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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算真千金,有亿点好运怎么了孟九笙傅今年

时雨天司的时雨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孟九笙拍了拍手:“解决了。”说完,她递给孟柒微一个眼神,转身下楼。黄雅琴突然拦住孟九笙的去路:“你等等!”“还有什么事。”黄雅琴伸出双手横在楼道里,气势汹汹:“孟九笙,你老实说,李家最近时运不济,是不是你搞的鬼!”孟九笙微微蹙眉。黄雅琴不依不饶地说:“你离开的时候说过,要带走李家的气运,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我们家就开始走背字,是不是你下了什么邪术!”孟九笙轻笑:“黄女士,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李家家风不正,投机取巧,坑蒙拐骗,能有什么气运?我带走的,是我自己的气运。”“至于李家最近的遭遇,那是天道轮回,你们咎由自取,自作自受。”黄雅琴胸口剧烈起伏:“你放屁!”孟九笙冷哼一声:“实话告诉你,李家的霉运还没完,以后有你们好受的。”撂下这句话...

主角:孟九笙傅今年   更新:2025-05-20 20: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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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孟九笙傅今年的其他类型小说《神算真千金,有亿点好运怎么了孟九笙傅今年》,由网络作家“时雨天司的时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孟九笙拍了拍手:“解决了。”说完,她递给孟柒微一个眼神,转身下楼。黄雅琴突然拦住孟九笙的去路:“你等等!”“还有什么事。”黄雅琴伸出双手横在楼道里,气势汹汹:“孟九笙,你老实说,李家最近时运不济,是不是你搞的鬼!”孟九笙微微蹙眉。黄雅琴不依不饶地说:“你离开的时候说过,要带走李家的气运,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我们家就开始走背字,是不是你下了什么邪术!”孟九笙轻笑:“黄女士,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李家家风不正,投机取巧,坑蒙拐骗,能有什么气运?我带走的,是我自己的气运。”“至于李家最近的遭遇,那是天道轮回,你们咎由自取,自作自受。”黄雅琴胸口剧烈起伏:“你放屁!”孟九笙冷哼一声:“实话告诉你,李家的霉运还没完,以后有你们好受的。”撂下这句话...

《神算真千金,有亿点好运怎么了孟九笙傅今年》精彩片段


孟九笙拍了拍手:“解决了。”

说完,她递给孟柒微一个眼神,转身下楼。

黄雅琴突然拦住孟九笙的去路:“你等等!”

“还有什么事。”

黄雅琴伸出双手横在楼道里,气势汹汹:“孟九笙,你老实说,李家最近时运不济,是不是你搞的鬼!”

孟九笙微微蹙眉。

黄雅琴不依不饶地说:“你离开的时候说过,要带走李家的气运,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我们家就开始走背字,是不是你下了什么邪术!”

孟九笙轻笑:“黄女士,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李家家风不正,投机取巧,坑蒙拐骗,能有什么气运?我带走的,是我自己的气运。”

“至于李家最近的遭遇,那是天道轮回,你们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黄雅琴胸口剧烈起伏:“你放屁!”

孟九笙冷哼一声:“实话告诉你,李家的霉运还没完,以后有你们好受的。”

撂下这句话后,她毫不留情地推开黄雅琴,头也不回地走了。

黄雅琴一身肥肉,这会儿却脆得跟纸糊的一样,她扶住栏杆,对着孟九笙离去的背影大骂。

“小贱人,你少在这里满口诅咒!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利用邪术害我们,你不得好死!”

看着黄雅琴用人前、用人后的两副面孔,孟柒微眉头紧锁。

“大婶,亏你还是个长辈,说这么难听的话,你不怕烂嘴啊。”

从前孟柒微不知道孟九笙的养父母是什么样的人,今日一见,这素质真是一言难尽。

黄雅琴气不过,想连同孟柒微一起骂。

就在这时,孟九笙站在楼梯上回头警告:“黄雅琴,你再敢骂一句,我封了你的嘴。”

黄雅琴心里一惊,下意识把话咽了回去。

孟九笙看向孟柒微:“七七,走了。”

“好。”

孟柒微哼了一声,转身跟上孟九笙的脚步。

出了小区。

孟柒微愤愤不平地问:“老九,刚才那位大婶平时就是这样骂你的?”

孟九笙扯扯嘴角:“不止,比这还要难听百倍。”

“那你还救李欣然干什么!”孟柒微瞬间炸毛,“就应该让他们家被恶鬼纠缠到死!”

孟九笙安抚她:“救李欣然是次要,主要是可以借机让她还钱。”

孟柒微眼睛一亮:“你刚才坑了她多少?”

“七百八十万。”孟九笙昂首挺胸,语气中带着骄傲。

“好家伙。”孟柒微眨眨眼,胸口一下子通畅起来,“干得漂亮。”

“走,请你吃大餐。”

“好嘞。”

孟柒微的烦闷烟消云散,两人坐上跑车扬长而去。

与此同时。

城市的某一角。

一个六旬老人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他苍老的双眼突然变得犀利,还夹杂了一些震惊和悲痛。

“我的涛儿......”

一位妙龄少女恰巧推门而入:“师父,怎么了?”

老人身形微颤,枯瘦的手紧握成拳:“我的涛儿,被人灭了。”

“怎么会?”少女惊讶。

老人沉声命令:“去查清楚是谁干的,我要把他剥皮抽骨,碎尸万段!”

“是。”少女正要离去,忽然停下脚步,“师父,江明的尸体怎么处理?”

老人沙哑的嗓音里翻涌着滔天恨意:“挫骨扬灰。”

如果不是江明,他的涛儿也不会落得如今的下场。

该死,他们都该死!

“是。”少女领命。

——

就在孟九笙和孟柒微离开李家后,两张法院传票寄到该小区,一张送到了李家,一张送到了顾家。

当看清案由后,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李欣然再次陷入了恐慌。

黄雅琴看到女儿的反应,觉得奇怪:“什么东西?”

她凑过去,看到李欣然是因为涉嫌诽谤、侵犯他人名誉被人告上了法庭。

“你诽谤谁了?”

李欣然将手中的A4纸攥出褶皱,支支吾吾很久才吐出一个名字。

“孟九笙......”

她本来还抱有一丝侥幸,觉得自己用的小号,孟斯越不可能找到她。

可是,该来的还是来了......

黄雅琴眉头紧锁:“又是她,你说她什么了?”

李欣然吞吞吐吐:“我说,我和她是同学......”

“就这?”黄雅琴显然不信。

如果只是这一句话,人家犯不着告她,她也不会这么害怕。

事实上,李欣然不仅造谣说自己和孟九笙是同班同学,还在私底下建了一个群。

她把孟九笙遗留在李家的照片发到群里,说她从初中开始就行为不检,和很多男同学发生过关系。

除此之外,她甚至利用AI做了很多露骨的照片以此抹黑孟九笙......

黄雅琴听到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要做也应该做得隐蔽点,怎么还能被人找上门。”

李欣然几乎把嘴唇咬出血:“肯定是孟斯越......”

“谁?”

“孟斯越,我四叔......”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李欣然连忙改口,“孟家老四的儿子,他是律师。”

她抱住黄雅琴的手臂:“妈,现在该怎么办啊,我会不会坐牢?”

“别慌,孟家都已经破产了,我不信他们会为了这点小事跟我们打官司。”黄雅琴有恃无恐。

就算真要打,指不定谁输谁赢呢。

李欣然眼神飘忽不定:“妈,孟家好像没有破产......”

黄雅琴脸上的肥肉颤了颤:“怎么可能?你从哪听来的消息。”

“孟家发的声明......”

“假的吧。”黄雅琴不敢相信。

孟家要是没破产,那他们李家还有什么活路?

......

同样陷入恐慌的还有顾流风。

他刚从医院回来就收到了法院传票,也看到了孟家的声明。

顾流风如遭雷击,大脑一片空白:“孟家没破产?这怎么可能呢。”

顾母没听清:“流风,你说什么?”

顾流风扯动僵硬的嘴角:“妈,孟家没破产,孟九笙是实打实的首富千金......”

“真的假的?”

顾母抢过顾流风的手机,反复查看那则声明,生怕露掉一个字。

“这样说来,我们岂不是丢了西瓜捡芝麻......”

“而且孟家还把我告了。”顾流风脸色涨得通红。

早知如此,他就不应该造谣抹黑孟九笙,这样说不定还有挽回的机会。

顾流风瘫坐在沙发上,陷入深深的后悔当中。

后悔自己太心急,没有核实消息的真假就把孟九笙踹了。

顾母拍了拍顾流风的后背:“儿子,别慌,我先找人问问,也有可能是孟家虚张声势。”

这时,顾流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妈,你有没有觉得,我自从接触李欣然之后,就变得很倒霉?”

特别是在医院和李欣然同榻而眠之后,他就开始遭遇各种意外,像是被诅咒了一样......

顾母后知后觉:“你这么一说,我也从邻居嘴里听到一个情况。”

“什么?”顾流风疑惑。

顾母:“我听说李家最近的境遇不太好,很多项目都出了问题,李伟才忙得焦头烂额,还有可能会坐牢。”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呢。”顾流风语气中带着不满。

“妈也是忙忘了。”顾母辩解,“这样,我再去打听打听李家到底是什么情况,要是真出了问题,你趁早远离李欣然,别被她连累。”

“知道了妈。”

顾流风垂下眼眸,不自觉想起孟九笙。

如果她是富家千金,自己放下身段,不知道能不能求得原谅......

“可是你这个官司怎么办?”顾母拉回了顾流风的思绪。

顾流风勉强稳住心神:“我不信孟九笙真的会告我,就算被他们找到什么证据,也顶多赔点钱。”

然而事实证明,孟家不仅告了,还报了警,理由是寻衅滋事、侮辱和诽谤等多重罪名。

当天李欣然和顾流风就被传唤到了警局配合调查。

除了他们,还有两个陌生网友。

这几个人是在之前的舆论风波中表现最活跃的,说的话也是最难听的。

程序走完后,四人被取保候审,各自回了家。

李锦泽听说李欣然前后花了一千多万驱邪,还有可能面临高额赔偿,气得在客厅里跳脚。

“妈!你们是不是有病啊!为什么要给孟九笙那么多钱!”

“还有你李欣然,你闲着没事在网上骂她干什么!”

“自从你回来,这个家一天都没有安生过!”

李锦泽气红了眼,那可都是他的钱,就这么被李欣然挥霍了!


孟家。

孟柒微进门后直接笑弯了腰。

“李欣然怎么这么蠢。”

“你说,她要是知道刚才那家店是孟氏旗下的,会不会气得睡不着觉。”

孟柒微勾住孟九笙的肩膀:“老九,咱俩配合真默契。”

孟九笙冲她挑眉:“还得是你,冰雪聪明,一点就通。”

“哈哈。”

虽然空手而归,但孟柒微的心情愉悦到了极点。

她跟这个新堂妹很合得来。

经过一天的相处,两人的关系突飞猛进,孟初羡看到她们亲密说笑的画面,有欣慰、有好奇。

“发生什么事了,这么开心。”

孟柒微邀功似的:“大哥,我和老九今天变相的给家里挣了三百多万。”

“哦?”孟初羡来了兴致。

孟柒微忍着笑意,把遇到李欣然的事说了出来。

孟初羡听到李欣然的名字,眼神中闪过复杂的情绪,但转瞬即逝。

他称赞孟九笙和孟柒微:“干得不错。”

只是这还远远不够。

孟柒微嘴角上扬,不自觉挺直了腰板。

在孟家年轻一辈里,她最崇拜的就是孟初羡这位堂哥,能得到他的肯定,比什么都强。

“你们吃过了吗,我让桂姨留了晚饭。”孟初羡语气中带着惯有的温柔。

孟柒微眉眼弯弯:“没有,外面的饭没有家里的好吃。”

孟初羡语气中带着惯有的温柔:“那你们去洗手吃饭吧。”

“好。”

晚上九点。

孟泊序和沈清澜结束繁忙的工作回到了家,两人刚换好衣服,就把孟初羡叫到了书房。

“阿羡,关于李家的事,你调查得怎么样了?”沈清澜率先开口问道。

孟初羡将事先准备好的资料摆放到桌面上。

“爸妈,正如我们猜测的那样,阿笙和李欣然抱错的事不是意外,也不是医院的疏忽。”

他顿了顿,眼底闪过寒芒:“这是黄雅琴和人串通好的。”

沈清澜急切地翻开文件夹,将上面的内容仔细看了一遍。

孟泊序看到第一页就拧起了眉心:“怎么会是她呢。”

张玉霞,黄雅琴的表姑,二十多年前在孟家当保姆,而张玉霞的远方亲戚又恰巧在沈清澜分娩的医院上班。

除此之外孟初羡还查到,孟九笙的体检时间几乎是和李欣然完全重叠。

有了这些联系,过程不难想象。

大概是沈清澜和黄雅琴同时怀孕,这让她们有了邪恶的想法。

由张玉霞作为内应,加上医生的掩护,她们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两个孩子进行调换。

为了不漏出马脚,黄雅琴也会固定带孟九笙去医院体检,时间刚好与李欣然的检查日期放在同一天。

这样一来,就算孟家有所怀疑,她们也能随时更换两人的检查报告,瞒天过海。

根据李欣然的转账记录可以看出,她应该在两年前就知道了真相。

这期间她和黄雅琴联系频繁,给李家输送了不少利益。

李家也在这些年里一点点发家致富。

而孟家就这样被算计了二十年。

沈清澜将A4纸捏得“沙沙”作响:“张玉霞人呢。”

“死了。”孟初羡嗓音低沉。

“死了?”孟泊序顿感诧异,“怎么死的?”

孟初羡回道:“她从孟家辞职的一个月后出了车祸,当场殒命。”

书房陷入死寂,窗外的风拍打着玻璃,发出“哗哗”的声音,像是要变天了。

沈清澜沉默了片刻,又问:“那个医生呢?”

“也死了,工作期间突发心梗,不治身亡。”

玻璃窗倒映出孟初羡冷峻的侧脸,他如墨的眸子显得愈发深邃。

孟泊序放下文件,和妻子交换了一个眼神。

“哪有这么巧的事。”

沈清澜不禁怀疑:“难道是李家杀人灭口?”

孟初羡摇了摇头,否认了这个说法。

“不太可能,我让人调查过,张玉霞和医生的死完全是意外,和李家扯不上任何关系。”

沈清澜眼底流露出愠色:“那李家的运气未免太好了些。”

帮他们干坏事的两个帮手都出了意外,死无对证,李家岂不是可以高枕无忧?

即便将来东窗事发,他们也可以装成受害者,把责任都推给张玉霞和医生。

天底下有这么凑巧的事?鬼才信。

看到妻子动怒,孟泊序宽慰她:“你放心,燕过留痕,只要李家做过,就一定能找到蛛丝马迹。”

“阿羡,我一定要让李家受到应有的惩罚。”沈清澜态度强硬。

“我明白。”孟初羡有着同样的想法,“只是李家近几年已经在云城站稳了脚跟,再加上有祝家作为帮衬,想动他们得从长计议。”

李伟才倒也算聪明,做生意巧妙地避开了孟家,又找到实力雄厚的祝家作为靠山。

即便孟家想要动他,打狗还需看主人,他们必然会对祝家有所忌惮。

由此也可以更加确定,对于抱错孩子的事,李家从一开始就知道内情,所以提前做了防范。

这家人的心计实在恶毒。

沈清澜只要一想到自己像个傻子似的,把别人的女儿捧在手掌心百般呵护,而自己的女儿却过着地狱般的生活,她就心如刀绞。

“祝家又怎么样,我还怕他不成,就算鱼死网破,我也要为阿笙讨回公道。”

孟泊序安抚妻子:“鱼死网破还不至于,这事交给我和阿羡,你就别操心了。”

孟初羡附和道:“是啊妈,我们会解决的。”

孟家从来都不是软柿子,不会任人拿捏却不还手。

一家三口商议完后便各自回了房间。

孟初羡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陷入了沉思。

其实还有一件事他没有告诉父母,也是他自己比较好奇的一个点。

在调查李家的时候,孟初羡顺便让人查了孟九笙这二十年的成长历程。

资料中显示,孟九笙从小品学兼优,成绩一直名列前茅。

可她性格内敛,在学校喜欢独来独往,李家对她又比较苛刻,导致她极度自卑。

这和现在的孟九笙是截然不同的性格……

再加上李家不愿意在孟九笙身上浪费太多资源,甚至连兴趣班都不曾给她报过一个。

那么,她所说的玄学是在哪学的呢……

难道是自学成材?

带着这样的疑惑,孟初羡缓缓进入了梦乡。

反正人已经回来了,他们有的是机会了解她。


苏棠抱头惨叫,温柔娴静的形象在此刻尽失。

不光是她,许昭阳也把头埋在孟别羽的胳膊上,止不住地哀嚎。

孟别羽一脸黑线,嫌弃地扒开他的手:“你能不能滚。”

“不能,啊啊,鬼啊——”

孟九笙回过头瞥了一眼半身鬼:“假的。”

然而苏棠和许昭阳沉浸在恐惧中,根本听不到她说的话。

齐野咽了咽口水,随后轻拍着苏棠:“是假的。”

苏棠胸口剧烈起伏,虽然收住了声音,但身体却止不住的颤抖。

孟九笙摇头叹息:“就这还非要跟着,等会儿人没找到,你们就先吓死了。”

许昭阳面露窘迫,但他很快又发现了不对。

“老齐,你为什么不怕?”

从刚才开始,齐野就表现得过于淡定了,明明他们之前还是半斤八两的......

齐野也有些困惑地摸了摸胸口:“我觉得还好啊。”

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神清目明,仿佛有股无形的力量驱散了他内心的恐惧感。

孟九笙转过身,从口袋里拿出两张符咒摆到许昭阳和苏棠面前:“定神符,可以安定心神,横扫恐惧,做回自己,五百一张,要不要?”

“......”许昭阳沉默了一阵,“不是,大神,你有这好东西不早点拿出来?”

害他在妹子面前丢了脸。

齐野闻言又踹了他一脚:“请注意你说话的态度。”

“我错了。”

许昭阳恭敬地接过符纸,把另外一张递给了苏棠。

符纸入手的瞬间,两人顿感一股暖意迅速从掌心流遍全身。

原本如坠冰窟的躯体仿佛被浸入温泉,连紧绷的神经都舒展开来。

身体暖和之后自然而然停止了颤抖,两人不自觉地瞪大了双眼。

好神奇!

几人平复心绪后继续往走,就在经过一个转角的时候,那低沉的哭泣声再次响了起来。

而且这次更清晰,也更凄怨。

孟九笙停下脚步细细聆听,试图判断声音的来源。

就在这片刻的寂静中,斑驳的墙皮突然簌簌脱落。

紧接着,一只形同枯木的鬼手悄无声息地穿透砖石,缓缓向苏棠的后颈探去......

苏棠像是有所感应,她赫然转身与那扭曲变形的鬼手撞个正着。

“啊——!”

又是一声尖利的惨叫,鬼手骤然暴起,漆黑的指甲如刀锋般刺向苏棠的心口!

千钧一发之际,孟九笙闪身而至,她拉开苏棠,并将一道符纸砸向鬼手。

“嗤——”

鬼手触及符纸的瞬间激起一阵火光四溅,黑烟腾空而起,墙壁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嚎叫,整面砖墙突然渗出汩汩血水......

孟别羽等人看到这一幕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如果没有护身符,他觉得自己真有可能被吓死......

孟九笙面向墙壁,沉声命令:“出来。”

哀嚎声渐渐停止,但冰冷的墙面上除了流血声以外并没有其他动静。

孟九笙又取出一道符纸:“再不出来,我一道天雷轰死你。”

“大师饶命,大师饶命!”

下一秒,一个四十多岁、样貌平平的中年男鬼从墙壁中飘了出来。

他“噗通”一声跪在孟九笙面前,连连求饶:“大师饶命,我没害过人。”

孟九笙嘴角一撇,似笑非笑:“你觉得我会信?”

男鬼举起手指发誓:“我真没害过人。”

“那你刚才是在干什么?”

“我就是想吓吓她,吸点阳气......”男鬼畏畏缩缩地说,“大师你知道的,活人少点阳气没什么影响,过两天就能补回来的。”

孟九笙俯视着男鬼,若有所思。

这话倒是真的,一般人只要吃饱喝足,保证充足的睡眠,多晒晒太阳,阳气基本上都是溢出的,掉点也无所谓。

如果八字轻、体质弱,被吸走阳气的话必然会大病一场,或者霉运缠身。

男鬼见孟九笙沉默,自顾自地说:“我也是可怜人,生前孤苦伶仃,还遭遇不幸出了车祸。”

“就在这大楼底下,身首异处,死状凄惨。”

“我死后一直不能投胎,只能做只孤魂野鬼,躲在这密室里偷食人气勉强维持魂体。”

他说得凄惨无助,情到浓时甚至挤出了两滴血泪:“大师,你行行好,就放过我吧。”

孟九笙就那么静静地看他表演:“说完了吗?”

“啊?”男鬼愣了一瞬。

“说完你可以安心地去了。”

“去......去哪?”男鬼有些反应不及。

孟九笙声音清冷:“给被你害死的无辜之人偿命。”

“我没有......”

孟九笙:“你的脊梁骨都被罪孽压弯了,还在这嘴硬呢?老实说,你吃过几个人的生魂。”

这就是现实版鬼话连篇。

男鬼的哭声戛然而止,那张丑陋扭曲的脸突然变得凶恶阴狠。

“臭丫头,别不识抬举,真以为我怕你!”

它的脖颈猛地拉长,原本佝偻的身躯“咔咔”作响,腐烂的皮肉下逐渐浮出三张痛苦的人脸。

男鬼张开双手,像是炫耀自己的功绩一般:“你想知道我吃过几个人?都在这了,今天过后,应该会多上你们几个。”

说罢,它伸出长舌舔了舔嘴唇,眼神里流露出了贪婪的光芒。

“卧槽......”

齐野看到男鬼的变脸速度,只能想到这个词来表达自己的震撼。

男鬼眼中凶光暴涨,身形骤然化作一道黑雾直扑孟九笙面门!

“小心!”

孟别羽下意识要冲上前,但孟九笙的速度更快,她不等男鬼近身,一道符纸已经脱手而出。

男鬼见状急忙翻身躲避,孟九笙则不慌不忙,单手结印召出金色法网将其牢牢锁住。

随着雷符落下,凌空炸响,在刺目的白光中,男鬼狰狞的面容寸寸皲裂。

他面带惊恐,就这样在不甘中化成了飞烟。

火光消散,孟别羽等人彻底呆愣在原地。

齐野咽了咽口水,良久,他脑海中又蹦出另外一个词。

“牛逼。”


孟九笙又问:“那你的朋友是不是挺关心这条鱼的。”

孟三川仔细回忆了一下:“这倒是真的。”

最初的时候,朋友时不时就会过来看望这条鱼,即便出差在外也会询问它的近况。

直到后来看他养得不错,朋友才算放心。

不过,这很正常吧......

孟九笙用指节敲了敲玻璃:“他关心这条鱼,是害怕鱼死了,他就偷不到你的钱了。”

孟三川心中骇然:“真的?那这术能破吗?”

孟九笙直起身:“能是能,你舍得这鱼吗?”

“怎么的?”孟三川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要给它炖了?”

这鱼他精心养了三年之久,已经有了感情,要是真炖了,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孟九笙并不知道孟三川在想什么。

“炖了倒不至于,又不能吃”

“哦。”孟三川松了口气,“那就好。”

然而没等他高兴两秒钟,只听孟九笙补充了句:“得火化。”

“......”

一时分不清哪个死法更惨。

看着孟三川痛心的表情,孟九笙解释道:“这鱼被喂过生肉,人死后不得安宁,还要沦为他人用来转运的工具,本就容易滋生怨念,常年被怨气包裹,肉体早该臭了。”

“术法一旦解除,它肯定活不成。”

孟三川陷入深深的纠结。

一边是养了多年的宠物,现成的两百万,一边是今后的财运......

还有,什么生肉,死后不得安息,是他理解的生肉吗?

思考良久,孟三川问:“那如果不管它呢?”

孟九笙回道:“煞气堆积到一定程度,鱼身无法承受就会自然爆裂,到时候饲主不仅破财,应该还会疾病缠身,倒霉一段时间。”

她再次俯身观察着金龙鱼的游势:“你已经养了它三年,不出意外的话,再过两年它就会暴毙。”

孟三川闻言果断下定决心:“我去生火。”

既然早晚要死,长痛不如短痛,大黑龙你一路走好。

孟九笙:“......”

不是哥,你好歹再多考虑一会儿呢......

孟三川说干就干,立马就要去厨房拿打火机。

孟九笙拦住他:“不用明火,我来。”

紧接着,她在孟三川疑惑的目光中缓缓拿出一张符纸。

这还是在傅家的时候多画了几张,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孟九笙将符纸捏在双指之间,口中念出一道咒语。

不多时,符纸无火自燃,被丢进了鱼缸中。

明黄的火焰瞬间被清水淹没,但神奇的是它并没有因此熄灭,反而在接触到鱼身时燃得更烈。

孟三川看到这一幕瞠目结舌。

这科学吗?

金龙鱼疯狂翻腾,黑气从鳞片间喷涌而出,在水面凝聚成扭曲的形状。

最骇人的是,那鱼嘴里居然发出了类似婴儿般的啼哭声。

孟三川汗毛直竖,连大气都不敢出。

他这些年,到底养了个什么玩意儿......

煞气随着符纸慢慢化成灰烬,鱼背上的符文消失,金龙鱼的情绪也逐渐稳定了下来。

“哎,没死?”孟三川有些意外。

孟九笙给他浇了盆冷水:“快了。”

果不其然,金龙鱼在水中游了一阵,很快就翻起了白肚。

它的鳞片逐渐开始剥落,鱼眼和鱼身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化。

前后不到十分钟的功夫,原本鲜活的金龙鱼就化成了一滩烂肉、碎屑,同时还散发着阵阵腥臭。

那味道,该怎么形容呢......

有些鱼,看似刚走,其实已经死得有些年头了......

孟三川轻捂口鼻,吩咐佣人连缸带水处理得干干净净。

解决完一切,孟九笙起身告别:“三哥,你先忙,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

“好,哥现在需要时间缓缓,就不送你了......”

被朋友算计,又失去了爱宠,以及刚才的画面,这一系列的情况对孟三川的打击有点大。

傍晚。

回到家的孟别羽一眼就发现客厅里少了些什么。

他环顾四周,终于察觉到异常。

“哥,你的鱼呢?”

“没了。”

“没了是什么意思?”孟别羽不解。

恰巧这时,孟淮亭和妻子宁春华也并肩走了过来。

孟三川叹了口气,然后就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宁春华听完很是震惊:“那孩子真这么说?”

孟别羽面带嫌弃:“哥,你是疯了吗,她说什么你就信?”

凭孟九笙的三言两语就扼杀了那么昂贵的金龙鱼?

他这哥在家里瘫惯了,连脑子也退化了吧!

孟三川瞪了他一眼:“你是没看见。”

还有那鱼的惨叫声,现在还在他耳边回响,太瘆人了。

孟别羽想要继续指责孟三川,就听桌上的手机传来一阵悠扬的铃声。

孟三川抬手示意他闭嘴,随后接起了电话。

“喂?”

“川哥,告诉你一个消息,你之前让我买的那支股票突然暴涨了!”

基金经理兴奋的嗓音透过屏幕传到了孟三川的耳朵里。

孟三川愣住了:“哪支?”

买的太多,赔的太多,他根本记不清。

“就是之前差点跌到退市的那支死股!我一直没抛,没成想居然起死回生了!”

孟三川不敢置信:“涨了多少......”

“现在已经涨了六个点,如果能持续下去,赚个两三百万不成问题!”

“两百万......”

孟三川不禁联想到那条鱼,好巧.....

挂断电话,他久久不能回神,就连孟淮亭和宁春华脸上也充满了不可思议。

这么多年过去,他们终于从这个儿子身上看到了回头钱......

孟三川放下手机,微微耸肩:“你们看,是不是很神奇。”

那鱼刚死,他的财运就回来了。

孟别羽嗤之以鼻:“巧合吧,哪有那么玄乎。”

孟淮亭斥责他:“你给我闭嘴。”

接着他嘱咐孟三川:“是不是遭人算计,查一查就知道了。”

孟三川也收起了吊儿郎当的神色:“我明白。”

如果真如孟九笙所说,是那朋友算计了他。

现在鱼死了,朋友必定有所损失。

他不信对方能坐得住。

孟三川是没有工作,但不代表他没有脑子。

孟淮亭沉思片刻,又说道:“那丫头要真有这样的本事,是咱一家的福气,你们以后对她客气点。”

“特别是你,孟别羽!”

被点名的孟别羽不情不愿地哼了一声。

宁春华推了他一下:“我就不明白了,九笙那孩子看起来挺懂事的,你对她哪来的意见?”

“我对她没什么意见。”孟别羽找不出任何理由。

这大概就是磁场不合,单纯地看她不顺眼。

孟淮亭警告他:“九笙是大哥的女儿,你一脉相连的亲妹妹,你趁早给我认清这一点。”

“就是。”孟三川附和。

“行了,你们别说我了,我饿了。”孟别羽不耐烦地转移话题。


莫名的,孟柒微几乎一瞬间就领会到了孟九笙的意思。

她话锋一转:“我买不起,难道你就买得起?”

李欣然昂首挺胸:“废话。”

她像是要证明自己的实力,于是指着孟柒微说:“服务员,我就要她身上的那条裙子,马上给我包起来。”

店员有些为难:“可是......是这位客人先看上的......”

李欣然语气不满:“看上又怎么样,她又没钱买,你能不能分清到底谁才是你该服务的对象?”

顾流风也在一旁帮腔:“是啊,有消费能力的人,才是能给你们带来收益的客户。”

看到有人为自己撑腰,李欣然底气更足,高傲地扬起了脸。

“这......”

不等店员说什么,孟柒微先一步开口:“姐姐,算了,她想要就给她,反正我也不喜欢这个颜色。”

然而这话在李欣然听来,完全是孟柒微给自己找的台阶。

看到对方吃瘪,她心里得意到了极点。

孟柒微换下裙子,转而挑选其他的款式。

她一边挑一边嘟囔:“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有本事你把这里的衣服全买走。”

说着,她拿出一条连衣裙推给孟九笙:“老九,你试试这个。”

孟九笙看到了孟柒微眼底流露的精光,于是配合起来:“好。”

李欣然双手环胸,满是不屑:“两个穷光蛋,只会在这里浪费别人的时间。”

孟柒微扬起下巴:“你是狗吧,这么喜欢多管闲事,店家都没说什么,你着什么急?”

“你碍我眼了!”

“那你可以把眼睛抠了。”

“你......”

两人在孟家的时候就喜欢针锋相对,如今更像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但很明显,孟柒微技高一筹。

很快,孟九笙推开试衣间的门缓缓走了出来。

她身上穿的是一条淡粉色的长裙,露肩的设计完美修饰了锁骨的线条。

裙子上身用了手工编织的花朵作为点缀,下半身是柔软的轻纱,飘逸且灵动。

前短后长的裙摆让孟九笙尽显高挑,她站在灯光下,整个人白得发光。

店员看到后只觉得眼前一亮。

“老九,你穿这身也太美了。”孟柒微由衷地赞赏。

店员也忍不住附和:“是啊,简直太仙了。”

顾流风看见孟九笙的装扮更是眼睛都直了。

目睹这一幕,李欣然恨得直咬牙。

大概是虚荣和攀比心在作祟,她直接命令店员:“这条裙子我也要了。”

两名店员对视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是存心跟人家作对啊......

李欣然轻哼一声,她问孟九笙:“这一条裙子十几万,你舍得买?”

“不是我说,你打工一年也赚不到这么多钱,某些人别打肿脸充胖子才好。”

孟九笙闻言轻抿唇瓣没有说话,像是无力反驳。

李欣然催促店员:“还愣着干什么,她又没钱买,让她脱下来。”

孟九笙强压嘴角,佯装羞愤:“给你就是了,谁稀罕。”

五分钟过后,她把脱下的裙子扔给了李欣然。

李欣然为了证明自己,傲慢地走进了试衣间。

再出来时,她张开双臂,在顾流风面前转了个圈。

“流风哥哥,怎么样,好看吗?”

顾流风面露尴尬:“好看......好看......”

孟柒微别开脸,差点憋出内伤。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顾流风说了违心的话。

裙摆在孟九笙身上刚好垂到脚踝的位置,比例鲜明,恰到好处。

但李欣然个子娇小,穿上直接变成了拖地裙,除此之外,裙子的腰线也跟着下移,显然她的身材有些五五分。

然而李欣然却看不到这点,她还沉浸在强烈的优越感当中:“流风哥哥,真的好看吗?”

其实她更想问,她和孟九笙相比,谁穿起来更好看......

顾流风硬着头皮挤出温柔的笑:“好看,你是最美的。”

一个“最”字,直接说到了李欣然的心坎里。

她满心欢喜,吩咐店员:“给我包起来。”

孟柒微不服气:“凭什么!这是我们先看上的!”

“看上?看上了就是你的吗?有钱才是硬道理!”

“李欣然,你别太过分!”

孟九笙见状连忙劝她:“七七,别动气,我们再看看别的。”

李欣然直接放出话来:“孟九笙,不论你们今天看上什么,我都会买走。”

“是吗,你有这么多钱?”孟九笙表示怀疑。

李欣然笑道:“你以为我跟你们一样吗?”

孟九笙不信,又挑了几件衣服,李欣然打定主意要羞辱她,所以言出必行。

于是接下来的画面就演变成了,孟九笙在前面挑,李欣然在后面抢。

这操作给店员都看愣了。

渐渐地,顾流风也察觉出了不对劲,他拦住李欣然,小声说:“然然,算了,你已经买得够多了。”

李欣然推开他:“流风哥哥,你别管,孟柒微以前就喜欢对我颐指气使,今天我要给她们一个教训。”

顾流风:“......”

花自己的钱给别人买教训?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孟九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再看几名店员怀里已经堆满了各种商品。

从衣服到鞋子,再到包包首饰,应有尽有。

孟九笙看向店员:“好了,就这些,让她结账去吧。”

店员们内心激动,把目光整齐划一地投向李欣然。

“客人,麻烦这边请。”

李欣然有短暂的错愕,但话已经说出口,她不能打自己的脸,让别人看笑话。

想到这,她只能跟着店员来到了收银台。

经过结算,所有商品的总价为三百多万,店员刷卡的时候手都在颤抖。

这周的营业额超标达成......

把卡还给李欣然后,店员看向孟九笙的眼神都冒起了星星。

这是哪来的财神爷。

不仅给她们带来高额的创收,还贴心地照顾到了每一个人......

她也太好了叭......

李欣然见店员不来恭维自己,反而去感激孟九笙,只觉得肺都快气炸了。

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九笙和孟柒微相视而笑,默默走出了店门。

虽然两人是空着手走的,但店员们还是站成一排,无比热情地说:“欢迎下次光临。”

李欣然一跺脚,和顾流风拎着大包小包跟了出去。

她气不过,依旧在孟柒微身后说:“孟柒微,念在我们曾经的姐妹情份上,只要你开口求我,这些衣服,我可以施舍给你一两件。”

不等孟柒微开口,孟九笙先一步回怼道:“不用,我们跟你不一样,不管是衣服还是男人,都喜欢捡别人剩下的。”

李欣然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孟九笙神情淡漠:“没什么意思。”

说完,她就叫上孟柒微大步流星地走了。

李欣然愣了愣,注意到了顾流风心虚的眼神。

“流风哥哥,她那是什么意思,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

顾流风急忙否认:“没有。”

“你之前是不是和孟九笙在一起过?”李欣然试探性地问。

“没有!”顾流风言之凿凿,“她以前是追求过我,但我没有答应,我跟她连手都没有牵过。”

这话真假参半,前半句为假,没有牵过手是真。

因为曾经的李九笙胆小又保守,始终和顾流风保持着安全距离。

这也是顾流风觉得她无趣的地方。

李欣然半信半疑,但并没有过多计较。

就算他们有过曾经又如何,顾流风现在喜欢的是她。

想到这,李欣然扬起甜甜的笑容:“好了流风哥哥,我相信你。”

她变脸的速度太快,让顾流风有些恍惚。

有那么一瞬间,顾流风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放弃孟九笙,追求李欣然,到底是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陈问萍抬头看向院子:“是我婆婆的声音!”

她真的在这儿!

骆雪听到老太太的哭泣声,神色不自觉变得哀伤,她没有征询孟九笙的意见,直接飘进了院中。

孟九笙见状跨过倒塌的墙壁跟了过去,另外几个人紧随其后。

众人来到院中,发现祝老太太穿着病号服,头发脏乱,鞋也不知道丢哪去了。

她跪坐在秋千前,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我对不起你,该死的人是我......”

说来也怪,整个骆家大院里都长满了杂草,唯独老太太所在的那一片干净整洁,就连秋千也是完好无损,仿佛保留着最初的模样。

“妈!”

陈问萍走到老太太跟前,试图将她扶起来。

可老太太目光呆滞,瞳无焦距,像是听不到儿媳的声音,她浑浊的眼睛只是一直盯着在风中摇摆的秋千。

“小雪,小雪......”

骆雪示意陈问萍退后,自己则牵住了祝老太太的手。

“姐。”

一声呼唤,让老太太回了神,她目光灼灼地望着骆雪,泪水无声地滑落。

但很快,老太太身体打了个寒颤,整个人如同大梦初醒。

她下意识地推开骆雪,满是皱纹的脸上写满了疑惑:“阿萍,他们是什么人,我怎么会在这?”

目睹姐姐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陌生和疏离,骆雪的怨气不受控制地冒出来。

“你又把我忘了?”

祝老太太受到了惊吓,身子不自觉地往后倾:“你是谁?”

这波操作把在场的几人都整懵了。

老太太的变脸速度未免太快......

骆雪脸色阴沉,长发在空中乱舞,显然是生气了。

孟九笙快一步按住她的肩膀:“祝老太太跟你一样,都被人施了邪术,记忆被封了。”

她能想起骆雪的名字,已经实属不易。

骆雪闻言周身的怨气淡了几分。

许昭阳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忍不住问:“大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九笙根据祝老太和骆雪两姐妹的八字,再结合骆家的风水进行推算,心中已经隐约有了眉目。

“我想,骆雪应该是被人种生基了。”

她想了想,又换了一副措辞:“准确地说,骆雪是种生基的工具。”

许昭阳和孟别羽对视一眼。

“什么是种生基?”齐野先两人一步问了出来。

孟九笙解释道:“种生基是玄门转运秘术,通常以发肤为引,龙脉为媒,借助天地灵气,达到增福添寿,财源广进的目的。”

“发肤一般是和人的精魄紧密相连的头发、指甲、牙齿和血液等等,现在龙脉不好找,所以会用风水宝地代替。”

说到这,孟九笙看向陈问萍:“华英商业购物中心,是你们祝家的资产?”

孟别羽眉心一跳。

华英商业购物中心,正是他们玩密室逃脱的地方。

陈问萍还处在茫然当中,动作僵硬地点头:“对,也算是老太太的陪嫁。”

听丈夫说,老太太刚嫁到祝家的时候那还是块废地,就在公婆婚后不久,城市重新规划,那片也成了商业区。

自此,祝家就开始风生水起,步步高升。

孟别羽思考一阵,脑海中突然有个极其恐怖的念头。

他问孟九笙:“你的意思是,骆家的人,把骆雪的尸体,埋在了商业中心?”

孟九笙嘴角扬起一抹森冷的弧度,纠正道:“不是尸体,是活埋。”

!!!

许昭阳和齐野不约而同瞪大了眼睛,后背激起一层冷汗。

“为什么?不是说用人的头发和指甲就可以,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孟九笙步履轻盈,缓缓走到秋千前坐下:“因为凡是秘术,皆有风险和反噬,种生基的原理是偷取天地灵气,强行为自己转运,道说,人的命运从出生那天起就注定了,滥用邪术逆天改命,会遭报应的。”

“还有一点,种生基转来的运,是自己未来的运,也就是提前透支,范围广的话,还有可能透支子孙后代的气运。”

“很多人为了规避反噬,会在运势改善后行善积德,回馈天地,只是效果有待商榷。”

其实这种秘术在富豪圈、娱乐圈已经屡见不鲜。

他们会在风光的时候广做慈善,甚至有人提前立好遗嘱,死后把家产尽数捐给社会。

也算是给自己,给后代积阴德。

“所以,为什么会演变成用活人啊?”许昭阳迫不及待地问。

孟九笙瞥了他一眼,像是不满他的心急。

许昭阳心虚地缩了缩脖子。

孟九笙收回目光:“因为人一旦有了贪念,他们会想方设法、不择手段来满足自己的私欲。”

“他们既要享受利益,又不想承担风险,许多歪门邪道便会由于衍生。”

“骆雪是骆家的血脉,以活人为媒介种生基,效果远比指甲、头发那些死物好得多。”

“而且活人会生怨,这些怨气加以利用会给主家带来更多的财富。”

齐野瞳孔微震:“这样他们就不会遭报应了吗?”

不应该啊。

害死一个无辜少女,罪孽深重,报应不是更多?

孟九笙冷笑:“因为他们把报应,转到了死者身上。”

她目光悠远,似是对这种邪术深恶痛绝。

“失去一个女儿,这是骆家人遭受的报应,骆雪魂魄不宁,不入轮回,也算是替骆家承受的报应。”

说白了,骆家是献祭了骆雪,从肉体到灵魂。

让她背负所有的恶果,从而换骆家财富滚滚,福寿延绵。

许昭阳皱起了眉毛:“畜生啊......”

不仅活埋自己的亲生女儿,还要让她死后不得安息,简直令人发指!

一旁的陈问萍听到这些更是胆战心惊。

她完全没想到婆婆家还有这样一段往事。

别说她不了解,恐怕连祝家的几个儿子都不知道!

骆雪神情飘忽:“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封住我的记忆。”

孟九笙给出自己的推断:“因为术法有期限,期限一过,怨气反噬,不管是受利益的人,还是施法的术士都要付出代价,或许是他们害怕你回来寻仇,所以选择清除你的记忆,让你找不到仇家是谁。”

不过既然有了种生基的术法支撑,骆家应该人丁兴旺,大富大贵才对,怎么会如此凄零,只剩祝老太太一个孤女呢?

想到这个问题,孟九笙决定让祝老太太亲自给出答案。


黄雅琴走上前,亲切地唤了声:“表姐夫,发生什么事了?”

途中,她不忘剜了孟九笙一眼。

对于黄雅琴的出现,孟九笙也感到很意外,没想到他们两家居然是亲戚。

不过这么浅的亲缘线,看不出来也不足为奇。

男人没有回应黄雅琴,只是继续斥责孟九笙:“我看你年纪小,这次不跟你计较,再来打扰我母亲,小心我报警!”

“祝先生,我说的句句属实,你母亲的妹妹......”

“住口!”祝旭东厉声打断孟九笙的话,“我母亲是独生女,没有姊妹!你别在这胡说八道!”

见对方这个态度,孟九笙也不愿多说:“行,那就让你家老太太继续病着吧,算我多事。”

撂下这句话后,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让等着看好戏的黄雅琴意犹未尽。

她跟着祝旭东走进病房,抬眼就看到祝家老太太正躺在床上,双目紧闭,意识不明。

“老太太这是怎么了?”

黄雅琴的表姐,也是祝家的四太太陈问萍解释说:“前段时间忽然生了场重病,怎么也不见好。”

陈问萍示意黄雅琴坐下,并为她倒了杯水:“你怎么也在医院?”

黄雅琴:“我们家然然身体不舒服。”

“不碍事吧?”

“没什么大碍。”黄雅琴眼珠子转了转,“表姐,孟九笙来干什么?”

“孟九笙?刚才那个女孩吗,你认识她?”

黄雅琴淡淡表示:“她是我家那个没出息的养女。”

“养女?”陈问萍更觉得奇怪,“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起过。”

这也难怪陈问萍不知道。

黄家和陈家本就是远房表亲,平时几乎不怎么来往,也就长辈之间逢年过节打个电话。

陈问萍嫁到祝家之前,更准确地说是祝家发达之前,她甚至不知道有黄雅琴这么一个表妹存在,更别说她家的孩子......

再者,李家不待见孟九笙,很少带她出门串亲戚,甚至连提都懒得提。

所以陈问萍对孟九笙这个人没有任何印象,实属正常。

“都是小事,不值一提。”黄雅琴粗略带过。

陈问萍尴尬地扯扯嘴角,女儿的事也能算是小事吗......

黄雅琴追问:“表姐,你还没说,孟九笙来干什么呢?”

陈问萍看了看丈夫阴沉的脸色,小声道:“她说老太太有个妹妹年轻时惨死,因为尸骨无人收敛,至今魂魄不宁,无法转世投胎。”

“还说老太太的病也是受这影响,过不了多久就会影响整个祝家......”

黄雅琴不屑地哼出声:“真是信口雌黄,表姐,她是不是跟你们要钱了?”

陈问萍点头:“对,要五十万。”

五十万对祝家来说是九牛一毛,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拿着子虚乌有的事,张口就要五十万,这事未免太可笑。

“我看她就是想钱想疯了。”黄雅琴提起孟九笙,脸上就布满了嫌恶,“我跟你们讲,她的亲生父母是孟家,就是最近破产的那家。”

“我猜她应该是为了填补家里的窟窿才到处招摇撞骗。”

看来孟家真是穷途末路了,为了敛财,无所不用其极,什么点子都能想得出来。

听到孟家,一直沉默不语的祝旭东开了口:“谁说孟家破产了?”

据他所知,孟家现在如日中天,势头正盛,怎么可能破产?

黄雅琴缓缓说道:“实不相瞒,我们家然然就是和孟家抱错的女儿,她回来亲口跟我说的。”

祝旭东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早已跟个人精似的。

他很快就听出了其中端倪:“你的意思是,在孟家破产之后,你们就换回了自己的女儿?”

黄雅琴愣了一瞬,脸上闪过局促:“不是,就是赶巧了。”

“哦,是吗。”

祝旭东刻意拉长了尾音,个中意思不言而喻。

黄雅琴尴尬到无所适中。

外界都说祝旭东是只老狐狸,果然名不虚传。

祝旭东默了默,问道:“李夫人今天来有何贵干?”

黄雅琴眼神闪躲:“没什么事,我就是来看看老太太。”

“那看过了还有什么事吗?”祝旭东语气中带着冷漠和疏离。

这下不光黄雅琴尴尬,就连陈问萍也变得不自在起来。

丈夫怎么用这个语调跟她表妹说话......

黄雅琴垂眸想了想,她觉得能碰到祝旭东的机会难得,要是错过,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再见......

犹豫一阵,她还是鼓足勇气说道:“表姐夫,其实,我是有个事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

黄雅琴吞吞吐吐:“你知道的,我们家老李在做金沙河的项目,现在遇到了点问题,不知道你有没有认识的熟人或者是关系......”

祝旭东抬手打断她的话:“这件事我无能为力。”

“表姐夫......”

“不用说了,问萍,母亲需要静养,你送送你的姐妹吧。”祝旭东丝毫不留情面。

陈问萍向来对丈夫言听计从,只得看向黄雅琴:“雅琴,要不,我们改日再聊?”

黄雅琴臊红了脸,尴尬起身:“不好意思,是我冒昧了,改天我再专门来看望老太太。”

她想着应该是祝旭东今天的心情不好,所以才这么无情。

说到底都是怪孟九笙!

送走黄雅琴后,陈问萍小心打量着丈夫的脸色:“旭东,你这是?”

祝旭东冷哼了一声:“你这位表妹,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以前我念着你们这层关系,对李伟才是能帮就帮,可金沙河那个项目,亏她说得出口。”

圈里人谁不知道,李伟才在项目上偷工减料,造出来的房子比纸糊的还脆。

出事之后,他不仅不想着补救,反而贿赂相关工作人员,企图蒙混过关。

这简直是在拿别人的血汗钱和生命当儿戏。

现在上面已经盯上李伟才,准备严查此事,大家避之惟恐不及,谁敢帮他?

陈问萍闻言一阵心惊:“还有这种事?”

祝旭东警告她:“你最近少跟这位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妹联系,别被她拖下水。”

“我知道了。”

......

另外一边。

孟九笙走出医院后,找了棵茂密的大树。

她站在凉荫下,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人家不承认有你这个妹妹,我也没办法。”

“哭也没用。”

“早知道不管你了,害我无缘无故被人骂了一顿。”

果然功德不是那么好挣的。

片刻过后,一道幽怨的声音响起:“那我自己去找她。”

孟九笙眉毛轻挑。

这倒是个好主意。


仅这一句话就让傅夫人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孟小姐,你看得出来?”

孟九笙垂眸看向旁边的傅觉夏:“这孩子命格特殊,又是容易招惹阴邪的体质,应该从小体弱多病,你们为了保护他,所以想出用血亲之人帮他挡灾的方法,是吗?”

明明才二十岁的年纪,语气中却带着专业和老成,不免让人惊诧。

傅夫人听完,眼泪已经无声地滑了下来:“是,大师说只有这个方法能救小夏.....”

两年前,傅今年突然把傅觉夏带回了家,说是自己的儿子,对于孩子的母亲,他只字未提。

傅氏夫妇虽然满心疑惑,但儿子都这么说了,加上有DNA证明,他们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而且傅觉夏虽然智力有缺陷,但长相讨人喜欢,所以他们很疼爱这个凭空而降的孙子。

不过傅觉夏来到傅家后身体一直不好,经常生病,半夜还会说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胡话。

他们请了很多名医都没能治好傅觉夏的病症。

直到有一天,一位道士找上了门。

他说傅觉夏身体不好,是邪祟侵体导致,还说他说的那些梦话,是在和常人看不见的东西交流。

最后那道士强调,如果任其发展,傅觉夏活不过七岁。

傅家人不忍心看着这么可爱的小生命白白流逝,所以就向道士请教破解之法。

道士便提出可以用至亲之人为他挡灾。

傅夫人声音哽咽:“大师说阿年命硬,帮小孩子挡几年灾不会有什么影响。”

“他说,只要跨过七岁这道坎,大人小孩都会平安无事,小夏的智力也能恢复正常。”

如果不是得到大师的保证,他们也不敢冒险使用这种术法。

然而,后来发生的事情,完全不像大师所说的那样。

孟九笙接过话头:“用了这个术法,傅觉夏的病倒是好了,但傅先生开始灾厄不断。”

傅夫人看着儿子苍白的脸色心痛不已,身形不稳跌坐在床边。

“是,在那之后,阿年的腿无缘无故地瘸了,怎么也站不起来,去医院也查不出病因,接着就是遭遇大大小小的意外,现在......”

“现在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

救了孙子,儿子却危在旦夕,傅夫人不知道这笔“买卖”划不划算,她只知道如果没了儿子,她的人生也将毫无意义......

孟九笙若有所思:“这么说的话,要么是那道士道行太浅,只看出了皮毛,要么就是他存心让你们傅家断子绝孙。”

“什么?”傅夫人心中骇然。

孟九笙解释说:“这孩子看着痴傻,是因为他丢了一个魂,也是这个原因,他容易沾染和看见一些不好的东西,如果想治好他,只需要找回那道魂,挡灾这种术法,治标不治本。”

“况且傅先生的命格并没有那道士说的那么硬,看似是挡灾,实际是让他把灾厄都吸收了过来。”

“等到大人一死,术法反噬,到时候不光是这孩子,整个傅家都不会有好下场。”

傅夫人听得惊心动魄,孟初羡也觉得诧异。

难道她真的懂这些玄学?

傅今年凝视着孟九笙,虚弱不堪地问:“孟小姐方才说,你可以治好我?”

孟九笙语气笃定:“可以。”

“为什么?我们素未相识......”

孟九笙纤眉一挑:“大概可能是,我跟这孩子有缘。”

说完她又补充了句:“不过缘分归缘分,我是要收费的。”

傅夫人情绪激动:“没问题,只要孟小姐能解决我们傅家的困境,倾家荡产我都愿意。”

不是她太轻易地相信一个陌生人,主要是儿子行将就木,哪怕有一丝希望,她都想去尝试。

而且之前请的那些“得道高人”都看不出傅今年身上的问题,孟九笙却可以直中要害。

傅夫人心想,她应该是有真本事的......

再说傅家已经是这样了,不会再有什么能比现在更坏......

孟九笙摆摆手:“倾家荡产不至于,我只要二十万。”

“好好。”傅夫人满口答应下来。

他们家只有傅今年这么一个儿子,别说二十万,就算是花两千万,两个亿,她也情愿。

孟九笙暗喜,重生第一天就遇到了大客户,运气真好。

她压下心中的喜悦,吩咐傅夫人:“那麻烦你派人去最近的香火店买些朱砂黄符回来。”

傅夫人忙说:“这些东西我家里就有。”

“你家里有?”

这点倒出乎孟九笙的意料,一般人家里应该不会准备这些。

傅夫人:“对,因为阿年和觉夏这些事情,我到处求神拜佛,也买了不少东西,想着用来辟邪......”

结果并没有什么作用。

孟九笙扬眉:“那倒是省事了,你去找出来吧。”

“好,你们稍等。”

傅夫人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从储物间里翻出了孟九笙所需要的东西。

孟九笙简单看了一眼,品质都是上乘,能用。

她又问:“有毛笔吗?”

“有。”

傅夫人马不停蹄地从书房里取出一支毛笔。

孟九笙接过,暂时把傅觉夏交给了傅夫人。

她把东西整齐摆放在桌上,先是用清水将朱砂化开,然后执笔画符。

孟初羡不自觉地凑近,只见她手腕轻转,笔尖便如游龙般在黄符上游走。

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等孟初羡反应过来时,一张让人看不懂的符篆已经画成。

这也太熟练了?他甚至没看清......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她是真会啊!

孟初羡不由得感慨,好像捡到宝了......

这边,孟九笙已经拿着符纸来到傅今年面前。

“脱衣服。”

傅今年直视着孟九笙的眼睛,似乎是想从中看出些什么。

孟九笙也不虚,就那么与他对视,光明磊落。

良久,傅今年率先败下阵来,修长的手指解开衬衫纽扣,衣料顺着精壮的肩线滑落。

看着他光洁的胸膛,孟九笙忍不住腹诽,残废了还有八块腹肌?

这是怎么做到的......

“孟小姐?”傅今年低沉的嗓音将她拉回现实,深邃的眸底带着探究,“有难处?”

孟九笙猛地回神,轻咳一声掩饰尴尬:“没、没有。”

重活一世,她还是容易被色相乱了道心,造孽啊。

甩掉脑海中的废料,孟九笙将黄符贴到了傅今年的胸膛上。

指尖触到他温热的肌肤,微凉的触感让傅今年脊背一僵,喉结无声滚动。

然而下一秒——

“唔……”他闷哼一声,指节骤然攥紧床单。


“你现在要多少?”

黄雅琴的眉头拧得几乎能夹死苍蝇。

孟九笙坐得笔直,轻飘飘地说:“八百万。”

“你疯了吧!”黄雅琴腾地站起身,肥胖的手指几乎要戳到孟九笙鼻子上,“你这个......”

小贱人三个字还未说出口,孟九笙已经抬起眼睫。

她的目光太冷,让黄雅琴愣了一瞬。

想到自己是有求于人,黄雅琴改变了措辞:“孟九笙,李家对你好歹也有养育之恩,你怎么能趁火打劫,坐地起价!”

孟九笙觉得可笑:“你好意思提养育之恩?”

黄雅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我怎么不好意思......”

“你们李家是怎么对我的,还需要我帮你回忆?”孟九笙带着凉薄,“你不提这茬,我还能少要点,你要是说这个,我可得加点精神损失费了。”

“你......”

黄雅琴正欲辩解,却被孟九笙厉声打断:“八百万,一口价,如果你们不愿意付,我可以现在就走。”

“我没有那么多钱了。”

因为李欣然的事,除了最初给黄天成的两百多万,这几天前前后后花了五百万,现在又要出八百万,黄雅琴实在是肉疼。

明明一开始用两百万就能解决的,现在真是亏到姥姥家。

孟九笙扫了一眼黄雅琴的面相,能看出来她不是没钱,而是舍不得出血。

原来,她也没有那么疼爱李欣然这个亲生女儿。

想到这,孟九笙轻笑出声:“你没有,李欣然有。”

她从孟家带走的钱还没花完。

如果再不讨回来,可能就要被李家的吸血鬼拿走了。

李欣然咬紧唇瓣,最终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我可以给你,只要你能确保那只鬼从今以后不会再缠着我。”

孟九笙信誓旦旦:“当然,保证让他灰飞烟灭,再也回不来。”

“如果你做不到呢?”

李欣然心里存疑,她总觉得孟九笙在打着什么歪心思。

孟九笙直指要害:“缠着你的男鬼,姓江对吧?如果我食言,全额退款。”

“好,那我们立个字据。”

李欣然等的就是这句话,她不能再让自己的钱打水漂。

孟九笙笑笑:“好啊,立。”

李欣然给黄雅琴使了个眼色,黄雅琴迅速写了个字条,意思就是那个意思。

双方沟通好后,互相签字,一式两份,弄得有模有样。

等收好字据,李欣然忍痛给孟九笙转了八百万,但不知想到了什么,她泛青的眼睛里忽然闪过一抹精光。

孟九笙似乎看出了李欣然的小心思,出言提醒她:“字据一立,天地可鉴,如果我帮你除了鬼,你无中生有,睁着眼睛说瞎话,是要遭报应的。”

李欣然叠纸条的动作一顿,有种计划被人揭穿的心虚。

她刚才,的确是有这个想法。

反正江涛只存在她的梦中,旁人也看不见,如果她装得狼狈一些,一口咬定对方还在,谁也无法取证。

那么她就可以找孟九笙退钱......

孟柒微敏锐地捕捉到了李欣然的慌乱:“不是吧,你还真打算事后耍赖?”

李欣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矢口否认:“我没有!”

后路被切断,她枯瘦的手指死死揪住沙发套,再多的不甘也只能咽回肚子里。

“最好是没有。”孟柒微眼神不屑。

孟九笙敛下眸光,起身就往楼上走。

“你干什么去?”黄雅琴下意识地问。

孟九笙头也不回:“帮你们抓鬼啊。”

孟柒微好奇心作祟,连忙跟了过去。

黄雅琴和李欣然对视一眼,扶着她来到了二楼。

孟九笙来到李欣然的卧室环顾一圈,然后把目光转向天花板。

另外三人跟随她的视线看去,发现那里除了一盏吊灯,什么也没有。

“你在看什么?不是要......”

黄雅琴正想表达不满,只见孟九笙捏出一张黄符砸向空中。

随着“砰”的一声金光炸响,一件血红的嫁衣陡然掉落。

李欣然吓得面色煞白,这正是她在密室里穿的那套。

黄雅琴也惊呆了:“然然,你怎么把它带回家了!”

“我没有......”李欣然小声辩驳。

她怎么可能把这种东西拿回家。

孟九笙没有理会二人的对话,掏出一张符纸向嫁衣扔去。

这时,卧室里阴风四起,江涛的身影缓缓从嫁衣中浮出。

孟柒微头一次见鬼,本能地躲到了孟九笙身旁。

还真有鬼啊?!

黄雅琴睁大双眼,踉跄着后退:“这......这是......”

由于太过惊恐,她话都说不连贯。

李欣然毕竟见得多了,显得淡定许多:“妈妈,他就是一直缠着我的江涛。”

黄雅琴差点瘫坐在地,原来真的有鬼缠着女儿。

为什么先前来的那些人都没发现!

江涛的视线先是从李欣然身上扫过,然后落到孟九笙身上。

“又来一个多管闲事的。”

孟九笙面不改色:“看你这一身罪孽,应该是害过不少人了。”

江涛周身缠绕着浓重的黑气,室温跟着降了几度。

“既然看得出来,我劝你识相点,不要自寻死路。”

孟九笙沉默一瞬,转而问了另外一个问题:“是谁把你炼成鬼煞的?”

鬼煞和一般的厉鬼不同。

一个是生前有着强烈的冤屈或者是仇恨,死后灵魂无法安息,因而转化为厉鬼。

鬼煞则是在活着的时候遭受过不公平待遇或者极端的痛苦,死后又被人施加术法,炼制成煞。

部分邪修会利用鬼煞谋财害命,从而满足自己的私欲。

江涛眯起眼睛,带了些警惕:“我是自己修炼的,怎么,怕了?”

孟九笙语气轻蔑:“怕你?你主子来了都不是我对手。”

“你年纪轻轻,口气倒是不小。”江涛眼神凶恶。

孟九笙修长的手指夹起一道符篆:“既然你不肯说,我也不跟你废话了。”

“找死!”

江涛身形暴涨,鬼气化作滔天黑雾,裹着阴风席卷而来。

屋里的瓶瓶罐罐相继炸裂,水晶吊灯疯狂摇晃,整间卧室陷入一片黑暗。

孟九笙镇定自若,抬手之间,雷符已经轰然炸裂。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声响,细密的火光迅速蔓延开来,直指江涛面门。

江涛大惊失色,想要翻身躲避,可那闪电已经如蛛网一般将他牢牢禁锢。

电流贯穿身躯,发出“滋滋”的声音,江涛剧烈抽搐着,猩红的双眼死死瞪着孟九笙。

“他不会放过你的!”

孟九笙不以为然:“是吗?”

江涛的惨叫声还在继续,他不甘心自己就这么被人一招击溃。

他咬紧牙关,奋起反击,只是还没碰到孟九笙的衣角,那雷电又突然转化为滔天的火光。

“啊——”

江涛惊讶地回头看去,发现承载他怨气的嫁衣已经陷入一片火海。

“你......”

质问的话没能说出口,江涛的鬼体已经随着嫁衣在火光中化为灰烬。

最后一丝黑气消散时,整个房间恢复光亮。

孟柒微呆立在原地,瞳孔微微震颤。

她下意识掐了把自己的大腿,尖锐的疼痛提醒她这不是幻觉。

天呐,她刚才看到了什么?

不光是她,黄雅琴和李欣然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们差点以为自己的房子要被烧没了,可是现在,火焰消失得无影无踪,屋里的一切都完好无损。

只有空气中若有若无的焦糊味,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黄雅琴脸色苍白,孟九笙什么时候学的这些本事?

冷不丁的,她又想起孟九笙离开李家时说的那番话。

“只从李家带有一样东西,气运......”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李家最近频频倒霉,或许和孟九笙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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