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住他的手,掌纹里的老茧刻着半个世纪的革命岁月。“老同志,”我望向会场穹顶,红星的倒影落在每位代表的眼中,“当年的篝火,今天变成了捷尔任斯基工厂的焊花;当年的步枪,今天变成了T-34的履带——但不变的,是我们对这片土地的承诺!”
最后一次扫视全场,伤兵的绷带、工人的老茧、农民的冻疮,在灯光下组成了最壮丽的苏维埃画卷。我知道,这场演讲不再是表演,而是与千万灵魂的共振。当我开口说出最后一句“胜利属于人民”时,后颈的伤疤突然不再疼痛——它终于与这片冻土、与这个身份、与千万苏联人的希望,完全融为一体。
散会后,一位列宁格勒的司机拉住我,他的手掌宽大,布满冰裂的伤口:“斯大林同志,”他从口袋里掏出块冻硬的黑面包,“这是我从冰面运输线捡的,德军的卡车坠湖前,我抢了半车面包——”
我接过面包,感受着零下40℃的严寒中,它依然带着体温。“同志,”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等胜利了,你开着第一辆卡车进柏林,车斗里装满列宁格勒的黑面包,让德国人尝尝,什么是用生命守护的麦香。”
他重重点头,转身时,我看见他的大衣后襟绣着“生命之路”的字样,针脚歪扭却坚定。会场的灯光渐暗,却有无数小火把亮起——那是代表们用德军的火柴点燃的希望,像星星般缀满克里姆林宫的夜空。
午夜钟声响起时,我站在大会堂门口,听着《国际歌》的余音在雪原上回荡。捷尔任斯基工厂的灯火依然明亮,像座永不熄灭的灯塔,照亮着冻土上的钢铁年鉴。后颈的伤疤在冷风中舒展,我知道,从这一刻起,不再有阿列克谢·西多罗夫,只有约瑟夫·斯大林——那个在熔炉中锻造的、与人民共生的领袖,将带着千万人的意志,走向1942年的钢铁黎明。
锤音碾过冻土眠,火星迸作北斗悬。
且看红旗熔霜处,每道犁沟皆誓言。
煤油气灯在穹顶红星上流淌光晕时,代表们的皮靴声尚未消散。我握着讲台边缘的手指还残留金属冷意,掌心却烙着千万声“乌拉”的震颤。老布尔什维克留下的旧党章躺在讲台上,封皮弹孔对着我后颈——那里曾反复练习斯大林的威严姿态,此刻因激动而发烫。
“斯大林同志。”
裹着列宁格勒围巾的女代表从廊柱阴影走来,手中玻璃瓶盛着拉多加湖冰水。她是破冰船队领航员,三小时前刚讲述过“生命之路”上每公里冰面下沉睡着三辆德军卡车。“这是船队打捞的德军望远镜。”镜片十字线已被焊枪烧熔,内侧新刻的“前进”二字渗着暗红,“现在挂在破冰船桅杆上,船员说这是驶向柏林的罗盘。”
我接过望远镜,镜筒冰凉贴合掌心老茧——那是与矿工代表握手时被煤渣磨出的灼痛。“告诉同志们,”指尖掠过她围巾上的冰棱红星,“破冰船铁锚砸在柏林墙根时,镜片会反射克里姆林宫的曙光。”她睫毛凝出泪珠,突然抓住我手腕:“轮机长说您的演讲让湖水沸腾,我们破冰时,湖底德军潜艇在敲饭盒打拍子!”
走廊尽头,独腿伤兵正用枪管勾住门框贴标语,纸张背面露出未撕净的德军“巴巴罗萨”传单。我帮他按住边角,胶水寒气混着磺胺粉味道。“捷尔任斯基工厂新印的海报。”他用枪管敲着“T-34碾过勃兰登堡门”的油墨画,枪口准星对准希特勒钢盔,“钳工们说每辆坦克履带都要先碾过讲台,沾点克里姆林宫的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