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冯婞沈奉的其他类型小说《把暴君揍成恋爱脑后,我连夜跑路冯婞沈奉》,由网络作家“千苒君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奉一直盯着几个高手脸上的印子看,忽而淡淡开口道:“你几人脸上的鞋脚印倒是小巧,像是女人的脚。”高手当即否定:“不可能是女的。”沈奉:“何以见得?”高手道:“听他们的声音是男的。”沈奉眼里锋芒暗转:“声音是可以伪装的。”高手道:“可他们不仅力气大很能打,还很会骂,而且骂得非常脏,女的骂不出那么脏来。”此时,别馆里,冯婞正说教她的两个侍女:“以后骂人不要骂那么脏。”折柳和摘桃刚收拾完一伙来路不明的人,摘了蒙面巾。摘桃道:“可我们在西北的时候一直就是这样骂人的啊。”冯婞道:“那是在西北,西北人人都晓得我们是个什么人,也就没必要藏着掖着的了。可这里是京都,我们初来乍到,不要让人觉得我们不好相与。”摘桃挠挠头,好像有道理,毕竟她家少丨将军是...
《把暴君揍成恋爱脑后,我连夜跑路冯婞沈奉》精彩片段
沈奉一直盯着几个高手脸上的印子看,忽而淡淡开口道:“你几人脸上的鞋脚印倒是小巧,像是女人的脚。”
高手当即否定:“不可能是女的。”
沈奉:“何以见得?”
高手道:“听他们的声音是男的。”
沈奉眼里锋芒暗转:“声音是可以伪装的。”
高手道:“可他们不仅力气大很能打,还很会骂,而且骂得非常脏,女的骂不出那么脏来。”
此时,别馆里,冯婞正说教她的两个侍女:“以后骂人不要骂那么脏。”
折柳和摘桃刚收拾完一伙来路不明的人,摘了蒙面巾。
摘桃道:“可我们在西北的时候一直就是这样骂人的啊。”
冯婞道:“那是在西北,西北人人都晓得我们是个什么人,也就没必要藏着掖着的了。
可这里是京都,我们初来乍到,不要让人觉得我们不好相与。”
摘桃挠挠头,好像有道理,毕竟她家少丨将军是来这里当皇后的,又不是来拉仇恨的,首先得给这里的人留个好印象。
于是摘桃问:“那下次遇到有人夜闯,还打吗?”
冯婞道:“都欺上门了,为什么不打?”
摘桃道:“可动手打了还是显得我们不好相与。”
冯婞道:“你可以打完以后,再跟他们做朋友嘛。”
摘桃认真地问:“那他们要是不肯呢?”
折柳道:“那就再打一顿。”
冯婞摸摸下巴,咂道:“等进了宫,还是克制一些,不要轻易在人前暴露,毕竟宫里人多眼杂,防不胜防。”
摘桃有些不理解:“什么意思?
不暴露,难道我们还要蒙着面进宫吗?”
冯婞:“......”折柳道:“少丨将军的意思应该是不要轻易暴露身手,不要随便展露功夫。”
冯婞道:“你们只当我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皇后,你们是我手无缚鸡之力的手下,先熟悉了环境、站稳了脚跟再说。”
摘桃问:“少丨将军,那要是有鸡送上门来了,我们缚是不缚呢?”
冯婞道:“缚什么缚,直接放血拔毛、起锅烧油不香吗?”
冯婞抵京安顿下来以后,这封后的婚仪大典便按照步骤章程准备起来。
空置的中宫,由宫女太监们打扫装点,皇后的一切礼制也都在紧锣密鼓地筹备。
每日宫里都有人送这样那样的东西来,别馆的住所就是再简单,也被渲染得有几分喜庆。
冯婞瞅着这些婚仪物品,道:“就是不知道皇帝貌美与否。”
折柳道:“不管貌美与否,少丨将军都已然来赴婚了。”
冯婞道:“这话是不假,只是貌美更惹人爱。”
摘桃就比较直接:“没关系少丨将军,要是长得丑,男人熄了灯都是一样的。”
冯婞呲道:“那可不一样,猛丨男和弱鸡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摘桃自告奋勇道:“不如我找个机会去帮少丨将军探一探。”
这机会说来就来,这日钦天监派了个小道童来传话,让把冯婞的庚帖送去他那里合一合,以趋吉避凶、择个良辰美日吉时,尽量圆满顺遂地完成婚仪大典。
摘桃揣了冯婞的庚帖,拍拍胸脯道:“少丨将军放心,皇上是美是丑,我定去打探清楚了。”
冯婞摆摆手,“大方去吧。”
于是乎,摘桃就跟着小道童去往钦天监的公署——星辰殿。
这是徐来办公的地方。
殿里一层是用来炼丹的,二层则是用来观星象堪吉凶的。
徐来正在殿上拿个刷子刷他的丹炉,小道童上前道:“大人,冯皇后的庚帖送来了。”
徐来抬起头看见摘桃,一张圆脸配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起来很是机灵的一个丫头。
他抖抖衣袍,道:“你是冯皇后身边的?”
沈奉今天穿了一身红色龙袍,束发戴冠,眉眼间平淡得很,君王气度却如旧。
他虽有三宫六院,可今日立后才算得上是他大婚,要与皇后一起完成婚典。
只是他丝毫没有新郎官应有的春风得意,只有例行公事的态度,对他来说皇后是谁他并不在意,只要是冯氏女就行了。
徐来从旁劝道:“皇上今日大喜,该高兴些才是。”
沈奉淡淡道:“娶这么个人进宫,还指望朕敲锣打鼓吗?”
徐来摸摸鼻子,“这毕竟是皇上自己选的。”
沈奉道:“是朕自己选的,这婚闷声成便是了,还要朕笑脸相迎,朕没那个脸。
你要是意见大,不妨你去替朕迎。”
徐来郑重揖道:“皇上为了江山社稷,委实忍辱负重,令臣五体投地。”
沈奉从他身旁走过,一摔大红袖袍,虽说不怎么高兴但仪态极好,整个人从样貌形容来看无可挑剔,淡淡道:“冠冕堂皇。”
冯婞入第一道宫门时,宫人便匆匆来报。
沈奉引领百官,站在朝殿外等候。
马车在第三道宫门外停下,冯婞下车,由侍女搀扶着走进最后一道宫门。
沈奉和百官见得那抹渺渺红影,由远及近。
她步履平稳,丝毫没有女儿家的骄矜,反而自带一股子大气,即便是面对君王和满朝文武这样大的场面,也不见她流露出任何怯场之态来。
便是放眼整个京都的官家女眷、大家闺秀,就算能勉力维持镇定,那也定是拘谨万分,怕也找不出两个有这等从容不迫的。
沈奉微眯着眼,定定瞧着对面缓缓而来的人,见她衣着仪态还算上得了台面,好在那张脸是被珠帘遮掩住了,没有露出丑态。
随着冯婞登上龙纹盘桓的台阶,沈奉依稀见得她轮廓,皮肤像是阳春三月的暖阳映照一般有光泽,肯定涂抹了很厚的一层脂粉,珠帘下那抹红唇像搽了猪血一样红艳艳的。
鼻毛隐约没见长出鼻孔,应该是修剪过了。
沈奉大致看了一眼后,就懒得再看。
而冯婞和两个侍女也由嬷嬷们提点过了,御前面圣不得抬头,不然要是让皇上和百官们寻出错来,当场就能发落。
所以她们仨就没掀眼皮,先平稳度过了今日再说。
何况既然已经知道皇帝是个丑八怪,看也没兴趣看。
冯婞向沈奉行大礼,沈奉朝冯婞伸手去,冯婞只草草看了一眼那只手,手生得倒是不错的,修长分明。
她把自己的手递了过去,放在他手上。
沈奉也注意到,这冯氏女的手虽不如大家闺秀的手那般娇软细腻,但指节匀称、线条流畅。
他把人搀扶了起来。
随后礼官唱诵,祷告帝后相谐,从此国运昌隆、风调雨顺;皇帝沈奉携皇后冯婞,一同登上那祭祀台,准备焚香敬告天地,百官紧跟其后、随行观礼。
冯婞在西北调戏儿郎时摸过对方的小手,但还不曾跟谁这样牵着手走。
而且还是个一面未曾见过的陌生人。
感觉很怪异。
不过今天结婚,她也不能表现得太嫌弃。
沈奉实在是狠狠按捺着心中的抵触,要不是碍于婚典,别说牵她的手,就是碰一下手指头都不能。
两人相牵的手上,传来彼此的温度。
冯婞的手温暖,沈奉的手清润,不动声色地贴合着,又不动声色地排斥着。
沈奉约摸是见不得冯婞这般泰然自若的模样,手里暗暗使了几分力,捏着她的手指,不说把她手指骨给捏断,但痛想必是痛的。
在这样的场合下,再痛她也必须得生生忍受着。
登祭祀台时,冯婞感觉到手上一紧,她垂着眼皮往手上扫一眼,见自己的手被他捏得发白,他显然是用了力的。
牵手就牵手,可你暗暗用力捏我,那就是你不道德了。
冯婞礼尚往来,曲指回握他,也开始使力。
宫里的礼官按时到达别馆,只等吉时一到,便接冯婞进宫去。
冯婞临出门前,那几个嬷嬷老婢都到得跟前,恳切道:“皇后心胸大度,从不与奴婢们为难,早前是奴婢们太过狭隘险些开罪了皇后,为此深感悔悟。
“奴婢们这些日也深得皇后关照和教诲,故奴婢们前来请命,随皇后一同进宫,从此愿意侍奉皇后左右。
还请皇后收了我们吧!”
说罢,几个嬷嬷齐齐向冯婞磕了个头。
对此,折柳和摘桃都一脸稀疏平常的样子。
这些嬷嬷在宫里当然有自己的主子,而且是奉命前来教习并趁机使点绊子的,现在才过了几天,就全倒戈了。
不过这一点也不奇怪,想她们在西北的时候,那些个好儿郎十有八九都被她家少丨将军给骚扰过,他们不也嘴上骂得凶,实则却欲拒还迎、左右摇摆,态度很不坚决。
谁叫她家少丨将军就是有这种魅力。
嬷嬷们这几天是深刻地体会到,跟着皇后比跟着其他贵人日子好过多了,舍其他贵人而就皇后是再明智不过的选择。
冯婞却道:“你们被派到这里来教规矩,想必是深得你们主子的器重。
君子不夺人所好,我若是收了你们,叫你们主子难过,那就是我不对了。
今日你们可以和我一同进宫,进宫以后就各回各处去吧。”
嬷嬷们虽觉遗憾,却也无可奈何。
嬷嬷道:“往后皇后若差得上奴婢们的,尽管吩咐一声便是。”
适时,外面的礼官唱和:“吉时已到,请皇后移步——”折柳把冯婞凤冠上的珠帘放了下来,那珍珠和红玉点缀而成的珠帘圆润且又细密,将冯婞的容颜遮挡了七七八八,旁人看只看得个大致轮廓,看不真切具体的模样。
不过嬷嬷们见过她的真容,今日一袭红妆更是倾国之艳烈,心里不由得想,这样一位皇后入主后宫,皇上见了只怕走不动道儿了,定然是会得宠的。
不然她们怎么能有勇气投效皇后呢。
冯婞领着侍女,后面跟着嬷嬷们,出了别馆登上宫里礼官驶来的马车。
马车十分宽大,折柳和摘桃跟着上车,伴坐在冯婞左右。
摘桃道:“那几个嬷嬷想投效少丨将军,少丨将军怎么拒绝呢?
君子不夺人所好,可在西北咱们不净干强取豪夺的事么?”
冯婞道:“我对老妇不感兴趣。”
摘桃道:“也是,以往少丨将军夺的都是美人。”
折柳道:“她们今日能背旧主,明日就能背少丨将军,这种人少丨将军收来作甚。”
冯家的骑兵侍卫,护送着一箱箱的嫁妆,在后面拉开长长的队伍,跟着冯婞的马车浩浩荡荡地进宫去。
这引起了路边围观百姓们的议论。
“西北冯家可真是财大气粗,这嫁妆都拉开两条街了!”
“可不是!
照理说,这冯家出了皇后,冯家应该低调一些,才不至于招人恨。”
招谁恨?
可不就是天家的那位。
连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都懂的道理,怎么这冯皇后就是不懂呢?
还这般大张旗鼓,生怕天家那位不知道她冯家风光无限似的。
“看着吧,树大招风,这里是京城,可不是西北。”
摘桃最是听不得这些,当即想跳下马车去跟人拳脚理论一番。
折柳拉住她道:“今日少丨将军大婚,你莫要闹事。”
摘桃气愤道:“你听听,他们说的是什么话!”
冯婞牵了牵自己的嫁衣裙角,道:“他们说的倒也是实话。”
“可我听不惯!”
冯婞道:“这算什么,在西北的时候,天天听那些儿郎骂我们,不都听出茧子来了。
让他们说去吧,老百姓热衷于讨论国家大事正因为他们参与不了,要是说都不能说,整天吃饱了干什么。”
折柳道:“进宫以后,得收收你这脾气,要沉住气。”
冯婞又道:“冯家只我一女,父母为我置办嫁妆,当然是恨不能好的都给我,生怕我远在京都不习惯。
至于低调么,老冯头手握四十万大军,想低调也低调不了。
既如此,高调点有什么不好,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气死他不好吗?”
摘桃一听,心里顿时一宽,道:“有道理。”
冯婞又观战了一会儿,道:“不过有可能他们蒙着面是不想被我给看到。”
折柳道:“不是有可能,是肯定。”
摘桃道:“少丨将军,怎么办,那群人打不过那两个啊。
好歹他们暗中跟了咱们一路,眼下看起来更像在保护咱们,这样下去他们得被团灭啊。”
说着就摩拳擦掌,又问:“少丨将军,要不让我们出阵?”
冯婞眯了眯眼,盯着气焰正嚣张的那两个人,两人功夫都不弱,大杀四方,要不了多久,那群黑衣人就会被他俩给杀得片甲不留。
折柳亦冷静地问:“少丨将军,可要动手?”
冯婞道:“看清楚没有,那两个应该是主仆。”
很显然其中一个武功在另一个之上,可弱的那个还在全力掩护强的那个。
她朝折柳摊开素白的手掌心。
折柳十分心领神会地从怀里掏出一方蒙面巾,递给她。
蒙面巾这种东西,不一定是黑衣人标配,像她们也是随身常备。
毕竟在楚西,经常干坏事的时候用得上。
而且眼下暂不知两方黑衣人是何势力,还是蒙着脸干比较靠谱稳当。
折柳递给她以后,和摘桃两个又各自掏出各自的蒙面巾来,系在脸上,就听冯婞说道:“一对主仆,敢单枪匹马来搞我,说明很有自信,我就喜欢跟自信的人打交道。”
而后她又一声令下:“去弄他们。”
随着折柳和摘桃从马车一窜而出,冯婞当即吹出口哨,以哨音命自己的骑兵们原地待命。
不然人多还显得混乱,影响发挥。
两人一冲出去,当即就把那对主仆当中的仆从给缠住了。
原本周正正掩护着自家主子,怎想突然窜出两个蒙面人来,下手又快又狠,一下子把他拖住。
他需得全力应付,否则稍一分心,就会被人给干掉。
可不,折柳摘桃一人用剑一人用刀,且都是双手执刃厉害得很,方才周正一分神,就险些给两人挑了脑袋。
于是周正再顾不得掩护主子,硬是被两人给逼得和沈奉拉开了距离。
沈奉一回身,周身杀气凛冽,就听身后有人用一把粗嗓子道:“看你们打了这么久,也该我了。”
话音儿一落,沈奉当即动作飞快地抬剑一挡,就跟迎面而来的一抹矫健如猎豹的身影击个满怀。
对方手挽一杆长枪,那长枪是随手从骑兵那里拔来的,看似平平无奇,可沈奉与之交手一瞬便知,此人内中强悍可见一斑。
两人打得不可开交,周正实在担心,频频望向沈奉那边。
今晚真是失策,以他的武功,在大内高手中算是顶尖的,他主子更在他之上,可万没想到,这冯氏女身边竟还有这等高手!
要是主子出个什么差池,那就全完了。
周正心神不宁,被折柳给划了一剑。
摘桃同样刻意压粗嗓音,兴奋道:“再不专心,可是会丧命的。”
沈奉的剑,直接被冯婞一杆长枪给击断成了两半截。
冯婞见他丢了断剑空赤双手,她打架讲究个公平公正,于是也丢了长枪,赤手空拳地跟他干。
两人疾风劲扫,拳掌相接,身法皆快,最后冯婞几个翻腾,腿力横扫,将他扫落在地。
在打架这件事上冯婞从不怜香惜玉,毕竟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她虽爱护好儿郎,但她更爱护她自己。
她乘势而上,一手便去捏沈奉脖子,幸亏沈奉反应快,及时躲过致命的拧脖一击,但却没躲过冯婞反手往他脸上招呼了两拳,而冯婞也不慎捱了他一掌。
沈奉身形极快往后掠去,才不至于摔得很狼狈。
周正见状,拼命挥开折柳摘桃的纠缠,闪身护到沈奉身前,见今日时机已失、久留无益,于是毫不恋战地转身就撤。
两人跑得比刚刚打杀那群黑衣人时还要痛快利索。
沈奉一打开画像,然后沉默了许久。
他抬起头,眼神冷飕飕地盯着周正:“丑归丑,可她为什么还长胡子?”
画像上的人,可不就怒发冲冠,毛发浓密,哪里像个女人,分明像个夜叉!
周正:“可据楚西那边的消息,冯氏女就长这样的,比男子还有男子气概。”
沈奉抬手杵着额头,“可她鼻毛都长出鼻子了,你跟朕说这叫男子气概?”
沈奉突然觉得,他这圣旨当真下得跟玩儿似的,属实冲动了。
徐来有些好奇:“有那么不堪入目吗,容臣看看。”
他抻着脖子往书案上瞧了两眼,这一瞧,不由身躯一震,下意识想幸灾乐祸地笑,但又硬生生忍住了。
关键时候不能乱笑,会要人命的。
良久他才表情略显僵硬地憋出来一句:“要不,皇上为了江山社稷,就忍忍?”
周正道:“徐大人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徐来道:“要知道,皇上将娶的岂是单单一个冯氏女,而是冯氏女背后的整个冯家,以及冯元帅手里的四十万兵马。
冯氏女若当了皇后,日后冯元帅定是会对皇上鼎力相助的。”
周正眉头紧锁:“可这样一来,皇后外戚的势力岂不过于强大,到时候皇上仍是处处受制。”
徐来道:“冯元帅远在楚西,冯氏女独身在京,真有什么事也远水救不了近火。
倘若皇后不听话,大不了皇上以皇后病重为由,宣冯元帅进京探女。
只要冯元帅走进京城这道门,事情就好办得多了。”
言下之意,皇后要是听话还好,冯家四十万大军可慢慢收拢;可要是皇后不听话,解决起来也容易,先让皇后亡故再以此引诱冯元帅进京,让他有来无回,如此也一劳永逸。
周正点点头,觉得有点道理。
两人讨论完,才惊觉沈奉一言不发,抬头一看,见沈奉仍手杵着额头,但抬了双眸,正直勾勾地把他俩瞧着。
他那双眼,着实深不见底。
两人头皮一麻,顿时就跪了。
“是臣妄言,请皇上降罪!”
身为近臣,他俩十分明白君心难测的道理。
沈奉道:“给朕安排得明明白白,朕还多亏有你们两个左膀右臂。”
“臣不敢!”
当然,他们在讨论怎么收拾冯家时,并不知道冯家全家在收到圣旨以后商议怎么造反的事。
是夜,沈奉书房里仍旧点着灯,他的内侍赵太监几经在旁提醒:“更深露重,皇上还是保重龙体。”
顿了顿又弱弱道,“嘉贵妃那边在问,皇上几时过去。”
沈奉头也不抬,“这是要朕保重龙体吗?
这是巴不得把朕龙体掏空。”
赵太监:“......”谁叫你是皇帝。
沈奉又道:“都退下吧,朕今晚要彻夜批阅折章。”
宫人们都退下后,沈奉唤了一声:“周正,你进来。”
周正也没个声响,就神出鬼没地出现在沈奉面前。
沈奉提笔蘸墨,他握笔的手就跟他这张脸一样分明好看,乍一看十分柔和,却又暗藏锋芒。
灯影下,他容貌可不就温润柔和,下垂的眼眸投下淡淡剪影,那双眼廓略深,极是好看,仿佛他看什么都是一副专注真挚的眼神。
笔下犹如游龙走蛇,很快写好了一封信,在灯前晾一晾墨迹。
周正见状一脸郑重严肃,知道主子又有重要任务要交给他了。
下一刻,他就见着那信不小心被调皮的灯火火苗窜了一个洞......沈奉看着那个洞有点心烦,把信纸揉成一团,本来想提笔重写的,顿了顿,又心平气和地把信纸展开,皱巴巴地塞进信封里。
算了,没烧到字,不影响阅读。
周正对此见怪不怪。
主子人格矛盾,又不是一日两日。
摘桃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道:“我是她的侍女。”
谁又能想到,这个看起来乖巧听话的侍女,蒙起脸来就是个连打带杀还边骂的人呢。
她把庚帖递上去,徐来接过,打开略略瞧了一眼,道:“你家主子这八字挺硬啊。”
摘桃顺口拈来:“是吗?
可上一个八字先生说我们少丨将军人善脾气好,谁娶谁享福,八字软得不得了。”
徐来悠悠道:“你家少丨将军,西北女霸王的名声远近闻名,这八字能软得了?”
摘桃道:“那些都是谣传,我家少丨将军是最好相与的。
我们远道而来,还不曾见过皇上,大人肯定见过咯,不知皇上又是何面貌秉性,可好相与?”
临近中午的时候,摘桃回来了,去的时候她兴冲冲的,回来的时候拢眉耷眼的。
冯婞问:“看你这样子,情况不乐观?”
摘桃愁云笼罩道:“我问钦天监打听了一下皇帝这人,恐怕要让少丨将军失望了。”
折柳道:“他长得很丑吗?”
摘桃点头道:“据钦天监所述,约摸是个丑八怪了,而且丑人多作怪,还不好相与。”
当时她问徐来皇帝的样貌秉性,徐来道:“你是想替你家主子打听吧。”
不等摘桃回答,徐来又漫不经心道:“难道皇上容貌丑陋、秉性不好,很难相与,你家主子就不嫁了吗?”
这话在摘桃的理解看来,这不是反问句而是肯定句,这皇帝简直就一无是处。
所以她替冯婞感到很失望。
折柳道:“通常为人臣的都会把君王往好了说。
君王要是长得还好,臣子会说成极好,要是长得不好,也会说成是不丑。
可要是连臣子都说丑了,那就真的是奇丑无比。”
摘桃赞同地点点头。
冯婞道:“难道新婚当晚真要熄了灯来办?”
摘桃建议道:“还是熄吧,不然少丨将军可能会很扫兴。”
这厢,徐来刷完了他的丹炉,方才上二楼去,把帝后的生庚八字合一合。
合完以后,徐来坐在椅子上傻眼了。
皇帝八字硬他知道,可皇后八字也够硬,关键是这二人若是结合在一起,生生互克?
照理说,冯氏女这样的八字是绝对不能被选为皇后的,可奈何皇帝非要娶她家的四十万大军,能有什么办法?
很快,宫里边沈奉就叫他去回话了。
徐来到得沈奉跟前,沈奉先开口道:“那红氏女的八字如何?
她受得住朕的天命吗?”
言下之意无非是:她八字有没有他硬?
他能不能克死她?
徐来咳了咳,道:“天命之事,恕臣看不透。
只能说,皇上与皇后,大抵是注定的姻缘,姻缘长姻缘短,都看造化。”
“姻缘?”
沈奉抬眸看他一眼,眼里尽是清醒透彻,“朕最不缺的就是姻缘。”
徐来双手掖在袖中,自带一股子松弛感,道:“皇上是指那三宫六院吗?
却不见皇上学会享受。”
沈奉道:“享受三宫六院的皇帝都不见得长寿,朕还想再多活几年。
药带来了吗?”
徐来从袖中取出一只瓶来,呈给沈奉,道:“总这样也不是办法,皇上本该有自己的子嗣。
再过几年,要是后宫还没消息,朝臣们该着急了。”
沈奉不紧不慢道:“他们急他们的,你只需管好你的嘴。
你若管不好,索性不如撕了它。”
边说着,他修长的手指挑开瓶塞,倒出一粒丹丸在手心闻了闻,又塞回瓶中。
还是熟悉的配方。
等冯婞回过头来,见另外那群剩下的黑衣人也已经跑得没影儿了,只剩下满地打斗的残局。
开玩笑,没想到楚西来的人居然这么能打,这还用得着他们保护吗?
不跑难不成还留下来过夜?
折柳问道:“少丨将军怎么样?”
冯婞揉了揉被打一掌的胸口,不大意道:“无碍,我躲得比他快,没受几分力,何况这里肉厚,经打。”
折柳、摘桃:“......”那里再怎么肉厚,也不能随便打吧!
冯婞摘了蒙面巾,让骑兵们收拾一下场面,她则回马车上接着睡。
不过摘桃眼尖,在收家伙时看见地上有东西,弯身捡起来拍拍灰一看,便叫住冯婞道:“少丨将军,我捡到了这个!”
冯婞伸手接过来,竟是一枚玉佩。
折柳和摘桃两颗脑袋都凑过来一看究竟。
折柳沉吟:“这是在跟那两个黑衣人打斗的地方见到的,莫非是他二人落下的?”
摘桃:“只要查清楚这玉佩的来历,就能顺藤摸瓜找到今晚那两个歹人!”
冯婞呲了一声,道:“你见过哪个黑衣人出来干坏事还揣着这么白的一块玉佩的?”
折柳道:“正是,以往我们干坏事时身上所有物件都抹得干干净净,生怕落了东西在犯罪现场。”
摘桃赞同地点点头。
冯婞掂了掂这白玉佩,“现在让我们见到这玩意儿,这说明了什么?”
答案呼之欲出。
只是还不等折柳和摘桃回答,她又道:“这说明了那两个黑衣人不够严谨。”
说罢就转身往马车走去,还顺手把白玉佩塞进了自己怀里。
留下折柳和摘桃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摘桃挠挠头,道:“难道不应该是那两个黑衣人故意落下的吗?”
折柳:“不知道,也别问。”
这厢,沈奉和周正一口气跑出二十余里地,再三确认身后无追兵追来,方才停下歇口气。
沈奉坐在林子里,一把扯下了蒙面巾,周正担忧地问:“主子可有大碍?”
沈奉用舌头顶了顶被打得发木的嘴角,嘴被打破了,吐了一口血水,生平没这般挨打过,他此刻动了雷霆之怒,忍了半晌没忍下这口气,张嘴就爆了句粗口:“个狗日的。”
周正:“......”当然沈奉也万万没想到,自己来日将会成为他自己口中的那狗。
周正劝慰道:“那人虽不弱,可他也受了主子一掌,没讨着好。”
说那人不弱已经是非常委婉的了,总要顾及一下主子的颜面。
但显然沈奉并不领情,而是阴森森地盯着周正,道:“他打了朕两拳,却只受了朕一掌,你觉得一样吗?”
周正请罪道:“是属下之过,没能事先打探清楚那冯氏女身边人的身手,请主子降罪!”
堂堂元帅之女,身边有几个能打的很正常,但没想到会这么能打。
只能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次是他们大意了。
沈奉心情坏到极点,把周正杀了都不足以泄愤。
可他又干不出自断臂膀这么自虐的事来。
周正又道:“不过虽没能把冯氏女怎么样,但永安王的玉佩被落在了现场,目的是达到了。”
将来追究起来,冯氏女也只能将永安王视作仇敌。
周正继续宽慰道:“至于冯氏女身边的那三个打手,等他们抵京以后再细细探查,横竖跑不了。
他们今晚敢对主子动手,来日再将那三人揪出来狠狠整治也不迟。”
沈奉沉着脸道:“先回宫再说。”
事到如今还能怎么的,不服气再回去也是挨打,他的脸到现在还很疼!
来日方长,他总有机会报复回来。
最终两人不知哪里去弄了两匹马来,快马加鞭,连夜往京里赶。
出来时成竹在胸、势在必得,回去时却灰头土脸、铩羽而归;颇像是两只去别的地盘叫嚣打架但却被打得落荒而逃的野狗。
宫里约莫是担心冯婞这些日太闲,派了些嬷嬷老婢来,教她宫里的规矩。
嬷嬷十分严厉,还拿了竹条来,要是冯婞学得不如意,得用竹条纠正。
可不管她们是存心刁难还是故意找茬儿,几番教导下来,竟丝毫没寻到冯婞的错处。
让她头上顶碗练站姿,她能四平八稳、半日没个歪斜的;让她屈膝福礼,她能一两个时辰一动不动。
冯婞还能跟她们聊聊天:“你们这般费心,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嬷嬷义正言辞道:“老奴们奉命教授皇后礼仪,时时以身作则不敢怠慢半分。”
冯婞道:“等我进了宫以后,你们可也会回宫继续当差?”
嬷嬷顿了顿,答:“自是要回的。”
冯婞道:“那就好,以后咱们都在一个屋檐下了。”
几个嬷嬷面面相觑,虽然她没有把话挑得很明,可她们一下就明白了过来,以后谁才是后宫里的老大。
这看似简单的两句话,威慑力却是十足。
不管眼下是得宫里哪位贵人的授意故意给些磋磨,她们真要是贯行到底,那不是自己给自己刨坟坑么。
等她进了宫当了皇后,把她们几个扔坟坑里还不是顺顺手的事。
所以做人不能那么轴。
于是后来嬷嬷们都得过且过了。
以后她可是皇后。
还学什么宫中规矩?
皇后就是规矩!
嬷嬷老婢们在别馆待了些天以后,发现皇后这人能处,有贵人的大气却没有贵人的脾气。
冯婞可不会时时拘着她们使唤这使唤那的,她们的差事做完了就可以自行支配时间,只要不是上房揭瓦、放火烧屋,她都懒得干涉。
所以嬷嬷们也不藏私,在婚典前夕,把压箱底的宝贝掏出来给冯婞过目,并传授宝贵经验,如何侍奉皇帝、取悦皇帝,获得圣宠。
彼时,冯婞翻着那些册子,折柳和摘桃凑过来一齐观看。
三只脑袋扎一堆,望着册子上的各种小人画,时不时发出“啊哟”、“唉诶”、“啧啧”、“噫噫”之类的感叹词。
摘桃眼睛鼓得圆圆的,生怕错漏了精彩画面,一边嘴上唏嘘道:“没眼看,真是没眼看!”
冯婞道:“还是富贵人家玩得花。”
这都把男女之间的那点事编纂成册了。
折柳道:“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嬷嬷对摘桃和折柳哆道:“嗐,你们两个未出阁的丫头,就不要看这些了。”
冯婞道:“不碍事,我们都爱看。
我的侍女虽未出阁,但也不是小气拘谨的人。”
冯婞把所有的小册子都翻看遍了,嬷嬷便道:“皇后可学会怎么讨皇上开心了?”
男人么,横竖都抗拒不了这回事的。
冯婞道:“他开不开心不打紧,我是看开心了。”
嬷嬷道:“看了多少是要学两分的。”
摘桃道:“这有什么好学的,干就完了。”
嬷嬷:“......”当天晚上,别馆里灯火通明,大家忙前忙后,到天亮时分,冯婞被拾掇出来,穿了一身凤袍,头顶凤冠,径直看呆了折柳和摘桃。
接着摘桃红了眼眶,突然感性了一把,说道:“没想到我们少丨将军说嫁就嫁了。”
冯婞道:“不过就是多个人多双筷子的事,不必伤感。”
摘桃道:“谁娶了少丨将军,那都是走了天大的狗屎运。”
冯婞默了默,道:“说得我跟坨狗屎似的。”
摘桃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少丨将军今日美艳绝伦,活活便宜了别个。”
折柳道:“事到如今,你就不要说这些废话了,惹得少丨将军心烦。”
冯婞道:“我不心烦。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结婚不是目的,结婚只是手段。”
摘桃听了这话,立马就不伤感了,而是雄心壮志,势必要在这京都闯出一番名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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