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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约作废!帝都首富追着我捡漏乔以棠谢承砚

北绵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那是因为什么?”有人追问。谢承砚眼皮微微往下一垂,遮住眼底情绪:“想回国发展。”见他无欲多言,那人也没再追问。只是附和道:“回国发展好,往后承砚还得多照顾咱们几个。”正说着,外面有服务生敲门进来送酒水。房门一开,震天响的音乐声便倾泻进来。性感热辣的舞曲中夹杂着许多人声,房里几人皆是皱起了眉头。“时舟找的这地方太吵了,我都多少年没来过这种地方。”“你年轻时候玩得可花,这点声音还嫌吵?”“不过这房间隔音还不错,刚才挺安静。”在乱七八糟的响声中,谢承砚听见外面有道女声扯着嗓子喊:“以棠,出来玩就开心点,一会儿我点十八个男模任你挑!”外面音乐声实在太大,这道嗓音并不明显。但包间里谢承砚的神色却微不可察地变了。他抬起半垂着的眼皮,像是不经意...

主角:乔以棠谢承砚   更新:2025-05-30 21: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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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乔以棠谢承砚的其他类型小说《婚约作废!帝都首富追着我捡漏乔以棠谢承砚》,由网络作家“北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是因为什么?”有人追问。谢承砚眼皮微微往下一垂,遮住眼底情绪:“想回国发展。”见他无欲多言,那人也没再追问。只是附和道:“回国发展好,往后承砚还得多照顾咱们几个。”正说着,外面有服务生敲门进来送酒水。房门一开,震天响的音乐声便倾泻进来。性感热辣的舞曲中夹杂着许多人声,房里几人皆是皱起了眉头。“时舟找的这地方太吵了,我都多少年没来过这种地方。”“你年轻时候玩得可花,这点声音还嫌吵?”“不过这房间隔音还不错,刚才挺安静。”在乱七八糟的响声中,谢承砚听见外面有道女声扯着嗓子喊:“以棠,出来玩就开心点,一会儿我点十八个男模任你挑!”外面音乐声实在太大,这道嗓音并不明显。但包间里谢承砚的神色却微不可察地变了。他抬起半垂着的眼皮,像是不经意...

《婚约作废!帝都首富追着我捡漏乔以棠谢承砚》精彩片段

“那是因为什么?”

有人追问。

谢承砚眼皮微微往下一垂,遮住眼底情绪:“想回国发展。”

见他无欲多言,那人也没再追问。

只是附和道:“回国发展好,往后承砚还得多照顾咱们几个。”

正说着,外面有服务生敲门进来送酒水。

房门一开,震天响的音乐声便倾泻进来。

性感热辣的舞曲中夹杂着许多人声,房里几人皆是皱起了眉头。

“时舟找的这地方太吵了,我都多少年没来过这种地方。”

“你年轻时候玩得可花,这点声音还嫌吵?”

“不过这房间隔音还不错,刚才挺安静。”

在乱七八糟的响声中,谢承砚听见外面有道女声扯着嗓子喊:“以棠,出来玩就开心点,一会儿我点十八个男模任你挑!”

外面音乐声实在太大,这道嗓音并不明显。

但包间里谢承砚的神色却微不可察地变了。

他抬起半垂着的眼皮,像是不经意似地越过服务生的身影去看门外。

房门很快被关上,将外面的喧嚷阻隔。

他什么都没看见。

房里房外像两个世界,一下子又恢复了安静。

直到服务生离开,谢承砚的视线还落在门口。

旁边的顾时舟推了推他:“想什么呢?

喝酒啊,我点的可是最贵的酒。”

谢承砚轻轻扫了一眼酒杯,随即忽地起身站了起来。

顾时舟吓了一跳:“去哪儿?”

“去洗手间。”

说完谢承砚已经大步朝门口走去。

顾时舟在后面喊:“房间里有洗手间,右边那个小门就是。”

回应他的是谢承砚坚毅离开的背影。

他眨眼消失在门口,留下几人面面相觑。

“哪根筋搭错了,非得去外面?”

“现在京市的权贵都知道谢家太子爷回了国,万一被人看见,肯定上赶着来攀扯关系。”

“今天选的这地儿人多眼杂,一定会被认出来。”

“不过承砚没在外露过面,应该没人知道他长什么模样。”

“算了,先喝酒,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了。”

......谢承砚在外面找了一圈,没发现要找的人。

他甚至怀疑刚才听见的那声名字是幻觉。

再或者只是重名而已。

他围着外面的卡座走了一圈,愈发烦躁。

震天响的乐声让他耳朵隐隐作痛,旁边还有不少人故意往他身上撞。

有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扯着他的袖子往舞池里拽。

“帅哥,一起跳舞啊!”

谢承砚甩开她的手,只一个眼神扫过去就吓得女人缩了回去。

这会儿他隐隐有些出汗,便将皮夹克脱下来拿在手里,露出里面的黑衬衫,烦躁地扯开上面两颗扣子。

无功而返让他莫名急躁。

既然出来时说去洗手间,他便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刚到洗手间门口,一个女孩正从里面走出。

差点撞到他怀里。

谢承砚抬手扶了一下女孩的腰,又立刻松手往旁边一靠让出位置。

随即他看清女孩的脸,眼睛微微亮起。

“乔小姐。”

嗓音低沉克制。

乔以棠抬眼看向男人,愣了两秒才开口:“Yannis?”

清脆的嗓音舒缓了些许急躁,谢承砚微微点头。

面前的乔以棠皮肤很白,但腮边有些发红,似乎是喝了些酒。

或许刚才她还洗过脸,在她右眼下覆着一颗水珠,正巧盖在她眼底泪痣上。

让她整个人透着一股子晶莹剔透的明艳。

今天乔以棠穿了一件白色束腰连衣裙,干净婉约。

裙摆遮住小腿,露出一截又细又长的脚踝。

谢承砚的视线在她小腿上停留,觉得白得晃眼。

他不动声色地将视线从乔以棠脚腕上移开。

“乔小姐,真巧。”

“是啊好巧。”

乔以棠弯着嘴角说:“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回国了?

还回英国吗?”

“短期应该不回去。”

“这样啊。”

谢承砚又要开口说什么,旁边忽然跑来一个女孩:“怎么这么慢,我还以为你去洗手间迷路了!”

宋栀跑来站在乔以棠身边,上下打量谢承砚几眼,抿着嘴说:“这位是?”

乔以棠:“一个朋友。”

她又对向谢承砚:“那我们先走了。”

态度礼貌疏离,微微一笑后便与宋栀离开。

谢承砚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觉得拎着衣服的手有些空落落的。

回到卡座后,宋栀凑在乔以棠耳边问:“刚才那人谁啊?”

“你什么时候认识了我不知道的朋友?

这么帅的朋友你不给我介绍?”

“不太熟。”

乔以棠耸耸肩:“我去英国看贺景川的时候,遇见的中国人。”

贺景川在英国留学的六年里,乔以棠去看过他几次。

Yannis是她在酒店里碰上的。

那时他面色潮红,衣衫不整,一下子撞在乔以棠怀里,像是被下了药。

乔以棠便将他送去医院。

“等他醒后我就走了,后来我去英国时,贺景川还是安排我住那家酒店,又见过他几次。”

“听说他也是京市人,在异国他乡便觉得有些亲切。”

“这样啊。”

宋栀回头往洗手间的方向张望:“再怎么说你们也见过好几次,还不熟?”

“真的不熟。”

乔以棠苦笑。

“我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他英文名字叫Yannis,要不是今天遇见,我以为他还在英国呢。”

宋栀啧啧摇头:“在京市我还没见过这么英俊的男人,他是做什么的?”

乔以棠:“不清楚。

但我看他的穿衣好像有些眼熟,不知道在哪见过......”宋栀回忆了一下,忽然恍然大悟。

她一拍大腿:“可不是吗?

黑衬衣,黑裤子,黑皮鞋,和刚才那几个男模穿得一模一样!”

“啊?”

乔以棠一愣。

宋栀:“你去英国看贺景川才住酒店,但他在英国常住,却也经常住酒店,说明什么?”

乔以棠不解:“说明什么?”

宋栀边说边笑:“他还被人下过药,估计就是从事那种服务的,可能现在国外行情不好,所以才回国发展。”

“这种样貌就算去当明星也是顶流,我就说蓝梦的男模一顶一的好!”


第二天一早,乔以棠就去了江家。

江家的房子坐落在别墅区,没有直达的公交和地铁,乔以棠打车过来的。

进门后她发现一楼大沙发上直挺挺坐着四个人。

他舅舅江长铮,舅妈方知秋,还有她表哥和表妹。

一家人齐齐整整,个个面色高冷,好像在等着审判她。

乔以棠对这一家子的态度见怪不怪,连招呼都没打,开门见山道:“照片呢?”

方知秋从沙发上站起来,盛气凌人地说:“你现在怎么与我们这么生分?”

“连家都不回,自从你考上大学从家里搬出去,就没怎么回来过。”

表妹江宜欢故意哼了一声:“她现在看不上咱们。”

“马上就要嫁给贺景川去做富太太,不把我们当亲人了呗。”

乔以棠冷冷的目光在几人身上扫过:“是你们先不把我当亲人,自从高考那天,我们就不是亲人了。”

一提高考,江宜欢神色立刻变了。

她一肚子想教训乔以棠的话都咽了下去。

其他几人也有些心虚,房中一时无言。

乔以棠嘴角勾出一抹冷笑,面前这几个人名义上是她的亲人,却个个心怀鬼胎。

父母去世后,舅舅一家虽然收养了她,但顶多只是没让她饿死。

仅此而已。

小时候方知秋给江青安和江宜欢买几千上万块的衣服,却只给她买几十块钱的。

鞋子不合脚方知秋全当看不见,等乔以棠的鞋子穿破才买新的。

这样的事比比皆是,乔以棠一忍再忍。

如果没有高考那天发生的事,她或许可以忍一辈子。

自从高考结束,乔以棠便与这一家人淡漠了许多,平日能回来吃顿饭已经很给面子。

江长铮站出来打圆场:“以棠,那件事就是误会,咱们当时都解释清楚了,这么久的事不提了。”

“是啊,陈年旧事不提了。”

方知秋也附和:“都是一家人,哪能这么生分?”

乔以棠不吃他们这一套,冷着脸说:“把照片给我。”

见她如此冷漠,方知秋刚才那点心虚全都散去,一下子又被勾出火气。

“一来就要照片,我看你是真不认我们了!

当初要不是我们收养你,你就要进孤儿院了知不知道?”

“这么多年,你对我们没有感激就算了,但你不能忘了我们的养育之恩!”

乔以棠觉得可笑至极,她紧紧攥起了拳头。

“我记得你们的养育之恩,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能帮的事我都会帮,但如果你们想让我帮江青安进贺氏,这忙真的帮不了。”

“想进贺氏就去官网看他们的招聘消息,以表哥的能力,想必努努力也可以进去。”

方知秋指着乔以棠的鼻子:“你就是不想帮忙!

这么简单的事,只要你一句话,根本用不着青安去面试!”

江宜欢在一旁冷嘲热讽:“看来贺景川根本不听她的话。”

“谁不知道贺景川早就不喜欢她,人家沈可颜才是贺景川心尖尖上的宝贝,说不定下个月的婚礼都得取消呢!”

江宜欢边说边捂着嘴笑,恨不得乔以棠与贺景川尽快闹掰。

乔以棠看着她,轻笑:“表妹说的是,下个月的婚礼确实取消了,但不是贺景川踹了我,而是我踹了他。”

“你说什么胡话?”

江宜欢冷嗤:“谁不知道你爱惨了贺景川,你怎么可能取消婚礼?”

乔以棠耸耸肩,没再说话。

她越是不言语,大家便越觉得她在说假话。

满屋子人只有方知秋信了半分。

那天乔以棠在电话里说她已经和贺景川分手,方知秋完全不信。

但今天她又提起来,方知秋觉得可能不是假的。

“是不是你哪里做得不好,惹景川不高兴了?

马上就要办婚礼,这会儿你闹什么脾气?”

江宜欢半信半疑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幸灾乐祸:“不会吧,贺景川真不要你了?”

乔以棠觉得和这对母女说话太累,不想多说什么。

“我的事不用你们管,把我爸妈的照片给我。”

方知秋哪能放过她,拧着眉指责:“我看你真是糊涂了,还以为你是从前的大小姐呢,乔家早已没落,能攀上贺家是你的福气。”

“要不是你与贺景川小时候定了娃娃亲,这样的男人怎么能轮得到你?

这时候就别闹了,去给景川道个歉。”

江宜欢也道:“是啊,贺家如今蒸蒸日上,你去哪里还能找到这么好的男人,贺景川虽然喜欢沈可颜,但又不会娶她,你就知足吧。”

她没意识到语气里的酸。

乔以棠却对她的心思一清二楚,她巴不得贺景川把自己甩了。

乔以棠与江宜欢一样大,高中的时候在同一个班。

但江宜欢成绩不如乔以棠,追求她的人也不如乔以棠多,江宜欢便嫉妒得要死。

贺景川比她们大两岁,是她们的学长。

那时候贺景川满心满眼都是乔以棠,江宜欢更是嫉妒得发狂。

因为她也喜欢贺景川。

她总是明里暗里嘲讽乔以棠命好,如果不是小时候有娃娃亲,贺景川这样的男人根本轮不到乔以棠。

她觉得父母双亡,寄人篱下的乔以棠配不上贺景川,恨不得与贺景川定娃娃亲的人是自己。

江宜欢经常欺负乔以棠,还带头在学校里搞霸凌,让乔以棠受了不少罪。

或许江宜欢对她的敌视,很早就开始了。

乔以棠将这些回忆压下,冷冷道:“你们说完了吗?”

“我想嫁给谁是我的事,和你们没有关系,我今天回来只是想拿照片。”

方知秋不依不饶:“照片的事先不说,咱们先说你与贺景川......”乔以棠打断她:“所以根本就没有照片对不对?”

“你们把我骗回来只是想让我帮江青安找工作,顺便数落我。”

一家子人都没了声。

乔以棠知道她说对了,她自嘲地笑笑,在心里发誓以后再也不信这些人的话。

她一句话没说,转身就走。

还没走到门口,江宜欢就从后面急急追了过来,扯住了乔以棠的袖子。

“你等等!

还有正事没说呢!”


雨声淅沥,飞溅的水花在开合的玻璃门上打出一片氤氲。

乔以棠看着门外冒雨开车离去的男人,怔然得不知所措。

店里帮她试婚纱的姑娘小心翼翼地问:“乔小姐,还有三套,咱们继续试吧?”

乔以棠回过神来:“不用了,帮我换下来。”

她看向镜子里一身洁白婚纱的自己,眼底酸涩几乎快落下泪来。

刚才急匆匆跑出去的男人是她的未婚夫——贺景川。

几分钟前,她换好第一套婚纱,面前的纱幕刚刚拉开,她未婚夫的手机正好响起。

即便雨声沥沥,但乔以棠还是听见了那头传来的嗓音。

对面的女人焦急地喊着:“景川,外面下雨了,我没带伞,也打不到车,怎么办啊?”

贺景川立刻道:“可颜,你别着急,我去接你!”

他挂掉电话,对乔以棠说:“婚纱你决定就好,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甚至没看乔以棠一眼,就迫不及待冲到门外。

等乔以棠反应过来,连汽车尾气都看不见了。

她眨眨眼,前一刻还洋溢着幸福的笑脸,不过瞬间就只留一丝苦笑。

她早就知道沈可颜的存在,也知道那是贺景川心中的白月光。

但她还是执拗地想与贺景川结婚。

她觉得自小青梅竹马的感情不是一个突然出现的女人能比的。

她磨了贺景川很久,让他陪自己来试婚纱。

但沈可颜一个电话,只是因为没带伞,就这么一件小事,就把贺景川叫走了。

早该想到的不是吗?

多年的感情,终究抵不过天降白月光。

出生没多久乔以棠便与贺景川定了娃娃亲,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十六岁正式在一起。

少年时期她也曾是贺景川的偏爱。

十八岁那年,贺景川出国留学。

离开前信誓旦旦地说让乔以棠等他,一回国他们就结婚。

六年过去,终于等到贺景川回国,但一切已物是人非。

他遵守承诺娶她,心里藏着的人却不再是她。

已经冷掉的心,不管乔以棠怎么努力,也捂不热了。

她麻木地换下繁重的婚纱,觉得镜子里的人像个小丑。

旁边的小姑娘想劝几句,又不知如何开口,最后只徒留一声叹息。

又忍不住在心里暗骂,这么漂亮的女孩,她未婚夫真是瞎了眼!

小姑娘刚收起婚纱,就见乔以棠推门走了出去。

“乔小姐,外面雨大,你等等雨停了再走!”

小姑娘拿着伞追出去,又被雨势逼回来,只能看着乔以棠的身影越走越远。

这是京市入秋以来的第一场雨。

雨天不好打车,乔以棠跌跌撞撞走回家,被雨淋了个透彻。

她简单洗了个澡,倒头就睡。

也不知睡了多久,乔以棠迷迷糊糊醒来,头疼得厉害。

看了一眼手机,已是半夜十一点多。

意识迷糊之间她本能拨通贺景川的电话:“景川,我好像发烧了......”贺景川不耐烦地说:“发烧就吃药,忙着应酬呢,别打扰我!”

在他挂断电话的前一刻,那头传来沈可颜的声音。

“景川,我洗好了,你去洗吧。”

乔以棠混沌的头脑一下子清醒。

她怔怔地看着一点点熄灭的屏幕,胸口像是有只手揪着,让她快要窒息。

乔以棠一个人去了医院,很快挂上吊瓶。

迷迷糊糊躺在病床上睡了一觉,她被手背传来的疼惊醒。

按铃叫来护士后,护士一个劲给她道歉。

“不好意思,没发现你鼓针了,刚接了个急诊,夜里值班的人手不够。”

“没关系。”

乔以棠嗓音沙哑得吓人。

护士问:“你怎么一个人,大半夜的也没人陪护,哎,你怎么哭了?”

乔以棠一愣,抹了把脸才发现脸上有水渍。

她舔舔干涩的嘴唇,指着手背说:“......太疼了。”

“实在抱歉。”

护士又连忙道歉,帮乔以棠仔细掖好被子才离开。

护士走后,乔以棠开始盯着天花板发呆。

其实手背的疼到不了流泪的程度,但为什么哭呢?

或许是那些伪装的坚强在刚刚那一刻,通通都被击碎。

这样的事已经不是第一次。

在最需要的时候,贺景川一次又一次扔下她,去找沈可颜。

乔以棠早就坚持不住了。

她今年二十四岁,前十六年与贺景川一起长大,后八年与贺景川相爱。

她爱贺景川爱到骨子里。

可那些热烈的喜欢,少年的心动,如今通通都成了笑话。

输液管里一滴滴往下落的药水,明明那么轻,但每一滴都像有千斤重,一下下落在乔以棠心口上。

将她的心砸得千疮百孔。

失望攒得够多了。

乔以棠下定决心拿出手机,找到与贺景川的聊天页面。

“分手吧。”

发完这句话,她以为自己会难过,会痛哭,但意料之外的,她竟无比平静。

还有种难以言说的释然。

乔以棠安心地闭上眼睛,进入了梦乡。

只在医院住了一天,她就办了出院。

还没走出住院部,乔以棠接到了方和秋的电话。

方和秋是她舅妈,八岁那年,乔以棠的父母意外丧生,后来她被舅舅一家收养。

这么多年她一直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

“舅妈,有事吗?”

“你表哥工作做得不顺心,昨天与领导大吵一架辞职了,我想让你表哥去贺氏集团。”

“不用多高的职位,给个经理当当就行,你和景川下个月结婚,也就你一句话......”方知秋聒噪的嗓音还没结束,就被乔以棠打断。

“我和贺景川分手了,我们不会结婚。”

听筒安静几秒,随即方知秋的大嗓门喊道:“乔以棠,你发烧了?

说什么胡话?”

“你是不是不想帮忙,胡说八道来糊弄我?”

乔以棠攥着手机的指尖紧了紧:“不是,我和贺景川真的结束了。”

“我帮不了,挂了。”

不顾方知秋的大吼,乔以棠利落地挂断电话。

她回到空空荡荡的家,目光所至每一处都让她窒息。

这里是贺景川的房子,她一秒都待不下去。

每口呼吸都觉得空气里好像有烧刀子。

乔以棠合上行李箱,果断离开。


乔以棠停住脚步,慢慢扭回头。

她不觉得江宜欢有什么正事,但还是想听听她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江宜欢的态度软和了许多,只是依旧不想给乔以棠好脸色。

她仰着脖子道:“我想去谢家的宴会,你给我弄张邀请函。”

“谢家?”

乔以棠沉思片刻,想起昨天宋栀也与她说过谢家要举办宴会。

见她没有立刻拒绝,方知秋赶紧道:“这还是谢承砚第一次公开露面,他今年三十岁,也到了年纪,如果宴会上有人入得了他的眼......”方知秋边说边满意地看着江宜欢,好像江宜欢只要去宴会,就能被谢承砚选上做豪门太太。

乔以棠心道他们真是白日做梦。

即便从没见过谢承砚,乔以棠也知道谢承砚这样的人不可能看得上江宜欢。

她冷淡地说:“我拿不到邀请函,这事儿办不了。”

江宜欢瞬间火冒三丈:“贺家肯定能拿到邀请函,只要你和贺景川说一句,我就能进去。”

“这么小的忙你都不帮,我看你真的忘了我们家对你的养育之恩!”

乔以棠再次重复:“我已经和贺景川分手了。”

江宜欢不信乔以棠会与贺景川分手,以为两人只是闹了矛盾,这时候乔以棠在贺景川面前说不上话。

“你不是还有个好闺蜜吗?

宋家在京市也是有头有脸的家族,你让宋栀帮我弄邀请函!”

乔以棠嗓音冰冷:“办不到。”

对宋栀来说,多弄张邀请函不是难事,可乔以棠就是不想帮忙。

江家一家子都急了。

以他们的身份,绝对拿不到谢家的邀请函。

唯一的办法就是借助乔以棠。

乔以棠不帮忙,那江宜欢想参加谢家的宴会,便是难上加难。

方知秋知道这会儿不能激怒乔以棠,连忙上前拉住她的手。

“以棠,你妹妹长得这么漂亮,她在谢承砚面前好好表现,若将来成了谢家的少夫人,你也跟着沾光啊。”

乔以棠没忍住嗤笑一声:“你们以为谢家的太子爷什么人都能看得上?”

“你!”

江宜欢气得跺脚:“你没多少本事,你那个闺蜜也没本事,连张邀请函都弄不到!”

这样的激将法对乔以棠没用。

她故意顺着江宜欢的话说:“是啊,我没本事,宋栀也没本事,我们弄不到邀请函,你另请高明吧。”

她正要走,这时江长铮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一张邀请函而已,哪用得着求这么多人?

我记得你父亲在世时,与谢家老爷子交好,别说一张邀请函,什么事办不到?”

提到父亲,乔以棠脸色一点点变得阴沉。

“刚才你们亲口说乔家没落,别人都看不起我,这会儿又想起我父亲的面子了?”

“这......”江长铮被堵了一下。

乔以棠又轻轻摇了摇头:“我帮你们的已经够多,这件事实在帮不了。”

见她又想走,江宜欢着急喊道:“你帮什么了?

这么多年吃我们的喝我们的,现在用得着你,一点小事都不肯帮,真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乔以棠原本无意继续纠缠,但江宜欢和方知秋一次次提到养育之恩,她也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

她大步往里面走,一屁股坐到沙发最中间。

“既然你们三句话不离对我的养育之恩,那今天咱们就好好掰扯掰扯。”

“去年江家那公司差点破产,要不是我去求贺景川帮忙,现在你们住的这房子都得被拍卖。”

乔以棠边说边抬头看向房顶高高在上几百万一套的水晶吊灯。

如果没有她,江家这一家子人如何能住得起这么贵的房子?

“还有,上个月江青安的女朋友靠我关系进了我的工作室上班,第一周就打碎老板办公室里一个十几万的花瓶,还对同事们出言不逊,连累我一个劲儿给大家道歉,这事儿你们忘了吗?”

“这样的事比比皆是,这些年我帮你们的已经够多了。”

这会儿乔以棠坐在沙发上,其他几人都站在她面前。

她像是哪家公司的老板,而站在她面前的都是来听训的员工。

江家几人觉得丢面子。

虽然知道乔以棠说得没错,但他们就是看不惯乔以棠高高在上的姿态。

一直没说话的江青安嘟囔道:“你欠我们家的,这些还不都是你应该做的......”乔以棠凌厉的视线一下子扫过去,吓得江青安缩了缩脖子。

他又便故意往前一步仰起头,狠狠瞪着乔以棠,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样。

乔以棠慢慢闭了闭眼,再睁开气得嗓音有些哽咽。

“我父母去世前乔家的产业在整个京市都名列前茅,比贺家还要有权势。”

“我是父母唯一的继承人,可那年我只是一个八岁的小孩,你们收养我,便可以顺理成章将公司也收下。”

当年乔以棠父母意外去世后,江长铮很快便接手了乔家的公司。

可他并没有多少本事,在他的经营下,乔氏日渐没落,没几年就快到破产边缘。

最后无奈只能将公司卖给外国人。

江长铮拿了一笔钱,又开了一家小公司,现在经营的便是这家小公司。

这么一出后乔以棠父母留下的遗产都给鼓捣没了。

乔以棠尽量压住胸口起伏:“那时候我年纪小,你们骗我说公司要破产,只卖了几十万,还说那几十万还不够这些年养我花的钱。”

“但你们真以为我傻?

乔家那么大的公司,许多人都盯着,怎么可能只卖几十万?”

“这些年你们的家底,你们的奢靡开销,都是靠什么,你们真的不清楚?”

乔以棠顿了顿,气极反笑。

“说你们对我有养育之恩,倒不如说是我养着你们。”

“正是因为我还念着你们口中所谓的那点养育之恩,到现在才没与你们撕破脸,如果你们不想要脸,我也有办法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乔以棠一句句掷地有声,她闭嘴后整个别墅内都安静得可怕。

刚才咄咄逼人的江家人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乔以棠的视线在四人脸上依次划过,在他们略显错愕和惊讶的目光中,起身迈向大门。

没有任何停留地离开了江家。


贺景川捏着那张银行卡,指尖浮出一片白。

他知道乔以棠在和自己赌气,故意躲着。

于是贺景川给她的好朋友宋栀打电话。

“乔以棠呢,她在哪里?”

电话那头的宋栀冷哼一声:“找乔以棠干嘛问我,我不知道。”

“是不是你把人藏起来了?

她的好朋友就你一个,最近她与我闹了点矛盾,一定会去找你。”

贺景川与宋栀不怎么对付,每次见面宋栀必会骂他是渣男。

以前他都认了,但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听宋栀阴阳怪气的语气,他心里就生出一股无名火。

他觉得乔以棠把他删除,还不接电话,是宋栀挑唆的。

“宋栀,我和乔以棠马上就要结婚,你最好不要在她面前说些乱七八糟的话。”

宋栀嗓音更冷:“贺景川,以棠和你分手了,你们不会结婚,你后悔去吧。”

贺景川心道果然是她挑唆的。

“你把电话给乔以棠,我和她说!”

“她不在我这里,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这下贺景川有些慌神,乔以棠从家里搬走,不去找宋栀还能去哪?

而手机里宋栀的冷嘲热讽还在继续:“贺景川,我看你就是贱,以棠在的时候你不知道她的好,现在她踹了你,你倒是想起来找人了。”

“还是去找你那个白月光吧,渣男配绿茶,天经地义。”

贺景川恨不得钻进手机把宋栀打一顿。

“她和我赌气呢,她闹过多少次你又不是不知道,等我俩和好,你就是个外人,你可以多骂骂我,看我以后在乔以棠面前怎么说你。”

宋栀气极反笑:“贺景川,你就像个小丑,老娘面膜都要笑掉了。”

贺景川:“等着瞧吧,不出两天乔以棠就会乖乖回来找我。”

电话那头的宋栀握着手机,心里多少有些没底。

之前乔以棠每次都会主动去找贺景川求和。

其实这次宋栀也不确定乔以棠到底是不是来真的。

但她不能输了气场,一边在心里默念让乔以棠争气,一边对贺景川说:“这次是真的。”

贺景川依旧洋洋得意:“要不要和我打赌,看乔以棠几天能回来找我求和?”

宋栀气得差点扔了手机:“赌你妈,滚!”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声,贺景川狠狠踢了一脚沙发。

他根本不信宋栀的话。

他的所有朋友都知道,乔以棠根本离不开自己。

以往他招招手乔以棠就乖乖过来,这次几天她没主动出现让贺景川觉得十分郁闷。

他给好友打去电话:“出来喝酒。”

灯红酒绿,满是烟雾的酒吧里,蒋赫名拍拍贺景川的肩膀:“心情差?”

贺景川不说话。

旁边有人问:“贺少下个月就要结婚,这会儿不应该正在筹备婚礼吗,怎么还有时间出来玩?”

贺景川的脸色更难看了。

蒋赫名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乔以棠又和你闹脾气了?

你说你也真是的,结婚前不能消停点?”

旁边有人打趣:“谁不知道乔以棠爱惨了你,顶多也就闹闹脾气,冷她几天就会找你求和,怎么还因为这点事不开心?”

“是啊,我记得上次你们吵了一架,还不到一天她就主动求和了。”

“贺少真是幸福,家里有个那么漂亮的,外面还光明正大养着别的,小日子过得真有滋味。”

听着几人打趣,贺景川愈发觉得堵心。

他一言未发,拿起桌上酒瓶,直接对嘴灌了几口。

辛辣的酒水灌进喉咙,才让他觉得好受一些。

桌上其他人的话题依旧围绕着乔以棠。

“这次你们猜她什么时候主动来找景川?”

“我猜一天,我赌一千块。”

“没意思,要赌就赌个大的,至少也得一万起押。”

“我赌两天。”

蒋赫名:“看景川这么颓废,估计这次乔以棠闹得挺大,我赌三天吧。”

这些笑声听在贺景川耳中只觉得刺耳。

他重重拍了拍桌子:“赌个屁,已经五天了!”

酒精上头,他意识有些模糊:“还把我微信删了,说要和我分手,不结婚了......”包间里安静几秒,随即爆发出一阵更猛烈的笑声。

整个包间里,没有一个人相信乔以棠这么有骨气,他们的婚礼会办不成。

......轻鸢会所是京市最高级的会所之一。

这里采用会员预充制,想进来必须先办理高级会员,再往卡里充值两百万。

能来这里的人皆是非富即贵。

有钱人爱来是因为这里环境清幽私密,不似其他会所那般吵闹,别有一番风情。

刚进来便是一段小桥流水,悠悠的水声仿佛让人一下子从城市喧嚣进入空谷深山,世界都安静了几分。

轻鸢会所的雅间分等级,最高级的是坐落在整个会所最中间的三间。

即便是办了vip充钱进来的有钱人,也没人能轻易进到这三个雅间。

至于怎么才能进去,又需要什么样的条件,这是件神秘的事。

所以这三间雅间基本是空着的。

而今天最中间的那间房,却坐了人。

顾时舟将手里的牌一股脑扔到桌上:“承砚,你是不是出老千,怎么好牌全被你摸去了?”

谢承砚端起桌上茶碗抿了一口:“自己手气差别怪别人。”

桌上另外两人也笑着附和:“再玩下去可别输不起。”

顾时舟不服气:“再来!”

正打着牌,手机响了一声,他漫不经心看了一眼,忽然轻笑出声。

“承砚,你上次让我盯着贺氏,现在贺氏有什么动静,下面的人一点小事也和我说,烦死了。”

顾时舟以为谢承砚对贺氏集团感兴趣,而手机里来的消息是贺景川的私事,他猜谢承砚不想听,便又将手机扣在桌面上。

“来,继续打牌。”

他刚扔出去两张牌,旁边的谢承砚问到:“是什么事?”

顾时舟不甚在意:“小事,就是刚才贺景川出去喝酒,和别人说,他未婚妻要悔婚,不结了。”

谢承砚半垂着的眼皮微微抬了一下,没人注意到他捏着牌的指尖一抖。

更无人看见他嘴角隐隐翘起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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