐橙”CP,你们可不可以给我表演一个平行世界的幸福!」

「要不是檀莞茜出事,我感觉,这对后续还能营业好长时间。好可惜好可惜,我当年真的嗑生嗑死。」

在怀念与谩骂,以及少数还在嗑CP的留言中,姜煦通过了檀莞茜新的好友申请。

给檀莞茜发的第一条消息就是:「明珠,多年不见,你还好吗?」



檀莞茜握着手机,有点不知所措。

讲道理,她从小到大没什么朋友。后来拍戏,易华是老师,相对亲近,也是目前还联系的几个人之一。

姜煦身为她的男主,五年前被经纪人捂住嘴巴,不允许他为她发声。其实这也正常,当年的她就是个烂泥坑,谁跳下去谁惹一身腥。

姜煦有他的路要走,不可能为了合作一次的搭档,还是个新人,压上自己已经越来越坦荡的星途。最好的做法就是视而不见,置之不理。

和林霜之间会相互发信息,以确保对方的安全。

微信上其他人都是她的顾客,只会公事公办,从不闲聊。

因而收到姜煦这句问候,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好像怎么回答都显得非常的生疏,且刻意。

倒是姜煦,给她发来了下一条信息:「听说你和华霖解约,签和悦了?萧潇在带你?」

檀莞茜很严肃地抿唇,像是在和国家领导人沟通似的,手指悬在手机键盘上移过来移过去,最后敲下一个:「嗯。」

姜煦又发消息过来:「她想让你上《世界的尺度》?」

檀莞茜还是很严肃地回:「嗯。」

姜煦:「莞茜,我是在和只会说“嗯”的机器人聊天吗?」

檀莞茜:“……”

檀莞茜只能无奈承认:「我不太会聊天。」

姜煦过了起码两分钟才回复:「你以前不这样。」

檀莞茜想,那是因为年少不知天高地厚,自尊强得过分,自卑尖锐得像针。后来,被逼至囹圄,自尊自卑都没了,徒留一身认命般的悲哀和紧闭的心防。

她没有回这条消息,姜煦继续问她:「这个节目全程直播,你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动作都会被清清楚楚记录在镜头底下。稍不小心就会被全网声讨,网暴,无数的谩骂纷沓而至。尤其你目前的情况,并不做好,就算这样,你还想上吗?」

檀莞茜几乎没有犹豫:「想。」

“想”好像并不比“嗯”好到哪里去,她连忙补充:「这是我回归后的第一份工作,我不能放弃。何况,这些年我什么骂没捱过,这点根本不算什么。」

姜煦说:「好,我陪你。」

发完这句,姜煦直接拨通经纪人刘驰的电话,连句招呼都不打,脱口:“你去和《世界》那边的导演说,这个节目我可以上,但得带上檀莞茜。”

下一秒刘驰的大嗓门隔着手机,都快把他的耳膜震碎:“你疯啦!不可能!不可以!”

刘驰在手机里大喘气:“以你的咖位,参加综艺就是自降格调!这个综艺,刚开始找我的时候,我就说了,你不会去。现在更不可能!”

“还带檀莞茜,我的哥,你脑子是坏了吗?!你带她纯纯是牺牲你自己的热度,给她流量,给她升咖好吗?”

“何况她现在不干不净的,你真和她上同个节目,信不信粉丝立马脱粉!”

姜煦等他吼完了,才把手机贴近耳朵,毫不在意道:“哦,那行,我自己去和导演谈。”

刘驰:“……”

刘驰一口气差点背过去,许久后才喘着粗气,咬牙切齿道:“我、谈!”


檀莞茜在主卧柔软的大床上躺下,蓬松的羽被覆在她身上,为她保存体温。

张院长给她的手背消毒,准备扎针。

陶景珩在一旁看着,见药水一点一点流入她的身体,大致放心,准备离开。

谁知刚转身,袖子又被抓住。

他垂眸,抓住他的那只手依旧是冰凉的,但是非常执着。

陶景珩:“……”

裕叔心想,这么多年,除了家里两位小姐,这恐怕是第一个爬上他家少爷床的女人。

还是他家少爷心甘情愿让她爬的。

平心而论,这位檀小姐长得非常美,并不是非常乍眼的明艳系大美人,而是一种非常和谐,舒展,平衡了柔和与端庄的美。

她的头骨饱满圆润,面部线条流畅,弯叶眉,桃花眼,自带古典韵味,眼神清澈干净。鼻梁高而直,鼻头精巧,兼具英气与娇俏。

此刻脸色苍白,因而有几分让人心疼的破碎清冷感。

只是身份不明不白,今天还遇到这种事,实在不宜和她牵扯过多。

裕叔小声提醒陶景珩:“外面还有文件等着你签字。”

陶景珩便直视她清澈的眼,语调沉缓:“我让秦鹭陪你,她是我的人,你可以放心。”

檀莞茜不说话,只眼巴巴看着他,显然除了他,她谁都不太信。

陶景珩眉心稍拧,语气沉了些:“檀小姐,我想我对你应该已经仁至义尽,没有义务一直陪着你。”

檀莞茜眼神闪动,像是有点怕他,因而只能很小声地说:“一会儿,就一会儿。”

起码在这些人离开之前,别让她一个人。

大概是她的眼睛还红着,又湿漉漉的,看向他的目光实在可怜,陶景珩和她僵持了一会儿,转头对裕叔说:“把文件拿进来。”

裕叔:“……”

秦鹭非常有眼力见地拿了椅子,放在床边。

陶景珩在椅子上坐下,单手搭在床沿,给她牵袖子。

房间内很安静,她打点滴,陶景珩处理公务。她的身体本就疲惫不堪,没多久便睡过去。

秦鹭看见了,小声道:“景先生,她睡着了。我来陪她吧,您去休息。”

闻言,陶景珩抬眸瞥一眼深陷柔软床铺的人,试着将袖子从她手里抽走。

刚抽出一点,床上的人受惊般醒过来,下意识往他的方向看,见他还在,才悄悄松口气。

得寸进尺地隔着他的衣袖紧紧扣住他的手腕。

他的手腕比她大一圈,腕骨突出,紧贴她掌心。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衬衫面料,熨烫她手心,是很温暖的触感。

陶景珩:“……”

她的手指葱白纤细,搭在他的黑色衬衫上,视觉冲击尤为强烈,似冷质白玉。

只是抓他的力道,未免稍大了些。

陶景珩的视线在她的脸和手上逡巡两个来回,声线在寂静的房间里更显低沉:“睡吧,给你牵。”

又看一眼即将空掉的输液袋,吩咐秦鹭:“让张院长来换输液袋。”

换完输液袋,檀莞茜又睡过去。

输完两袋缓释剂,已经半夜三点,中间檀莞茜醒过来一次,看见陶景珩还在床边,又安心睡过去。

拔针时醒过来,看见陶景珩倦色浓重的脸,后知后觉泛出点愧疚。

她扣住他的手腕,哑着声音小声道歉:“对不起,我平时不这样。”

陶景珩冷冷淡淡“嗯”一声,说:“道歉的时候,把手松开会更有诚意。”

檀莞茜:“……”

她的体温已经回暖,脸上终于有了点血色,只是房间内灯光较暗,看不太清楚。只有她漆黑瞳孔里盈着的灯光明显,像夜空中闪烁的星。

她在一个人睡和挟持恩人一起睡之间,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挟持恩人一起睡。

因此不但没放开,还怕他偷偷跑了似的,把他抓得更紧。

陶景珩:“……”

裕叔和张医生已经去行政套房休息,总套只有秦鹭还在候着,这会儿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悄悄弯一下唇。

-

第二天早上,檀莞茜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醒来时,房间内漆黑一片,让人错觉还在半夜。只有落地窗帘底部透出的一丝明亮光线露出夜的破绽,宣告昨晚已结束。

檀莞茜猛地从床上翻坐而起,顿感一阵要命的晕眩与头痛。

她难受地捂着头,撑着床垫,渐渐回忆起昨晚的画面。

越想越心惊,越想越后怕,后背汗毛直竖,昨晚浴缸里的冰水似乎在今天重新回到她体内,冻得她浑身冰凉,发抖。

电话无人接听,自动挂断。

安静了两秒,又响起来。

檀莞茜瞥一眼屏幕,是何婧。

霎时,被出卖的盛怒不断拉扯她的神经,使之变成一根绷紧的弦,在每个短促的呼吸里都在弹奏一曲黑暗汹涌,情绪激烈的交响曲。

她接通电话,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见对方咬牙切齿的声音:“檀莞茜,立马给我滚到公司来!”

自顾自说完,根本不给她质问的机会,“啪”地挂断电话。

檀莞茜冷笑,她不去找何婧,何婧倒先来找她了。

她垂眸看通知页面,才发现从她跑出来后不久,何婧就发了疯的给她打电话,发消息。

看来昨晚王宜年没少给她找麻烦。

只是昨晚她的手机不在身边,她一个都没接到。

至于手机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她也没印象。

按开房间内的灯,她微微眯了眯眼才适应光线,看到床尾凳上整齐摆放着一套衣服。

另一些记忆如洪水开闸般涌入她脑内。

强吻,小玩具,完全控制不住的哭声和呜咽,不仅直勾勾盯着人看,还非得拉着人陪睡……

檀莞茜仿佛被雷劈了般,直愣愣坐在床上,从脸颊一路红到脖颈,锁骨,整个人都要烧起来。

突然,卧室外传来“哒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卧室门口。

像是一种本能,檀莞茜立马后退紧靠床头,一把扯掉内线机,藏在被子里,警惕看着卧室门。

“咚咚——”

有人敲了两下门,随后檀莞茜听到一道柔和嗓音:“你好,我是秦鹭,酒店私人管家,请问您醒了吗?”

檀莞茜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把内线机拿出来摆放好,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清了清嗓子,说:“醒了。”

她的声音依旧有些哑,带点鼻音,身体也有些热烘烘的,像重感冒的前兆。

秦鹭在门口说:“给您准备了早餐,洗漱之后就可以用餐了。”

檀莞茜道了谢,正准备下床,突然瞥见地上落了一张手写纸。

应该是她刚才扯内线机时掉落的。

她弯腰,捡起,纸上字迹漂亮,游龙走凤,狂傲之至,收笔却稍显内敛。

「如果昨晚的我是坏人,你该怎么办?

男性对女性的恶,向来没有底线。

你向我求助,或许我也是个毫无教养的粗暴之徒,甚至会变本加厉伤害你。

如果可以,以后还是不要太轻信男人,也别太高估男人的道德感,更不要随便和陌生男人进房间。

女孩子要学会保护好自己,祝早安。」




导演咽了咽喉咙,很紧张。

偏偏陶景妍还很开心地问他:“方导觉得怎么样?”

方导:“……”

方导现在想去死一死。

他清了清嗓子,说:“檀小姐是天赋型的演员,戏非常好,只是这些年埋没了。”

陶景妍掌声不断,不吝夸奖:“我也觉得非常好,你活成了角色,看不出一点表演痕迹。”

方导在椅子上扭了扭,怎么办,急急急!!!

好在陶景妍话锋一转,严肃道:“但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荒诞喜剧》不会用你。”



檀莞茜胸腔里那颗漫无目的漫游的陨石,轰然坠地,死寂

她站在原地,像迷失在浓雾里,眼前覆了一层深重而黑暗的阴影,挡住所有的光和亮。

所有的努力,挣扎,忐忑,等待在一瞬间尽数清零,她猜想她现在的表情一定很笨,很呆。

因为她脑子空空,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过了很久,也可能只是几秒,她就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结果。因为她知道,没有哪个傻子会因为她得罪窦楠。

生命总是缺乏公平,她很久之前就已经接受了不公平。只是还是有一点失落。

她抿紧唇瓣,指甲狠狠陷进肉里,就要弯腰说“谢谢各位给我试镜的机会”。

但陶景妍比她更快开口:“如果你一会儿不忙的话,或许你可以等我一小时吗?”

檀莞茜猛地睁大了眼睛,用那双干净纯粹的,饱含渴望与期待的眼睛怔怔看向陶景妍。

因为太激动,以至于忘了说话。

被这样的眼睛盯着,很难不让人心软。

陶景妍依旧保持赞赏笑容,缓声道:“我是商人,是这部电影的主编剧,也是出品和投资方,任何一个会导致我项目出意外的不稳定因素,我都不会要。”

“檀小姐,我可以直白告诉你,你身上的黑料,以及华霖的封杀令,会让所有剧组望而却步,你演得再好,也没人敢用你。如果你今天是清清白白站在这里,试这部戏的角色,我肯定要你。”

“但很可惜,你不是。很抱歉,我得为我的项目负责。”

她眉眼弯弯:“不过我可以给你我休息间的钥匙,你不忙的话可以在里面喝杯咖啡,稍作休息。等我过完早上的试镜者,会去找你。”

-

檀莞茜走出试镜间时,脑子都是懵的。

她总感觉她好像被一个透明的泡沫裹起来了。

她轻飘飘的,泡沫也轻飘飘的,带着她晃晃悠悠往半空中飞。

腿是软的,心是空的,像是刚喝完一场大酒,整个人都是醉的。

只有口袋里钥匙锯齿硌在指尖的疼痛是真实而清晰的。

她用指尖用力抵着那把钥匙,咽了咽喉咙,茫然往外走。

路过三三两两等待试镜的人群时,听见压低的此起彼伏的议论声。

“她都试了什么啊?这么久?该不会真给她角色了吧?”

“不会吧,她身上黑料那么多,陶总和方导怎么可能用她?”

“看她那副死爹妈的表情,肯定没拿到。再能演又能怎么样?她还被封杀呢。”

“就她这样的,谁用谁倒霉。”

檀莞茜没管他们,只是茫然而机械地往前走,她现在要去楼上的临时休息室,在里面等陶景妍过来。

往前走了一段距离,突然有人挡在她面前。

她现在整颗心脏都在颤栗,脑子还处于半空白状态,下意识说:“麻烦,让一下。”

下一秒,令人讨厌的声音在她面前响起:“檀莞茜,你来这里试镜,窦总知道吗?有剧组敢用你吗?”


电话里陷入诡异的沉默。

好半晌,陶景妍才试探着开口:“哥?哥哥?真的是你吗?你是不是被人劫持了?绑匪的赎金是按死王宜年?”

不怪陶景妍大惊小怪,实在是以陶景珩的为人,根本不会无缘无故把人玩到破产。

何况,王宜年是影视圈的,身份地位在圈里也就还看得过去,就这样的垃圾连给裕叔提鞋都不配,哪里有机会能让陶景珩费心?

陶景妍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王宜年是怎么惹到她哥的。

陶景珩勾唇一笑,把他妹妹的联想从天边拽回来:“是我。”他似乎是有点无奈,“陶陶,在你眼里,我已经廉价到只值地摊价了?”

陶景妍沉吟两秒,突然大喝一声:“我叫你一声陶景珩,你敢答应吗?!”

陶景珩:“……”

陶景珩扶额失笑:“别闹,说正事。”

“那到底是为什么呀?”陶景妍百思不得其解,“他混南边影视圈的,我在北边,他也没惹我。我就算是北方土霸王,要去压他这种南方老土鳖,也得有个开战原因吧。”

说话间已经到房间门口,裕叔刷卡开了门,扶着门等陶景珩先进。

房间内灯光明亮,温暖如春,隔绝窗外的大风与寒冷,空气中漂浮着洁净冷淡的香氛,连湿度都好像是被精确计算过的刚刚好。

陶景珩大步迈入房间,过玄关,给了陶景妍开战理由:“因为他在澜湾,在我面前欺负女孩子。既有损澜湾品牌形象,也让我不太高兴。”

几乎在话音落下的一瞬,他听见“嗒哒,嗒哒”的脚步声,很慢很虚浮,像要飘起来,或者彻底掉下去。

下意识转头,隔着整个会客厅,与被人扶着,缓步从浴室出来的檀莞茜视线交汇。

她已经换掉礼服裙,身上裹着酒店为客人准备的纯白浴袍。还没他巴掌大的脸惨白如纸,连唇瓣的血色都褪得一干二净。只有一双眼睛,红红的,眼珠很黑,因而显得倔强。披散在肩上的乌发是更重的颜色。

她似乎还在发着抖,身形单薄似风中将折未折的蒲苇。

陶景妍在电话里大骂王宜年癞蛤蟆,老王八,衰仔,扑街,狗崽子,并发誓明天就去抢他的投资项目,砸他饭碗,喂他屎。

陶景珩耐心听了半分钟,说:“好了,陶陶,你该去睡觉了。”然后挂了电话。

秦鹭这才开口:“景先生。”

陶景珩轻“嗯”一声:“处理好了?”视线再次落在檀莞茜身上,发现对方还是直勾勾盯着他看。

秦鹭:“比之前好了许多,但这位小姐泡冷水太久,有点失温。”

陶景珩了然,吩咐裕叔:“去卧室拿一条羊绒毯。”

裕叔去卧室,秦鹭扶着檀莞茜到沙发坐下,另一个女孩用玻璃水壶盛了满壶温水过来,倒了一杯,递给檀莞茜。

檀莞茜抬手,抖得厉害,根本握不住杯子。

秦鹭接过:“我来吧,去拿一支吸管过来。”然后先自己喝了一口,再将杯子转了一下,抵上檀莞茜唇边,“您现在需要大量喝水,可以一定程度上缓释药物。”

檀莞茜看她一眼,就着杯口大口大口吞咽。

温热的水路过喉咙,食管,抵达胃部,在她体内积起一片小温泉,温暖冷沉的胃。

她的身体很疲惫,有一种过度用力后的酸软。四肢,关节像是在冰天雪地里埋了许久的旧齿轮,咬合不紧,迟钝而疼痛。

她刚喝完一杯水,裕叔也拿着羊绒毯从卧室出来。

陶景珩接过,抖开,微微俯身搭在她肩上,在她身前收紧,将她整个人裹在细密柔软的羊绒里。

垂眸看她,温和道:“再忍一会儿,医生会过来给你打缓释剂。”

自他出现,对方就一直盯着他,只有被人打断时才会收回视线。

因而当他俯身说话时,她的视线也分毫不差地落在他脸上。

距离近,他才发现,她长了一双很漂亮的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挑,眼眶湿红,眼神却干净纯粹,带着些探究,直白而无畏地盯着他。

好像对他很放心的样子。

她这模样,让他想起一种叫白赤丹的山茶花,纯洁雅致,一尘不染。

陶景珩不禁弯了下唇:“看我做什么?”

酒精和药物让她的大脑昏沉,身体绵软。又因为泡冷水和短暂发泄,比之前清醒不少。

因此看清了他的模样。

他长得很精致,比她知道的所有圈内男明星都贵气。气质矜贵沉稳,带着东方特有的儒雅端方。高鼻深目,瞳孔深黑,像黑洞,叫人看不清里面真正的内容,因而显得神秘,疏离。

鼻梁高陡,架一副细边冷质银框眼镜,将他衬得更加冷沉,好似高山一捧难以触及的雪。

现在她还知道,他下巴与脖颈交接的三角面上,有一粒非常隐秘的小痣。

刚才她就是亲的那里。

檀莞茜眨眨眼,嗓音嘶哑地对他说:“刚刚……对不起。”

陶景珩神色平淡:“你已经道过歉了。”

说着,他就要起身离开。

檀莞茜却倏地从羊绒毯里伸出手来,冷得刺骨的指尖紧紧攥住他的衬衫袖子。

陶景珩眯了眯眼,眼神意味深长,落在她指尖。

而后听她抖着声音,诚恳地说:“谢谢。”

陶景珩在她身前站直,单手插进西裤口袋,如一株苍翠挺拔的青松,礼貌回她:“不客气。”

说完要抽自己被她拽住的衬衫,却没想到被她抓得更紧。

陶景珩:“……”

门铃适时被按响,裕叔立马道:“我去开门。”

门外是大晚上紧赶慢赶,总算在二十分钟之内赶到的滨城市立医院院长。

两个老头相互问好后,往会客厅走。

听到陌生男人的声音,檀莞茜应激般将陶景珩的衣袖抓得更紧,身体也朝他微微前倾。

即便她现在脑子不清楚,她也明白,面前这个男人绝对位高权重,不是她这种人能接近,攀附得起的。

可很奇怪,明明那么冷淡克制,难以接近的人,却比这屋子里任何一个人都令她感到安心。仿佛是一切安全感的来源。

于是当有意料之外的人接近时,她会下意识往安全的地方去。

究其原因,她想,大概是她的求救第一次有了回应,于是她允许今晚的自己可以释放出一点对他人的依赖。

只是苦了裕叔,看到他们俩拉拉扯扯的模样,额角青筋突突跳。

陶景珩无情无绪瞥一眼裕叔,嗓音低沉,带着少许安抚:“是市立医院张院长,来给你吊水。”

张院长面容和蔼,看起来十分权威,知道不该八卦的别八卦,只问檀莞茜:“你知道自己吃的是哪种催情药吗?”

檀莞茜抓着陶景珩,很戒备地摇头。

张院长又问:“在你意识到药效时,距离你吃下最后一样东西过去多久了?”

檀莞茜思索片刻,嗓音嘶哑地回答:“大约一个半小时。”

张院长大概知道了药的种类,询问陶景珩的意见:“在这里吊水?”

陶景珩看她苍白的面孔,戒备的神情,紧攥着他衣袖的指尖和还在轻微发抖的身体,下了决定:“去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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