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女频言情小说《娘子别讲聊斋了,你就是妖精啊!抖音热门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从我记事起,人人都说我是天煞孤星。家人把我扔到荒村自生自灭。我不但没死,还在荒山野岭捡到一个饿昏的小婆娘。她的容貌妖艳俊美,却从不提起她的来历。直到我发现她藏起来的锦囊。绣着青丘的字样。我傻了。老瞎子说过,涂山狐仙,青丘狐妖。狐仙纳福,狐妖……吃人!我吓得连夜逃命,躲在庄主家做了上门女婿。洞房花烛,我掀起娘子的红盖头。竟然是满脸怒气的小婆娘。你这个渣……渣人!不让奴生一窝,还想逃出奴的手掌心?--------我对爹娘没有什么印象,很小的时候,他们就死了。宗祠议事,那些人说,是我克死爹娘。我不懂,只知道以后要住在舅舅的宅院。好在舅母对我很亲,只要兄弟姐妹有的东西,都少不了我的一份。隔壁几个婶子嫂子来串门的时候,总会对我念叨几句。阿喜,...
《娘子别讲聊斋了,你就是妖精啊!抖音热门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从我记事起,人人都说我是天煞孤星。
家人把我扔到荒村自生自灭。
我不但没死,还在荒山野岭捡到一个饿昏的小婆娘。
她的容貌妖艳俊美,却从不提起她的来历。
直到我发现她藏起来的锦囊。
绣着青丘的字样。
我傻了。
老瞎子说过,涂山狐仙,青丘狐妖。
狐仙纳福,狐妖……吃人!
我吓得连夜逃命,躲在庄主家做了上门女婿。
洞房花烛,我掀起娘子的红盖头。
竟然是满脸怒气的小婆娘。
你这个渣……渣人!
不让奴生一窝,还想逃出奴的手掌心?
--------我对爹娘没有什么印象,很小的时候,他们就死了。
宗祠议事,那些人说,是我克死爹娘。
我不懂,只知道以后要住在舅舅的宅院。
好在舅母对我很亲,只要兄弟姐妹有的东西,都少不了我的一份。
隔壁几个婶子嫂子来串门的时候,总会对我念叨几句。
阿喜,你舅母拿你当亲儿子,长大可要孝顺啊。
我忙不迭的点头。
舅母笑起来,轻轻捏住我的脸。
她的指尖,是那么温暖。
我觉得,娘或许就是这样子。
秋,正是金瓜肥美的时候,舅母让我拿刀来杀瓜。
我欢欢喜喜的跑去伙房,可伙房里没有菜刀,只有一把尖刀。
我随手拿了。
舅母抱着金瓜,让我切开。
不知道为啥,我举刀的时候她忽然撞过来。
鲜血顿时染红了舅母的衣襟。
我吓得把刀掉在地上,哭着大喊。
很快来了许多人,七手八脚的把舅母抬走。
唯独把我留在院落,站在风里哭。
人来人往,行色匆匆。
舅舅过来拽住我的衣服,扯进房间。
原来是舅母醒了。
我的心里,一下子像是有了光。
结果舅母却把我从床边推开,流着泪,哽咽开口。
阿喜,我把你视为己出,疼你爱你,为什么要拿刀子害我?
我吓得哭声憋在嗓子里,堵的心慌。
可是,我太小了,不知道怎么为自己辩白。
只能站在床前,哭的涕泗横流。
舅舅冷眼瞧着我,把家丁和丫鬟都喊进来。
他们低着头站成一排,手指头尖儿都在微微颤抖。
舅舅走过去,抬头一个问一个,都说没看见。
问到二丫鬟的时候,她怯生生的看我一眼,嚅嗫着嘴唇。
舅舅深深皱眉,抬脚踹倒二丫鬟。
她趴在地上哭喊。
老爷,我说!
是阿喜少爷去拿的刀子,回来就刺了夫人!
是啊,是我去拿的刀,可我是要杀瓜给舅母吃啊。
还没等我开口,舅舅拽起我的衣襟,狠狠摔在地上。
他一脚接着一脚,踢的我好疼。
孽障!
害死你亲爹亲娘还不够,现在要来灭我徐家的门!
你们两个,把他拉出去,吊起来打!
那时候,我只有六岁。
家丁像是剥羊一样,把我吊在树上。
粗粗的麻绳勒得我手腕生疼,哭着喊着,向舅舅求饶。
可舅舅不在眼前。
回应我的只有鞭子和木棍。
打在身上,疼的想要把肚子里的东西全都吐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被打着打着就睡着了。
冰冷的水把我泼醒,再挨打的时候,就没那么疼了。
直到我睡过去不知多久。
再睁眼,我已经躺在荒村的稻草堆。
老瞎子说,春秋几载。
荒村变成我的家,住着草屋,耕着薄田。
空闲的时候就去荒山野岭采药打兔子。
也就是这天,我照常去山里。
走着走着,就看到草窝里露出一片彩色的丝绸。
我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发现是个漂亮的小婆娘趴在里面。
她脸色煞白,看不出来有没有在喘气。
我在旁边抽出一根草心,在她肩膀捅咕几下。
小婆娘哼唧一声,眼皮动了动,到底没有睁开。
完了。
睁不开眼皮,就是离死不远了。
不过,让她死在这里可不行,山里有狼,要是狼过来把她吃掉,以后就会蹲在草窝里等人。
那我不就危险了?
我想了想,把小婆娘扛起来,走向荒村旁边的坟地。
还没到地方,就听见背后嘶哑的声音。
饿……我停下脚步,扛着小婆娘往家里走去。
把她放在铺着稻草的破床,我点起灶火,熬煮稀粥。
看着红红的火光,我就想着,等粥熬好了,她要是吃完能活,以后让她帮我洗衣服做饭。
要是她等不及死掉了,那我吃完粥,也有力气把她埋了。
碗大,粥热。
我拿着勺子吹了吹,放在小婆娘的嘴边。
呲溜,粥不见了。
再来一勺,还是呲溜就不见了。
我扶起她的头,把碗直接扣在她脸上,顿时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
她在昏迷中吃下去整整一锅粥。
可还是没醒过来。
我慌了,要是吃完粥又死了,那我不是白白浪费那么多粮食吗?
这可不行。
我出门就去找老瞎子,讨来一粒黑漆漆的药丸。
回来把药丸塞进小婆娘的嘴里。
她呕的一声就坐起来了,又是咳嗽,又是吐酸水。
小婆娘擦擦眼泪,对我怒视。
她确实漂亮,就连生气都那么好看。
她眼神带着迷茫,低头看我忙碌。
你既然救我,为什么又要把我绑起来?
我拽了拽绳子,确定已经系紧,生气说道。
你胃口那么大,万一偷我粮食怎么办?
小婆娘似乎没想明白,迟疑开口。
可是,你捆住我手腕,我依然可以用双手捧住粮食啊。
听到这话,我恍然大悟,便把她的手绑在身后。
看着她跪坐着束手就擒的样子,我心里忽然有一丝懵懂闪过。
我感到脸上有些微微发热,咳嗽一声说道。
你吃我的粮食,就得帮我干活,洗衣服做饭也行,跟我上山采药也行,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小婆娘瞪起大大的眼睛,几乎惊呆了。
只听说被救的女子以身相许,哪有救了人家就抢来做老婆的?
我脸上一阵火辣,有些恼羞成怒的大声说道。
谁抢了?
你要想走也行,把吃掉的粮食还给我就可以了,讨你做老婆,我还不稀罕呢!
小婆娘听到我的话,愣了一下,随即笑得眼睛弯弯。
我顿时看的有些痴了。
她看到我的样子,白皙的小脸渐渐泛起粉红。
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我心里疑惑,愿意就愿意,不愿就不愿,怎么还不说话了?
莫非这个小婆娘,想着吃我的粮食,却不想干活?
她若是敢如此,我就把她那身彩色丝绸的衣服扒下来卖了,肯定足够偿还我的粮钱。
于是我气势汹汹的叉起腰。
你叫什么?
小婆娘嘟起嘴巴,不看我。
好啊!
果然是打着白吃白喝的主意!
我伸手就去扒她的衣服。
小婆娘紧紧捂住衣襟,满面潮红,眼里一丝惊慌。
好哥哥,奴知错了,求哥哥切勿白日宣……宣……我学她刚才的样子,哼了一声,叉着腰说道。
知道错了就行,说,你叫什么?
奴的乳名叫做婉儿。
名字都叫碗,难怪你那么能吃。
诶?
你什么时候解开的绳子?
婉儿又嘟起嘴巴,勾起眼角瞥我一下,哼道。
这算得什么……哥哥又叫什么?
杨阿喜。
好俗气的名字。
我愣了一下,随即心里卷起一股愤怒。
俗气又怎样!
这是我爹娘取给我的名字!
说着,我狠狠捞起麻绳,转身出门。
阳光正烈。
随手扔了绳子,我坐在木墩,拿柴刀修整枝丫。
手起刀落,一下接着一下,仍旧不能消减心里的憋闷。
天下那么多人有爹娘,为什么偏偏我没有?
婉儿过来,蹲在我身边,伸手在我脸颊擦拭。
她的手指温润柔和,却带着一丝清冷。
我才发觉,眼角有泪。
她撒娇似的搂住我的胳膊。
哥哥莫要伤心,你以后有婉儿了。
我抬手狠狠擦掉泪水。
有你啥用?
饭量那么大,我早晚被你吃光了!
我真是个乌鸦嘴。
随口说的气话,没想到一语成谶。
小婆娘的胃口实在太大了,可她偏偏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我寻思着,是不是饿的时间太长,饿病了。
荒山野岭没有郎中,我只好去找老瞎子。
没想到,老瞎子这次要我半口袋精粮,才肯给婉儿诊病。
他进门先把粮食抱在怀里,伸出手给婉儿搭脉。
这哪是病了,就是饿狠了,光吃粗粮秕子哪能行,得吃肉!
我愕然。
她都快把我的存粮吃掉一半了,还能饿成这样?
当初我快饿死的时候,只喝了三碗米汤就活蹦乱跳了。
老瞎子抬起头,用凹陷的两个眼眶对着我。
我不是说过吗,你命硬啊。
是啊,我可不是命硬吗。
六岁被打的遍体鳞伤,孤零零的扔在荒村。
像条被抛弃的小狗一样,在泥土里爬着。
靠一把野果一把草挺过凶险。
老瞎子看我命大,数着米粒下锅,熬煮清水似的米汤。
我喝了,也彻底活下来了。
命不够硬,确实熬不过十年。
老瞎子紧紧搂着口袋走了。
我叹口气,拿起柴刀绳棍往外走。
你好好躺着,我去山上看看,能不能抓兔子回来。
随即又叉着腰,装作气势汹汹的样子对她说。
你吃我那么多粮食,可别想着跑,你要是敢跑,我就把你抓回来打一顿!
婉儿用手支着脸颊,笑得眼睛弯弯。
哥哥放心去,奴还等着哥哥回来圆房呢。
我听到这话,气哼哼的转身就走。
吃粮食不够还要吃肉,结果肉还没见着,又要我盖房子。
早知道讨老婆这么费事,还不如把她衣服卖了。
暮春,草木繁盛。
野兽的路只有那几条,我就顺着痕迹寻摸。
结果脚下一空,我赶忙去伸手乱抓,只抓到一手青草。
噗通!
背后传来钻心的剧痛。
我赶忙翻身,发现自己落在陷坑,坑底的木桩被我砸歪了,上面还带着血迹。
扯开衣服,摸向背后,一手血。
我赶紧撕下布条,把伤口紧紧捆起来。
可陷坑太深了,我爬不上去,一动弹背后就疼的撕心裂肺。
山里天黑的很快。
我用柴刀一点点在坑壁挖着凹槽,背后的伤口越来越疼,最后疼的我几乎不能呼吸,挖两下就得歇很久。
我心里渐渐绝望,野兽在深夜闻到血腥气,肯定会过来把我吃掉。
就在这时,我听到头顶传来娇弱的声音。
哥哥?
婉儿居然来找我了。
我顿时惊喜不已,刚想让她回村里叫人。
眼前一花,她居然跳下来了。
哥哥好厉害,半天就挖这么大的坑。
我气不打一处来,骂道。
挖个屁!
我是掉坑里了,你下来干什么,快回去喊人。
说着,我把婉儿抱起来,往坑口送上去。
结果背后一阵剧痛,一下子把两个人都摔在地上。
婉儿扶我坐下,拆开布条,伸手轻抚背后的伤。
她的手指依旧那么柔和。
顿时让我感到伤口都变得没那么疼了。
只是变得更加虚弱,连手都抬不起来了。
婉儿依偎在我的肩膀,笑我笨。
我很生气,不搭理她。
于是婉儿自己念叨起来。
哥哥,夜里会不会有虎豹豺狼来吃我们?
即便没有野兽,深山里会不会有妖魔鬼怪,我可听说……她越讲越玄,听的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刚要出言制止,夜空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嚎叫。
婉儿被吓得尖叫,扑在我怀里瑟瑟发抖。
我生气的咬牙。
你讲什么不好,非要讲聊斋!
恐怕把脏东西招来了!
我抱起她,拼命送上坑口。
背后的伤被彻底撕开,钻心的疼让我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良久之后,我仿佛看到娘。
她的脸那么模糊,可我就是知道,她是我娘。
我跑过去,紧紧拉住她的手。
娘把我抱在怀里,轻轻哼着歌。
可是,我好疼啊。
我睁开眼,看到娘的手里,拿着一把血淋淋的尖刀。
她一下又一下的扎我。
我拿你当亲儿子,为什么害我!
我吓得哭起来。
娘,我知道错了,你别杀我!
可娘还是一刀扎在我背上。
我醒了。
恍惚之中,温润的手指擦拭我的眼角。
哥哥别哭,以后没人能害你。
原来是一场梦。
婉儿端着碗,凑到我嘴边。
好香,居然是肉汤!
我不顾脸上还带着泪痕,接过来一口气喝完了。
舔舔嘴唇,问她哪儿来的肉。
婉儿说是挖陷坑的猎户给的赔礼。
我气鼓鼓的说,拿我换肉,早知道饿死你算了。
婉儿哼了一声,又笑起来。
这次换你歇着,我看能不能借点香料,给你做肉羹。
看着她欢快出门的背影,我缓缓躺下。
有人照顾的感觉真好啊,连背后的伤口都不疼了。
不过怎么硌得难受?
我起身翻开身下的稻草,居然翻出来一个锦囊。
上面绣着三条尾巴,两个小字。
青丘我猛然想起老瞎子讲过的故事。
涂山狐仙,青丘狐妖,狐仙纳福,狐妖……吃人!
仿佛一道光照进心里。
荒山野岭怎么可能有衣着华贵又漂亮的小婆娘?
她怎么可能愿意给我做老婆?
又怎么可能在荒山找到我?
我的手颤抖起来。
她给我吃的肉汤不会是……人吧?
妈耶!
我一个激灵跳起来。
她去找香料,恐怕是要把我炖成肉羹了!
跑!
现在马上赶紧跑!
我得逃命!
哥哥,你怎么起来了?
忽然出现的娇弱嗓音把我吓得僵在原地。
我咽了口唾沫,笑的比哭还难堪。
我躺的不舒服,起来活动活动,你找到香料了?
婉儿哦了一声,嘟着小嘴,有些气馁。
这里哪有香料,就连酱油都没得,不过我捡了很多柴禾,等会儿烤肉也行,只需盐巴就能入味儿。
我眼皮直蹦,是要把我烤成肉脯吃吗……不愧是青丘狐妖,做人的花样也多。
不过,现在可不是感慨的时候,我还不想死。
于是我借着去找老瞎子的名头往外走。
小婆娘奇怪的说道。
哥哥,马上就吃饭了,找他干什么?
我,我去买些酒水,有酒有肉,才能谢你照顾我的情意啊。
婉儿见我如此知情识趣,娇笑着瞥我一眼,笑嘻嘻的说道。
那哥哥路上小心,可别进错了门啊。
我连连点头,装作理直气壮的样子走出院子,等看不到草屋的顶,我撒腿就跑。
什么粮食,什么田屋,都没我的命重要。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喘不过气。
浑身是汗,双腿发软,呼吸的时候感觉肋骨疼。
眼下就是大路,狐妖应该不敢追过来。
我在路边的草窝坐下,想着等一辆进过的牛车,请人家捎我一程。
果不其然,很快听到蹄声。
我放眼一瞧,居然是装饰精美的马车。
赶车人一见到我就呼喊起来。
哎呀!
是阿喜少爷!
我吃了一惊,才发觉原来是舅舅家的管事。
他跳下车,不由分说拉着我走。
还不断念叨,他在荒村没找到我,紧赶慢赶幸好赶上,不然不把我带回徐府,舅舅和舅母肯定饶不了他。
我心里不由得泛起一丝胆寒。
路途荒凉马蹄疾。
看到印象模糊的徐府,我顿时五味杂陈。
跟着管事走进去,身穿华丽袍服的太太快步走过来。
我的儿啊,你可算回来了!
舅母?
这么多年不见,她还是一脸装出来的慈悲。
我低下头,稍稍后退,避免舅母亲热的举动。
她也不尴尬,立刻吩咐丫鬟准备晚宴,带着我去书房。
见到舅舅,他把书缓缓放下。
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淡淡开口。
你这孽障,虽然犯下大错,到底是我的外甥。
以后还在家里住下,只是再不可恣意妄为,尤其存有害人之心。
嗯?
看到舅舅瞪眼,我咬着牙,跪下给他磕头,轻轻嗯了一声。
舅舅这才神色缓和下来,满意的点点头。
随即他摆摆手,让丫鬟带我下去。
晚宴很丰盛。
比我吃过的任何宴会都丰盛。
欢声笑语充耳,我却丝毫高兴不起来。
就像,我和他们之间,隔着看不见的屏风。
他们在一处,而我在一处。
夜深人静。
我盯着刺绣花鸟的幔帐,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小婆娘。
她不会还在家里等着我吧?
不对不对不对!
那是狐妖啊!
要把我烤了吃的妖精啊!
我命硬,好养活。
短短时日,徐府饭菜里充足的油水就把我养过来了。
然后我也知道他们把我接回来,是为了什么。
这片地方有个万方山庄,庄主肩上担着诸多事务,方圆百八十里,没人不归他管。
人都说,庄主就差一定县太爷的乌纱帽。
但富贵人家也有烦恼。
庄主有个女儿,是个疯子。
眼瞧着到了说亲的年龄,就是没有人敢上门提亲。
庄主虽然焦急,却无计可施。
身份太低他看不上,身份太高别人又不愿意。
于是庄主就想起不高不低的徐府。
在他的地面,身份勉强配得上,但也能轻松捏死。
不怕他们不从。
庄主把舅舅叫过去,话里藏刀的把事情说了。
徐家儿女多,匀一个出来给他做上门女婿,照料女儿的余生。
舅舅立刻犯了难。
徐家有房有地,唯独没有功名。
跟官面儿斗,那是找死。
可他也不乐意把儿子推进火坑。
于是扔在荒村自生自灭的我,就成了最好的棋子。
年少不惧岁月长。
可我依然觉得时间过的快。
读书写字,锦衣华服,十几天眨眼就过去了。
我已经有了富家公子的七分神韵。
舅舅显得非常满意。
于是罕见的夸了我一顿。
舅母更是喜笑颜开,马上备车,带着我和众多丫鬟去万方山庄,算是在本地乡绅勉强露露面。
当然,主要是让庄主看看。
山庄极大,曲径通幽。
阳光洒落在石板路,留下斑驳的光影。
舅母看着美景,幽幽说道。
儿啊,别怪我和你舅舅狠心,你没了爹娘,到底要找个安身立命的所在,以前无论什么事情,都是咱们家里的事,可别说出去,让别人看了笑话。
我几乎气极反笑,到现在,她还觉得我是小孩儿。
舅母放心,您二老的恩情,我不会忘记。
舅母转过脸看我一眼,神色意味难明。
我虽然身在深闺,也知道男人都想做过江的蛟龙,但有些事,小心踩了石头反而硌了自己的脚。
我连连称是。
到了万方山庄的花园,管事先安排随从候着,然后让山庄的丫鬟领路去荷花亭。
到了荷花亭,不少人人已经在等着了。
舅母立刻换上乡绅夫人的神情,款款有礼。
而我却听到窃窃私语。
哎呦,她还敢把天煞孤星带回来,不怕全家被克死啊?
吞人家遗产,难说是谁克谁呢。
你要死,当面怎么敢说这话……舅母明显听到了。
她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很快回复过来,笑得更加随和。
拉着我在各家夫人媳妇面前站了一站,纷纷夸我极有风采。
看着她们虚伪的客套,我面无表情的离远一些。
很快,许多丫鬟簇拥着神态雍容的夫人过来。
众人纷纷起身,顿时一片热闹的欢笑。
万家的冯小姐就在其中。
可她似乎没有那么疯,除了不说话之外,跟平常人没区别。
舅母赶紧过去,又是行礼又是问好。
那副谄媚的样子,就连身边的几位夫人都面露鄙夷。
舅母在万夫人耳边嘀咕几句,万夫人便拉着小姐向我看过来。
我疑惑,万小姐的眼神明明非常清明,怎么会被人说是疯子呢?
然后,我就听见万小姐含糊不清的娇柔嗓音。
万夫人马上笑起来,舅母也跟着笑。
于是众人全都欢乐的赔笑。
我叹了口气,看来这门亲事定下来了。
万方山庄设宴。
热热闹闹,众人喜笑颜开,万夫人更是众星捧月。
疯小姐面如桃花,偷偷看我一眼,便扭过头去。
我微微闭眼,叹口气,借着由头离开宴会。
站在廊下,看漫天星光。
等着伺候的丫鬟们躲在廊下嚼舌头。
姓徐的可真狠啊,那么好一个小公子,愣是送来……你说话小心点,咱们是万家的人,不是徐家的丫鬟!
说又怎么了,谁家还不知道,姓徐的私吞杨府万贯家产,还逼的杨家公子……噤声,夫人叫咱们过去呢!
我苦笑一声。
正在这时,下人来请,我舒了口气,走回客厅。
丫鬟们来来往往,簇拥着一位佳人坐到万夫人旁边。
我顿时愣住了。
然后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居然是婉儿,不,不对。
是青丘妖狐!
我的天,她追到这里来吃我了!?
没等我反应过来,婉儿亲热的搂着万夫人的胳膊,娇声问道。
姨妈,姐姐可定下夫君了?
万夫人宠溺的搂着婉儿,向我看了看。
然后她在婉儿的耳边悄声嘀咕。
我只看到婉儿笑得眼睛弯弯,可那眼神越来越冷。
这让我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
要死要死要死!
更没想到,婉儿居然直接起身,向我走过来。
我吓得赶紧低头。
很快,我就看到绣花鞋出现在眼前。
头顶传来娇滴滴的嗓音。
你们瞧,他倒是害羞了呢!
众人哄笑起来。
只有我听到婉儿冷哼一声,继续说道。
我跟随仙师学过相面之法,公子不妨抬头让我瞧瞧,如何?
万夫人笑着骂道。
你这丫头失礼了,还不赶紧过来。
众人连连赔笑。
哎呀,都是一家人,何况他们才多大,让他们顽罢!
婉儿也没打算听万夫人的话。
她站在我面前根本不走。
我看躲不过去,一咬牙把头抬起来。
婉儿立刻笑道。
公子姓甚名谁?
杨阿喜。
我看公子面色俊朗,怎么瞧着像是有妻室的人呢?
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敢违背。
公子可敢对天发誓?
我……我没敢发誓,看着婉儿的脸,愣在那里。
她娇俏的笑容那么没落。
弯弯的眼睛含着点点泪光。
夜晚的微风,吹动马车的窗帘。
我心里五味杂陈。
婉儿居然追到这里来了。
而且不知道用什么法术成了万家的亲戚。
既然如此,她肯定早就知道我的所作所为。
可她不但没有趁着我在徐府把我吃了。
反而到宴会见我,还那个样子。
难道婉儿真的要做我的老婆?
不应该啊。
难道青丘狐妖吃人还得有专门的仪式不成?
这下不知道我跟疯小姐的亲事,会出什么变故。
忽然,舅母转过头,笑着说。
阿喜,以后你入赘万家,可千万记得,徐府才是你的靠山,没有徐府在你背后支撑,你只能当个人人可欺的外人。
尤其那些奴才,瞧见哪个没有本家人撑腰,就连吃喝都得给你拿馊的臭的送来。
你若是懂得这个道理,记得万家给你三分,要拿两分放给徐家,这样才叫互为倚仗。
我懒得理她。
眼下我被狐妖盯上了,万家能保我的命,还是徐家能保我的命?
舅母看我不说话,不满的哼了一声。
回到徐府,我横竖睡不着。
婉儿不会半夜来找我吧?
于是我干脆点起香烛,拜了又拜,嘴里念叨着千万别吃我。
姐夫是在叫我吗?
熟悉的娇柔嗓音让我浑身一激灵。
转身,就看到婉儿娇俏的身影站在门前。
她的手指绕着头发,颇有些玩味的看着我。
我咽了口唾沫,勉强笑起来。
老婆……婉儿的笑容冷下来。
呸!
谁是你老婆!
把小姨子喊老婆,你活该被雷劈!
我赶紧赔笑。
那个,我也是身不由己,当场离开村子,我就被徐家绑走了,不然怎么可能会和万家小姐定亲呢。
哦?
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要离开村子啊?
我……你知道我是个狐狸精,对吧?
狐仙!
娘子是狐仙!
婉儿眼睛一眯。
你要觉得我是狐仙,会跑?
我哑然。
婉儿看着我,冷笑不已,勾魂的眼睛渐渐溢满泪水。
她一甩袖子转身开门。
我想都没想,一步跨过去扯住她的手。
婉儿回过头骂道。
我和你好的时候你要走,我不和你好了你偏要留,你到底要怎样!
我轻轻握住她温润的小手,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
这些年,我独自过活,没人关心,只有你给我熬煮肉汤,还端到床边喂我……只有你关心我……可是,想到你早晚要吃我,我就害怕。
要不咱们商量一下,你别吃我,以后我天天抓兔子给你做烤肉。
行吗?
婉儿看了我很久。
她轻轻抽回手,问道。
你……真心话?
我重重点头。
婉儿垂下睫毛想了想,娇俏一笑。
你想得美,去万家当你的上门女婿去吧!
话刚落音,我眼前一花,婉儿不见了。
我很久没缓过神来。
她什么意思?
不吃我了?
还是在新婚那天吃我?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