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月月江月的其他类型小说《临死前,我让家人把儿子接回家月月江月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月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真千金回家后的第三年,我死在了江家的老宅里。老公的竞争对手割断了我满身的血管,我撑着最后一点力气,给家人打去了三个电话。我没有求他们救我,只希望他们能把四岁的儿子接回家。第一遍拨通的是养母,她正给真千金挑着生日礼物,随手将电话丢给了养父。养父皱了皱眉,说道:“你明知道月月最讨厌小孩,是不是存心想给她添堵?”第二遍我拨给了老公,人前冰山总裁的他,正不顾满头的汗,给江月排队买奶茶。电话里,他语气冷的可怕,“江念,你又想闹什么?”第三遍没有拨通,我也最终没有得偿所愿,只能用最后一丝力气给家人发去信息。“我快要死了,再也不会惹江月生气了。”“所以,你们能不能像当年接我放学一样,接续续回家?”我被痛醒时,暴徒已经离开。鲜血流了一地,刀子还插在...
《临死前,我让家人把儿子接回家月月江月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真千金回家后的第三年,我死在了江家的老宅里。
老公的竞争对手割断了我满身的血管,我撑着最后一点力气,给家人打去了三个电话。
我没有求他们救我,只希望他们能把四岁的儿子接回家。
第一遍拨通的是养母,她正给真千金挑着生日礼物,随手将电话丢给了养父。
养父皱了皱眉,说道:“你明知道月月最讨厌小孩,是不是存心想给她添堵?”
第二遍我拨给了老公,人前冰山总裁的他,正不顾满头的汗,给江月排队买奶茶。
电话里,他语气冷的可怕,“江念,你又想闹什么?”
第三遍没有拨通,我也最终没有得偿所愿,只能用最后一丝力气给家人发去信息。
“我快要死了,再也不会惹江月生气了。”
“所以,你们能不能像当年接我放学一样,接续续回家?”
我被痛醒时,暴徒已经离开。
鲜血流了一地,刀子还插在胸口。
我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儿子。
想到从前最疼我的养母,我拨通她的电话。
她正在私人买手的陪同下忙着试鞋,随手将手机丢给养父。
“江念又不知道要做什么妖,你好好说说她。”
我按着伤口恳求,“爸,我以后没法照顾续续了,你们能不能把他接回家。”
事发时,我将儿子藏在阁楼的衣柜里,自己引开暴徒,如今,他应该还乖乖的躲在里面等着我去找他。
就像每一次,陪他玩捉迷藏那样,只是这一次,我要让他失望了。
养父语气有些不耐烦,“江念,你是要死了还是怎么了?”
“明知道月月最讨厌小孩,还想把续续送回来,你是不是存心想给月月添堵?”
我被噎住,不是的爸,江月最讨厌的是我。
她怪我抢走了本该属于她的人生,可续续,他是无辜的呀!
明明,养父养母也曾如珠似宝的把我捧在手心。
无论多忙,都会亲自接送我上学。
有一次因为他们来的晚了,我照着记忆自己走路回家,却在中途迷路。
后来在派出所见到我时,养父差点儿给找到我的民警下跪。
养母则红着眼眶跟我说:“囡囡,你记住,以后无论你去哪里,一定要给爸爸妈妈打电话。
无论刮风下雪,打雷下雨,爸爸妈妈一定会来接囡囡回家的。”
后来我听司机说,养母当时在校门口等了我整整三个小时,就怕我找回去再错过。
想到从前,我眼前模糊一片。
我现在只希望他们能像小时候接我回家那样,来接续续。
但似乎也是我一厢情愿的奢望了。
因为我帮他们找回了真千金江月后。
那个我精心照顾了一路的江月,在回家后突然变脸。
一看到我,情绪就会变得异常激动。
见到我跟老公还有续续一家三口时,更是会发疯到当着大家的面拿水果刀割自己的手腕,骂我是抢夺她人生的恶鬼,害她在外面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就这样,我成了全家的罪人。
为了安抚江月的情绪开始围着她转,我的物品被一件一件清理出江家。
养父母说:月月吃了太多的苦,他们不希望再看到月月不开心,让我以后不要参加每周一次的家庭聚会,打扰他们团聚。
我的老公说:我所拥有的一切原本都是江月的,我享受了她的人生,是我欠她的。
可江月走失并不是我造成的。
我也从没占据过江月的人生。
甚至就连我的名字江念,也是思念江月的意思。
我一直知道这一点,但在江月回来之前,我们也一直双向奔赴,一家和睦。
养母有偏头痛,我就私下找老师傅学推拿帮她缓解,多次练习到手抽筋。
养父有严重的胃病,我就跟老中医学做药膳帮他调理,手上全是烫伤。
结婚那天,养母舍不得我,差点哭晕。
直到老公承诺,会经常将我送回家看望二老才将她哄好。
养父更是警告老公“我们把念念交给你了,你要是敢对她不好,老子第一个弄死你!”
那些疼爱和幸福不是假的。
可现在,曾经把我捧在手心的养母不愿听我多说一句话。
护我如珍宝的养父亲口咒我去死。
心口传来的疼痛更加剧烈,他马上就要如愿了。
“爸,我真的要死了,你们能不能尽快过来帮我处理后事?
帮我瞒着续续,他才四岁,我不想他难过。”
其实,这三年来,我也只打扰过他们三次。
第一次是续续生病,高烧晕厥,我找不到医生。
第二次是保姆往续续的奶瓶里灌脏水,虐待续续,我跟她打了一架,希望家里能帮我换一个保姆。
第三次是续续要上学,没有本地户口,我希望家里能帮我迁户,让续续能跟其他孩子一样去上学。
仅仅是三次,却每一次都被他们当成是“作妖”,是用续续博同情,回去碍江月眼的借口。
之后,我便不敢再找他们了。
只是现在,我实在想不到其他办法。
意识开始模糊,我费力乞求,“爸,能不能让我再跟妈妈说两句……”下一秒,养母的咆哮传来,“江念,你是不是有病,为了往月月跟前凑,连这种谎都撒。”
“我怎么会教出你这样撒谎成性的女儿!
好,那你现在就去死,你死了,我就把续续接回来!”
电话里只剩下忙音,我知道这只是养母的气话,他们不会来接续续。
他们养育了我18年,我也陪他们走出了最难熬的时光。
只是18年的陪伴,在我被扫地出门后,没有换来哪怕一次的垂怜。
身体越来越重,力气一点一点流失。
我无力的看向阁楼的方向,上面静悄悄的。
是了,续续很听话。
我跟他约好要等妈妈去找,他才能出来,他这会儿肯定还乖乖藏着。
我怕自己现在这幅模样吓到续续,更怕暴徒去而复返,或是躲在某个角落等着续续自投罗网,不敢喊他出来。
可是怎么办啊!
家里的佣人就像跟我们有仇,说是照顾,实际更像是在监视。
我在的时候,他们都敢变着法儿虐待续续。
我死后,要是没人来接续续回去,他该怎么活下去!
脑子沉的无法转动,手机屏保突然亮了一下。
上面是续续满月时,我跟老公带续续去拍的满月照。
对,续续还有爸爸的。
虽然这三年,我们的婚姻已经名存实亡,宋祈年更是从来没有主动关心过我们。
但无论如何,他都是续续的父亲,有抚养续续的义务。
我几乎费劲全身的力气才播出那个许久不联系的号码。
宋祈年很快接通,语气却冷的可怕,“江念,你又想闹什么?”
我一怔,怕他不耐烦挂电话,慌忙回他,“阿年,我……”跟着就被电话那头传来的女声打断,“阿年哥哥,我想喝对面那家网红奶茶,你去帮我买。”
“好!”
是江月的声音。
电话没有挂断,因为江月说:“阿年哥哥,我也好久没跟姐姐联系了,让我跟姐姐说会儿话。”
电话被切成视频通话,镜头里是喧闹的街头,宋祈年正匆匆过马路跑向奶茶店。
我看着男人的背影,满心苦涩。
曾经,宋祈年对我很好,却不是喜欢宠人的性格。
、即便在热恋期,他也从来没有这样帮我排队买过奶茶。
甚至每次我提出想喝奶茶时,他都只会嫌弃的说,“不懂这种甜腻腻的东西有什么好喝。”
当时我还自作多情的认为他是怕东西不健康。
原来他只是不想为了我浪费时间。
紧跟着,江月画着精致妆容的脸出现在视频里。
她撩了撩被精心护理过的卷发,语气都是嘲讽。
“江念,你不会到现在还不明白自己就是个赝品吧?
我爸妈当年会收养你,阿年哥会娶你,都不过是因为太想念我,把你当替身罢了。”
“自以为占着我的身份,多上了几年名校,得了几个奖,就能压我一头,你看现在,我的爸妈,包括你的老公,他们有人管你吗?”
我张了张嘴,鲜血直涌上喉咙。
我想告诉她,我从来没想过压她一头,也没想过鸠占鹊巢,当初要是知道她跟宋祈年有过娃娃亲,我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宋祈年的追求。
可没有时间了,我努力吞下嘴里的腥甜,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清晰,“月月,对不起,是我不对,我不该抢走你的人生,占了你江家大小姐的身份,更不应该趁你不在,嫁给宋祈年,你能不能看在我把你接回家的份上,来接续续回家。”
鲜血从嘴角不断溢出。
被赶出家门的时候,我没有哭;跟保姆打架的时候,我也没有哭;被养父母拒绝的时候,我也没有哭。
但现在,眼泪却不争气的流出。
虽然我从未跟老公和家人争辩过什么,但我一直认为,江月的苦难并不是我造成的。
可这一刻,我认下了所有她为我诬构的罪名。
江月愣了一瞬,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你居然承认了?
你嘴硬了三年,现在居然承认了。”
“让他回来也不是不行,你打自己十个耳光,每打一次,就说一句自己是贱人,我高兴了,说不定就答应你了!”
“好!”
我费力的抬起几乎快麻木的手,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我是贱人。”
“谁是贱人?”
“是我,江念。”
“重来!”
我又扇了自己一个巴掌,“江念是贱人。”
十次之后,我匍匐在地,浑身再不能动弹,眼皮也越来越重。
江月再次大笑,“你还真下得去手啊!
哈哈,江念,你知道我刚回来的时候,他们都是怎么说的吗?”
“说你是南城白月光,连家里的保姆都觉得我更像江家千金,而我,就是坨扶不起烂泥,你现在的模样一定比烂泥还惨吧?”
“真想拍下来让那些人看看,不过,看你这样低声下气,我确实有被爽到!”
我艰难开口,“接续续回家!”
江月却瞬间变脸,“接你的儿子回家?
江念,你在神志不清什么?
说什么接你儿子,我看是你自己想回来吧!”
我睁大眼,不是说,她高兴了,就答应我接续续回去吗?
江月,说谎会有报应的。
可我已经无力再跟她争辩。
江月不依不饶,“怎么?
被我说中了心思就装死?
江念,拿小孩博同情,你真让我恶心。”
“好了好了,先喝奶茶!”
她还想再说什么,被男人的安抚声打断。
跟着,熟悉又淡漠的男声传来,“江念,你安分一点,别再惹月月生气了,过几天中秋,我会去见你们一面的。”
他终于要来看我们了吗?
我以后都不会再惹江月生气了,他会接续续回去的吧?
可离中秋还有一个星期的时候,我的续续,妈妈该拿你怎么办?
谁能来帮帮我!
也许是老天爷听到了我的祈求,我看着自己的灵魂从身体抽离,以另一种存在留了下来。
我匆匆来到阁楼,果然,续续还乖乖躲在衣柜里。
他抱着自己小小的身体嘟囔,“妈妈怎么还不来找续续?
是把续续忘了嘛?”
但他很快又说服自己,“妈妈一定是在忙,续续乖乖等妈妈。”
我心疼的搂住他,手却直接穿过他的身体,只能虚虚圈着。
眼眶酸的要命,但我再也流不出眼泪,妈妈怎么会忘了宝贝续续,是妈妈没法再来找续续了。
天亮后,楼下传来惊叫声。
应该是保姆跟佣人回来了,他们嫌弃老宅破旧,晚上并不住这里,但为了防止我带续续逃跑,晚上就在外面锁上大门。
现在,他们应该发现我的尸体了吧!
续续突然醒来,推开柜门跑出去。
“不要去!”
我伸手,只抓住一片虚无。
续续没有下楼,只小心翼翼躲在楼梯口看着下面的动静。
保姆正对着我的尸体破口大骂,“你他娘的有病啊,一大早的跑来客厅装死吓唬人,快给老娘起来把地板刷干净了,否则你跟你那小贱种今天别想吃上饭。”
佣人不满的踹了我的尸体一跤,“起来,还当自己是江家大小姐呢!”
他几乎用了十成力,我的身体被踹的翻了个面,露出我极惨的死状。
我急忙捂住续续的眼睛,可我忘了我已经死了,一切都只是无用工。
反倒是续续自己伸出小手捂住了嘴巴,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下一秒,保姆的尖叫声再次响起,“她,她,不会真的死了吧?”
佣人脸色也骤变,但还是大着胆子探了我的鼻息,然后点头。
佣人也面色难看。
保姆想到了什么,又说:“反正宋家江家都不要她了,她是死是活也没人在意,不如,直接埋了?”
我看着两人胆大包天的谋划,实在不明白他们跟我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我被抬到老宅的花园,保姆一边挖坑一边骂骂咧咧,“鸠占鹊巢的恶毒玩意儿,终于不会再碍大小姐的眼了。”
“你也别怨我们,大小姐说了,你们母子不痛快,她才能痛快。”
“要怪就怪你自己不做人,大小姐都回来了,还赖在江家不走。”
我这才想起来,我跟续续刚被送到这里时,保姆跟佣人也曾好好对待过我跟续续。
只是后来两人突然性情大变,日常以搓磨我跟续续为乐。
原来这一切,都是江月在捣鬼。
可笑我竟然在最后一刻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江月,你一定会有报应的!
两个小时后,两人终于忙完了。
续续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楼了,躲着角门后,探出小脑袋正看着他们。
他像小鸡仔一样被佣人拎过来,保姆恶狠狠的瞪着他,“你都看到了?”
“饿。”
续续睁着大眼睛,眼神麻木。
保姆嗤笑,“原来是吓傻了。”
佣人随手把人扔在地上,两人无视发生一般离开。
我心疼的抱住儿子,续续却没有哭,他用小石子在新土上歪歪扭扭画出一个简陋的人形。
跟着躺下,小小的身体靠着线迹,小手一下一下轻拍人形的身体,小嘴呢喃,“妈妈不怕,续续陪着妈妈。”
我捂住脸,无声痛哭。
宝贝,对不起,是妈妈没用!
妈妈要怎么做,才能让你走出这里。
连着几天,保姆跟佣人都没管续续,想起来了就扔个馒头给他。
续续不知道死人是不用吃东西的,每次还会掰一半给我留着。
新土上开始出现成群结队的蚂蚁,续续吓坏了,把自己都舍不得吃的馒头分给他们。
小手合十祈求,“蚂蚁蚂蚁,不要把我妈妈搬走,秋天的时候,我妈妈就会回来了。”
难怪他这几天一直守着这个地方,原来……可是傻续续,种子埋在土里会发芽,妈妈埋在土里只会腐烂,妈妈回不来了。
心痛的难以言说,续续不能在这样下去了,我得想办法。
三年来,我第一次走出这个困着我跟续续的老宅,不知不觉飘回我们原本的家。
宋祈年正在吃饭,养父养母也在,江月坐在一旁发脾气,“说好明天陪我去看演唱会,我门票都买好了。”
宋祈年宠溺的揉揉她的发顶,“我也是才接到的通知,明天的基建项目很重要,三年没见续续了,顺道去看看他。
下一站演唱会,我一定陪你去。”
养父笑着打圆场,“正事要紧,月月你先放祈年一马,回头拿小本本记着。”
养母嘴角的笑容压都压不住,“祈年没时间,不是还有妈妈么?
月月不爱妈妈了?”
江月撅着嘴,抱住养母的胳膊使劲摇晃,“妈,我就要阿年哥哥陪我嘛!
我就要我就要……”她这般肆无忌惮,竟让我有些羡慕。
即便是我最得宠的那几年,也不敢这么恃宠而骄。
深怕自己有一丝的不妥,就会招致家人的反感。
养母无奈的看向宋祈年,“阿年……妈,”宋祈年面露难色,“续续已经4岁了,我还不知道他是矮是高,是胖是瘦。”
江月当即黑脸,“别拿续续当借口,我看你是想去看江念。”
宋祈年按了按眉心,照旧耐心解释,“续续姓宋,我作为爸爸这么久不去看他不合适,我的父母也会有意见。”
江月冷哼一声,别过脸生闷气。
养母抱着她轻哄,“好了好了,乖囡,明天妈妈陪你去,咱们顺道把你昨天看中的那款包包买了,就刷……刷我的卡!”
宋祈年像是赔罪一般,立马将自己的副卡奉上。
“这还差不多!”
江月这才又给了几人一个好脸色。
我苦涩的阖了阖眼,续续吃不上饭在老宅挨饿,他的爸爸却一掷千金,只为讨青梅欢心。
养母突然朝我这边看了一眼,跟着捂住右眼。
宋祈年忙问:“妈,怎么了?”
江月跟养父也关切的看向她。
养母摇摇头,“不知道怎么了,右眼皮突然跳的很厉害,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呸呸呸,”江月抱住她,“左财右灾,都是瞎说的,咱们一家子都好好的,就是最好的事。”
养母笑着附和,笑容却有些勉强。
从宋祈年这里离开,养母偏头痛便犯了。
一直到入夜都不见好。
养父帮她按摩缓解,“好几年没发作了,今天怎么疼的那么厉害?”
养母摇摇头,“总觉得发生了什么事,心里不安的很,头也跟着痛。”
“你呀,就是爱多想。”
养父叹了口气,突然又道:“要是念念在就好了,从前她帮你按,一按就好。”
养母重重按了按太阳穴,“三年不见她,这个时候你倒是想起她来了。”
养父哈哈笑,“我看你是担心念念了吧?
被她之前那通电话吓着了?”
“放心,阿年请了保姆跟佣人照顾他们的,他们好着呢!
这孩子肯定能故意吓我们的。”
养母不认同,“好什么好,之前念念打电话来说,续续发高烧都买不到药;那个保姆……还有续续上学的事……应该都是真的。”
我惊愕的看着养母,原来她都知道的,可为什么,就不能帮我一次呢!
养父诧异,“你不是说那都是念念找的借口吗?”
养母别过脸,“不然怎么办,月月听不得一点念念相关的事,你忍心看月月再伤害自己吗?”
“念念从小善解人意,她会理解我们的。”
“这倒是。”
养父认同的点头。
唯有我像个局外人,原来善解人意就要被牺牲吗?
我又回到老宅,保姆跟佣人应该是得知明天宋祈年会来。
正在连夜遮掩土块翻新的痕迹,商议着明天把续续关在阁楼。
续续趴在阁楼的小窗边,偷偷看着他们。
他还穿着我死那天给他换的睡衣,只是现在衣服上沾满了泥土。
原本白皙的小脸也脏兮兮的,因为长时间挨饿,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精神也不是很好。
我暗自着急,续续,明天一定要打起精神,让爸爸带你离开。
宋祈年到时已是午后,保姆跟佣人等在大门口。
见他下车,立马迎上去恭维,“宋少,您怎么有空过来?”
宋祈年不耐烦应付他们,眸光在他们身后找寻,“念念跟续续呢?”
保姆张口就来,“少夫人带着小少爷去旅游了,得要好几天才能回来!”
宋祈年皱眉,“不是昨天就说了我今天要来?”
保姆赔笑,“少夫人前两天就出发了。”
宋祈年按了按眉心,脸上都是不满。
这时,江月拉着我的养父跟养母从旁边的车上下来,言之凿凿说:“现在放心啦吧?
亏得妈妈还为她头痛了一晚上,她倒是美美去旅游。”
“她这是在甩脸色呢!
我看她就是故意搅的咱们家宅不宁。”
养母被煽动,嗔怪道:“江念这次实在是过分了!”
养父也不满道:“我怎么会养出个这么恶劣的女儿,阿年,这次你一定要好好教训她。”
宋祈年阖了阖眼,脸上都是怒色,“她既然爱作,就让她作天作地,以后谁都不要管她。”
说罢,大门都没进,转身就要回车上。
江月暗暗勾了勾唇,她鸽了演唱会特意来的,不亏。
我急忙去扯宋祈年的手臂,续续还在等你,宋祈年,你不能走,你得带续续离开,不然他会死的。
我的手穿过他的手臂,我绝望在心里呐喊。
宋祈年像是有感,握住门把的手一顿。
下一秒,院子里传来一声巨响。
宋祈年下意识的转身,“老宅里有人?”
保姆一惊,神色慌张,“没有没有,少夫人跟小少爷都不在,哪里会有人?”
宋祈年问,“刚刚是什么动静?”
保姆坚持说:“可能是有野猫野狗进了院子吧!”
宋祈年拨开保姆,往宅子里走。
“阿年哥哥!”
江月急忙追上,这不是她想看到的结果,江念必须在今天彻底出局。
她思索片刻,立马有了主意,“阿年哥哥,我看江念就是故意让保姆骗我们的,没想到你真的会走,她又急了。”
“我看她肯定就躲在老宅里,看我们被耍的团团转,说不定这会儿正在偷着乐的。”
宋祈年被挑唆,站在花园里怒声朝里面吼道:“江念,滚出来。”
这是第一次,被吼我也觉得开心,我的续续,有救了。
养父跟养母跟在后头,仿佛觉得我丢人,脸色都不好看。
续续小小的脑袋,从阁楼破碎的窗户里探出来,看着底下的一群人,疑惑发问:“你们是来找我妈妈的吗?”
宋祈年循着声音看到阁楼上脏兮兮像个小乞丐的孩子,喉头发紧,“你是续续?”
续续脑袋又往外探了探,宋祈年连忙制止,“续续别动,爸爸现在就上来找你。”
窗户破了,阁楼底下躺着一堆碎瓷片。
刚刚的动静就是续续弄出来的。
我的续续,很聪明,也很勇敢。
宋祈年一马当先上了楼梯,江月紧随其后,爬楼梯还不忘诋毁我,“江念怎么带的孩子,怎么把续续搞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续续是她捡来的。”
“亏她之前还好意思一直拿续续卖惨。”
像是想到什么,立马捂住嘴,“阿年哥哥,她不会因为咱们不上当,就虐待续续吧!”
宋祈年拧眉,目光对上木门上挂着的锁时,狠狠闭了闭眼。
江月的表情更加震惊,“天呐,江念到底是怎么带孩子的?
居然把续续当小猫小狗一样锁起来?
她还配当一个妈妈吗?”
下一秒,宋祈年一脚踹开木门。
续续被吓了一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宋祈年疾步上前抱起续续,“续续不怕,是爸爸来了。”
续续不哭也不闹,更没有回应,宋祈年却把他搂的更紧了。
他们很快把续续带下楼,养父养母看到续续这副模样,都震惊不已,小心询问:“续续,这是怎么回事?”
江月义愤填膺,“都是江念干的好事,她把续续锁在楼上。”
养母捂住嘴,“江念,她怎么敢的?
续续,可是她亲儿子呀!”
养父更是气的撩起袖子,一副要打人的架势,朝保姆跟佣人咆哮道:“她人呢,让她出来,我今天非得好好打醒她。”
保姆跟佣人一怔,相视一眼,各自脸上都是慌张,他们原本设想的好好的,怎么也想不到会被这小崽子破坏了计划。
见他们一副心虚样,养父更加来火,“你们俩就是这么照顾续续的?
江念虐待续续,你们肯定也参与了吧?
现在还在维护那孽女……”养父的拳脚雨点一般落在两人身上,我看着毫无招架之力,抱头挨打的两人,才发现,原来恶人挨打,这么赏心悦目。
客厅里乱糟糟的,江月还在不遗余力的咒骂我,养母压着火气安抚孩子,“续续,我是外婆,告诉外婆,妈妈去哪里了?”
宋祈年也摸着儿子的脑袋,轻声细语的问他,“续续,知道妈妈去哪儿了吗?”
续续直直盯着花园,一字一句嘶哑的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来,“妈……妈,在……土里……”
宋祈年以为自己听错了,耐着性子,“续续,跟爸爸再说一边,妈妈在哪里?”
养母跟江月也震惊的看着儿子。
续续指着花园,“妈妈,在土里……”客厅里瞬间变得死寂,宋祈年瞳孔地震,养母满脸震惊,江月则一脸不可思议。
养父甚至忘了该落下的拳头,但他很快反应过来,笑着对续续说:“续续,小朋友不可以撒谎,你妈妈怎么可能在……”仿佛想明白了什么情况,我才会在土里。
养父疯了般冲向花园,徒手在花园里翻找痕迹。
宋祈年也很快加入行列,养母紧紧搂着续续,眼泪不受控制的往外涌。
只有江月气急败坏的大喊大叫,“爸,阿年哥哥,你们是不是疯了,居然信一个四岁小孩的话!”
“肯定能是江念故意让续续骗我们的,她上次不就打电话吓唬人了吗?”
“你们怎么还会上当?”
养母像是突然醒悟过来,对着空气厉声警告我,“江念,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妈,就立马给我滚出来。”
“续续才几岁,你就教他撒谎?
他要是长歪,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续续已经四岁,很多话都能听懂了,他知道自己没有撒谎,妈妈更没教他撒谎。
转手指着保姆跟佣人,“他们埋的。”
同一时间,花园里传来一声悲恸的长啸,“念念……”宋家老宅独门独户,周围没什么邻居,家里又只有一个续续知情。
保姆跟佣人原本就没把我埋的多深,也是宋祈年跟我养父运气好。
宋祈年抱着我失声痛哭,养父整个人都好似失去了灵魂,目光呆滞的看着我,仿佛好像一瞬间,脊梁都塌了下去。
养母抱起续续朝他们跑过去,江月可能嫌吵,捂着耳朵跟上。
等到了跟前,看到我露出来的手臂,嫌恶的试探,“阿年哥哥,你看清楚没有,不会是个硅胶娃娃吧?
江念鬼主意最多,你可别被她骗了。”
她凑过来,去拉宋祈年的手臂。
“滚!”
宋祈年甩开她,双目赤红,仿佛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江月吓了一跳,尖叫着摔坐在地上,不可思议的看着宋祈年,“阿年哥哥……”养母也不解的看着他,“阿年?”
宋祈年没理会她们,眸光死死锁着被养父打的鼻青脸肿的保姆跟佣人,狠厉出声,“是你们害死了念念?”
“不是不是,”保姆慌忙摇头,“我们,我们只是怕被追责,把她埋了。”
宋祈年眼底的怒火像要喷薄而出,“我宋祈年的太太,轮得到你们埋?
牢底坐穿,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保姆慌了,“不是,宋少,我们真的不知道少夫人是怎么死的,我们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死了啊,我们……我花钱请你们来,就是为了照顾好他们母子,你现在跟我说不知道念念怎么死的?
你怎么不去死?”
保姆被他的气势震慑,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佣人却灵光一现,指证保姆,“是她说江家宋家都不要少夫人了,少夫人死了也没人会在意,不如埋了省事。”
怕宋祈年不信,又补充说:“宋少不信,可以问小少爷,小少爷当时就在楼梯上,应该都听见了。”
“你……”保姆气急,跟佣人扭打在一起,但很快被佣人按在地上不能动弹。
佣人急于给自己找寻后路,继续揭发她,“不仅如此,宋少每个月送来给少夫人跟小少爷的东西,也都被她吞了。”
“少夫人这三年,都是花自己的钱在养活小少爷,这恶毒婆娘还往小少爷的奶瓶里灌脏东西。”
“她还嫌弃这里破旧,晚上不愿住这,还在外面上锁,我们要是晚上住这,或者没把少夫人跟小少爷锁着话,也许少夫人就不会死了……”宋祈年五指紧紧握拳,面上一片死寂,朝保姆吼出声,“你到底是怎么敢的?”
他的气场太可怕,仿佛下一秒就真的会杀了她。
保姆快吓晕了,勉强支撑着,看到一旁若无其事的江月,一股子恨意油然升起。
明明是这个女人教唆她的,凭什么她能置身事外。
保姆努指江月,“是她,江月小姐告诉我,说少夫人已经被江家跟宋家同时厌弃,也是她让我虐待少夫人跟小少爷的,她说只有她高兴了,你们才会高兴……”
“你胡说,”没等其他人反应,江月先跳起来,指着保姆大骂,“你就是知道自己死定了,拉上我做垫背对不对?”
她当然知道保姆没有在胡说,但她绝对可能承认,否则,江念的死,她占不到一丁点好处。
“让你欺负我姐姐跟外甥!”
她上前狠狠甩了保姆一个耳光,仿佛是为了我出气似的。
转而抱住宋祈年的手臂,“阿年哥哥,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最了解,你不会相信她的对吧?”
宋祈年冷眼看着她,“最见不得念念好的,不正是你吗?
从你回来开始,念念受过你多少污蔑要我一条一条帮你回忆吗?”
“他们母子被赶到这里的不也是因为你?”
“这三年,但凡我们有人想来看一看他们母子,就要发疯的不还是你吗?
污蔑恩人一般的姐姐,教唆虐待外甥,江月,你真恶毒。”
“阿年……”养父养母都惊愕的看着他,仿佛无法相信这些话会从他嘴里说出。
养父纠正他,“把念念跟续续送到这里的,不是别人是你。”
养母痛心道:“你不能把所有的错都归结到月月头上,这不公平。”
“公平?”
宋祈年哈哈大笑,仿佛这是什么天大的笑话,“你配配说公平吗?
谁给念念一个公平?
是你江太太?
还是你丈夫江先生?
我们都心知肚明,江月走失的事跟念念没有半分关系。”
“可我们不也都一致默认,只要江月不发疯,念念受点委屈并不要紧吗?”
养母哑然,养父也被噎着。
倒是江月,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指着宋祈年,笑的身姿乱颤,“所以你现在,终于记起她是你老婆,准备替她讨个公道了吗?”
“可是但凡你有那么一丁点儿坚持,他们都不会被送到这里。”
“是你,哈哈哈,当初是你带我出去,我才会走丢,你觉得内疚,所以才选择牺牲他们。
哈哈哈哈,宋祈年,我们谁都不无辜……说的好!”
宋祈年被戳中心思,人却反而更加冷静,只是眸子里的猩红不减,“既然都不无辜,那往后余生就谁都别想好过。”
许是他的表情太过认真,在他彻底疯狂前,养父终于想起来报警。
警察赶到后,保姆跟佣人抢着跟警方自首,主动交待案情,仿佛晚一秒钟,就会被打死。
而身上的伤,他们更是不敢提一个字。
老宅又安静下来,我坐在曾经陪续续坐过的石阶上,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里却无比安宁。
我的续续终于逃离了这里,他以后会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交许多的朋友,读很多的书。
宋祈年花重金悬赏杀害我的凶手,警民一心,暴徒很快落网。
凶手是一个被宋祈年整破产的竞争对手,警方押着他回到老宅指认作案现场那天。
宋祈年跟养父养母都来了。
暴徒对着宋祈年,笑的肆意,“姓宋的,你害我妻离子散,我也让你尝一尝家破人亡的滋味。”
“啧啧,说起来,你老婆,还真是硬骨头,到死都没叫一声,否则,你那个儿子现在也……”宋祈年上去就是重重一拳,“成王败寇,但凡你有种,就该冲我来,欺负女人孩子算什么本事?”
养父养母也对着他又打又骂。
最终三人一起被工作人员架开。
养母哭的不能自己,养父紧紧拥着她,看着暴徒的目光,像是恨不能一刀捅死他。
唯有宋祈年思维清醒,“你到底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找到这里的?”
他看着长得女孩,主动求取的妻子,还为他生下了一个孩子。
他知道自己结怨颇多,自然不会公开他们母子的行踪。
暴徒哈哈大笑,“看你这么深情样子,我也做次好人。
当然是你那个小姨子告诉我的,那个蠢货,都不用吓唬,就主动把你老婆跟儿子卖了,那样的软骨头跟你老婆可一点都不像。”
“果然是她……”宋祈年捂着胸口,像是再坚持不住,吐出一口鲜血。
“怎么会是月月,不会的,不会的……”养母嘴里不断喃喃,脸色却一片苍白,显然,她也是信了的。
宋祈年没有去找江月对质,只是在商场上跟养父打了起来。
不久之后,两家握手言和,当天,江月被送进精神病院。
宋祈年来看我,孤身跪在我的墓碑前跟我说话,“疯子就应该关起来,我做的对吧,念念?”
“起初把你们送走,我以为哄一哄江月,很快就能把你们接回来。
但原来,物理上的距离真的会影响心灵的距离,渐渐的,我竟然也开始相信江月那套说辞,我真该死。”
“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可是念念,我们的续续该怎么办,他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这样怎么行?
念念,你教教我?”
远处柏树下,养父扶着养母看着这边,养母哭红了眼睛,“念念,是妈妈对不起你,妈妈想亲自帮你把续续养大,你要是答应,就来妈妈梦里好吗?”
当夜,我又回到熟悉的校门口,梦里夕阳正好,路边的气球我都是我喜欢的颜色。
养父母就站在小时候接我回家的位置,养母泪流满面,颤声问:“念念,你还愿意跟爸爸妈妈回家吗?”
我摇头,她又问:“那续续?”
我轻笑,“他身上没有流着你们的血。”
养母从梦中哭醒,抱着养父泣不成声,“老公,我们的念念,不能原谅我……”养父也红了眼眶,老泪纵横。
此后我一直陪在续续身边。
宋祈年跟续续在房间里密谈了一下午,续续终于肯走出房门。
他开始学习各项生活技能,穿衣洗漱,自己吃饭,慢慢的接触烹饪。
两年后某个阳光明媚的早晨,续续做了两份简单的早餐。
一份给自己,一份放在对面的空位上,就像我们曾经在老宅时候那样。
一份早餐吃完,续续突然抬头看向我,“妈妈,我已经能照顾好自己,你可以放心离开了。”
“宝贝真棒!”
我含泪摸摸他的脑袋,随风飘散前看到续续笑容灿烂,“妈妈再见!”
我朝他挥手,“续续再见!”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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